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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齊方岑,見他一臉緊張,心中暗覺好笑,道:「怕是要讓五皇兄失望了。黃鶯做事妥帖,調香更是一流,很對我的脾氣,我打算長長久久地留他在身邊。」
齊方玖沒想到黃鶯這般乾脆便拒絕了他,一如之前她拒絕魏元正和楚逸弘一樣,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是個丫鬟……」
「五皇兄沒聽我方才說了什麼?」黃鶯打斷齊方玖的話,神色鄭重地說道:「他不是奴婢,是良民,在公主府單獨住一座院子。」
齊方玖有些訝異看著黃鶯,原以為沒了高明月和齊方宇給他撐腰,她該收斂以往驕縱的性子,沒承想比之從前變本加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連表面功夫都不做。
齊方玖之所以對伊華然這麼關注,是因為他的眉眼並未做太多改變,只是將皮膚弄得粗糙,還點上了些雀斑,與他之前的容貌有兩三分相似。
「本王可以納他為妾。」
在齊方玖想來,一介平民能被他看上做妾,已是莫大的榮光。
黃鶯怎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譏誚道:「五皇兄還未迎娶王妃,便想著納妾,不知宋家大小姐知曉此事,會是怎樣的心情。」
「男子三妻四妾是尋常事,她若是……」
「我的人不做妾。」黃鶯再次打斷他的話,「五皇兄便斷了這個念頭吧。」
黃鶯是現代的獨立女性,無論是做任務,還是交際,都不比男人差,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圍坐在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這副德性,她自然是一個也不待見。
原本的計劃因為齊方岑的出現泡了湯,如今又來了這麼一群傻子,黃鶯是一點興致都沒了,起身說道:「本宮突然有些頭疼,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黃鶯說完敷衍地福了福身,抬腳就往門口走,伊華然見狀緊隨其後,快黃鶯一步打開了包間的門,待黃鶯出去後,這才出了門,兩人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壓根不給旁人阻攔的機會。
待走出房門後,丫鬟急忙上前,給黃鶯披上了斗篷。黃鶯一邊走,一邊說道:「紅楓太累,暈倒了,你們留兩個人,一會兒將她帶回公主府。」
「是,主子。」身後的侍從應聲。
齊方岑見他們離開有些心急,輕輕敲了敲梟的輪椅,梟會意,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道:「我也有些不適,便不奉陪了,告辭。」
齊方岑聞言推著梟便往外走,那動作隱隱有幾分焦急。
見他們這般不給面子,齊方玖的臉色不太好看,加之他懷疑齊方岑也看上了黃鶯身邊的調香師,追著黃鶯而去,十有八九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心中更加不悅。介於魏元正和楚逸弘在一旁,他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只能強壓下心中的不悅,與兩人周旋。
「瑞清王、三皇子見諒,皇妹從小驕縱慣了,父皇都拿她沒辦法。世子是因身患隱疾,性情大變,這才失了禮數。」
楚逸弘不在意地聳聳肩,笑著說道:「驍王言重了,我倒是覺得公主性情直率,不扭捏做作,很是特別。」
魏元正瞥了一眼楚逸弘,道:「許是公主對本王有什麼誤解,才對本王如此態度。不過沒關係,本王會在貴國待上一段時日,相信公主與本王相處下來,定能對本王改觀。」
齊方玖點點頭,岔開話題道:「這春滿樓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樓,這裡的烤鴨做得一絕,這眼看著就到午時了,索性便在這裡用午膳,兩位以為如何?」
「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自然聽驍王安排。」
到底是別人的地盤,面子總要給幾分的,更何況如今齊方宇遭難,他妹妹又是這副態度,能否合作還兩說,與齊方玖打好關係,說不準能有更好的選擇。魏元正在心裡想著。
楚逸弘淡淡地瞥了一眼魏元正,笑著說道:「去哪兒都成,只要有。」
伊華然跟著黃鶯下了樓,齊方岑推著梟緊隨其後,沒走出幾步,便將輪椅交給了鳩,自己則跟上了伊華然。伊華然見狀眉頭微蹙,不贊同地與他交換了眼神。齊方岑則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還趁人不注意,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
伊華然見狀不禁有些無奈,卻還是乾脆利落地抽回手,跟著黃鶯上了公主府的馬車。眾目睽睽之下,齊方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待公主府的馬車走遠,他們也上了平陽王府的馬車。
車上,齊方岑的臉色黑沉得可怕,出聲說道:「驍王太閒了,給他找點事做。」
「是,主子。」梟應聲。
「繼續盯著公主府,不能有任何閃失。」
「主子,公子既然已經答應留下,便不會出爾反爾。」
齊方岑淡淡地看過去,道:「他的話,我只信五分,難保不是緩兵之計。」
梟低頭應聲,「是,屬下遵命。」
待他們趕回平陽王府,便被告知太醫已等候多時。齊方岑得信兒後心中冷笑,相較於他活蹦亂跳的兒子,自己這個殘廢倒是更令他寢食難安。齊方岑推著梟前往正廳,柳如珺正在招待,見他進來笑著說道:「岑兒回來了。」
「兒子見過母妃。」
郭長恩見他們打完招呼,急忙上前行禮道:「下官參見世子。」
梟揮揮手,道:「郭太醫不必多禮。」
「謝世子。」郭長恩直起身子,道:「皇上聽聞世子回京,特意吩咐下官來給世子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