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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華然瞧她一副隨時找人干架的模樣,不禁有些無奈,道:「不是,我叫老余過來,是想讓老余給他把把脈,瞧瞧手上的傷。」
黃鶯轉頭瞧了齊方岑一眼,沒好氣道:「給他瞧什麼傷?」
伊華然看向餘明磊,道:「老余,他臉色不好,給他把把脈。」
「好。」餘明磊看向齊方岑,道:「世子,這邊請吧。」
齊方岑點頭,跟著餘明磊來到軟榻前,伸出手讓他把脈。
「黃鶯,給我打點水來,我還沒洗漱。」
「好。」黃鶯警告地瞪了一眼齊方岑,無聲地說了句『你給我老實點』,齊方岑則回了她一個『懶得搭理你』的眼神,黃鶯那火暴脾氣,擼起袖子就要上前。
伊華然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無奈地嘆了口氣,「黃鶯。」
「這就去。」黃鶯這才腳步一轉出了臥房。
齊方岑看向伊華然,好看的鳳眸委委屈屈地看著他。伊華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書看了起來。可齊方岑的視線就好似黏在他身上似的,讓他實在看不進去,一頁看完竟不知看了什麼。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黃鶯端著水走了進來,「哥,水來了。」
伊華然長出一口氣,將手裡的書放下,在黃鶯的幫忙下洗漱了一番。而餘明磊也在這時收回了手。
伊華然出聲問道:「老余,他的身子怎麼樣?」
「世子的身子確實有些虧損,不過並不嚴重,只需調養上一段時日便能痊癒。」
伊華然點點頭,看向齊方岑,「若你留下,還需換個名字。」
齊方岑想了想,「就叫方奇吧,華然還叫我阿岑。」
伊華然沒接話,「老余,你給他瞧瞧手上的傷,那些燙傷落下的疤,是否還能去除。」
餘明磊仔細瞧了瞧齊方岑的手,道:「這些都是新傷,每日按時塗抹祛疤膏,最多一月便能去除。」
伊華然看向齊方岑,叮囑道:「待會兒去跟老余拿藥膏,記得每日塗抹。」
「好,都聽你的。」齊方岑乖順地點點頭。
「都聽你的。」黃鶯撇撇嘴,「慣會討巧賣乖,裝模作樣。」
齊方岑瞥了她一眼,又看向伊華然,「華然,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那幾日我學了不少菜,不像某人,連飯都不會做。」
黃鶯嘲笑道:「還學了不少菜,你不就只會熬粥嗎?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齊方岑邪睨著她,「我會熬粥,你會嗎?」
黃鶯不服氣地懟回去,「不就是熬粥嘛,你瞧不起誰呢!」
「呵。」
齊方岑極為不屑的語氣,讓黃鶯瞬間炸毛,「今兒早上我做飯,誰也不許幫忙,我要讓某些人瞧瞧,到底誰不會做飯!」
黃鶯說完,轉身出了臥房。
齊方岑壓根沒將黃鶯的話放在心上,道:「華然,早上喝皮蛋瘦肉粥,可好?」
這兩人一個是心機深沉的世子,一個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如今卻像兩個爭糖吃的孩子,伊華然只覺得頭疼,「吃什麼都成。」
「好,我這就去做。」齊方岑說完也走了出去。
伊華然捏了捏眉心,苦笑著說道:「老余,你去瞧著點,別讓他們把廚房拆了。」
「公子已經許久沒有這般開懷了。」
伊華然一怔,有些訕訕地說道:「說到底我也是個俗人,嘴裡說放下了,其實心裡……」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几十載,想要的東西自然要拼盡全力去爭取,期間也許會遍體鱗傷,至少不會後悔。」
餘明磊不在乎這個人是誰,只要能讓伊華然開懷就好。
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餘明磊並不清楚,說出這番話在情理之中,伊華然深吸一口氣,道:「你說得對。」
「公子不必擔心,我去廚房瞧瞧。」
「好。」
往日的早飯是辰時吃,今日的早飯是巳時吃,中間差了一個時辰,上桌的飯菜涇渭分明地擺著,分別放在三人面前,先不說味道,就是這品相,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參差。
齊方岑將面前的皮蛋瘦肉粥推到伊華然面前,道:「華然,你嘗嘗。」
黃鶯見狀也將自己面前的粥推了過去,道:「哥,我做的是銀耳蓮子粥,絕對真材實料,你嘗嘗。」
伊華然看看面前的兩碗粥,齊方岑做得還像模像樣,至少他不是第一次做,之前他也吃過,味道還不錯。可黃鶯做得,有點一言難盡。
伊華然拿起勺子攪了攪,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好,斟酌半晌,道:「銀耳蓮子粥我喝過,你做的怎麼是棕色的,確定沒毒嗎?」
「可能是因為我不小心放了醬油。」黃鶯眼底閃過心虛,道:「但我嘗了,絕對能喝!」
「你在銀耳蓮子粥里放醬油?」伊華然好笑地看著她。
「就放了一丟丟。以前的銀耳蓮子粥都放冰糖,可哥不是不愛吃甜嘛,我就放了點醬油調味。哥,你嘗嘗,絕對符合你的口味。」
見黃鶯一臉期待,伊華然不忍心拒絕,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別的味道沒嘗出來,只覺得齁咸,不想浪費黃鶯的一片心意,勉強咽了下去,隨即喝了一大口水,才覺得舒服些。
「有那麼難吃嗎?我之前分明嘗了啊。」黃鶯見狀皺緊了眉頭,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隨即吐了出來,奇怪道:「怎麼這麼咸?沒可能啊,出鍋之前我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