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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華然溫順地點點頭,道:「嗯。」
大廳的門被推開,於海從走了進來,手裡拿著藥箱,「主子,東西拿來了。」
「再準備一盆清水。」
「是。」於海又吩咐人準備了一盆溫水。
「傷口需要清洗,你且忍一忍。」
他做特工多年,身上大傷小傷沒斷過,這點傷壓根不算什麼。伊華然遲疑地點點頭,神色中難掩緊張。齊方岑給他沖洗傷口,當水接觸傷口時,他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眼中迅速有淚光閃爍,只是強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見他咬得嘴唇都白了,齊方岑心疼道:「疼就叫出來,別忍了。」
伊華然一眨眼,晶瑩的淚珠便落了下來,看得人心一顫。
於海出聲說道:「主子,要不奴才去請余大夫過來吧。」
伊華然聞言急忙出聲阻止,「不用,我不疼了。」
齊方岑本來聽於海那麼說,心中隱有不悅,又聽伊華然這麼說,不悅變成了無奈,威脅道:「以後若再受傷,定讓餘明磊給你開最苦的藥。」
小心思被戳穿,伊華然白皙的臉頰泛上緋紅,「不會了。」
清洗完傷口,齊方岑又替他上了藥,用紗布包紮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菊香的通稟聲,「主子,菊香有事稟告。」
「進來吧。」伊華然看了看齊方岑,揚聲說道。
菊香從外面走了進來,行禮道:「奴婢見過世子。」
齊方岑擺擺手,道:「有何事說吧。」
菊香看了看伊華然,見他沒有阻止,這才出聲說道:「回世子,方才二小姐打了秋萍,還嚷嚷著要打死她。」
伊華然的眉頭微蹙,道:「妹妹為何打人?」
「這個……」菊香神色間有些為難。
見她吞吞吐吐,齊方岑臉色沉了下來,道:「說。」
菊香見狀急忙說道:「秋萍說二小姐失禁了,二小姐說她造謠,二小姐便讓丫鬟打秋萍。」
「失禁?」伊華然茫然地眨眨眼,隨即好似明白了過來,道:「怎麼可能?」
菊香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滿臉不可置信,一個正常的成年人竟然能失禁,這得憋得多狠,「秋萍說的有理有據,應該錯不了。」
「這事若是傳出去……」伊華然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焦急地起身,道:「不行,我得過去瞧瞧。」
這種場面怎麼能少得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齊方岑一把攥住了伊華然的手腕,道:「你受傷了,此事便交給母妃去處理吧。」
「我的傷不礙事,妹妹出了這種事,又鬧得如此沸沸揚揚,正是需要我的時候,我豈能坐視不管。」見齊方岑面露不悅,伊華然小心地揪住了他的袖子,撒嬌似的小聲叫道:「阿岑。」
齊方岑見狀不由一陣心軟,道:「去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再受欺負。」
「好。」伊華然忙不迭地點頭。
齊方岑看向菊香,嚴肅道:「世子妃受傷,你們竟完全不知,已是護主不力,若再讓她傷到分毫,我定不輕饒!」
菊香聞言急忙說道:「是,奴婢定護主子周全。」
菊香幫伊華然穿上斗篷,主僕倆便急匆匆地趕去了現場。
看著伊華然走出去的背影,於海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世子妃就是心腸太軟,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竟還這麼關心她,要換成奴才,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齊方岑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把梟叫來,我有事吩咐。」
「是,奴才這就去。」
於海剛出去沒多久,正廳的門便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行禮道:「屬下參見主子。」
「附耳過來。」
「是。」梟領命,走到齊方岑身邊,彎下了腰。
齊方岑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梟隨即直起了身子,道:「屬下告退。」
伊華然剛出芙蓉園,便聽到了一陣說話聲,隨即放慢了腳步。
「王妃,此事一定要嚴懲,否則傳出去,不僅我的聲譽毀了,還會殃及姐姐的聲譽。」伊清歌略顯尖利的聲音傳來,哪還有半分方才面對他時的得意。
秋萍爭辯道:「王妃,奴婢並未撒謊,王妃若不信,可派人去茅廁外瞧一瞧,那外面還有一灘……尿。還有二小姐更換下來的衣服,方才被這個丫鬟塞進了花叢,奴婢可以帶人尋來。」
伊清歌臉色漲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道:「王妃,你們這是要逼死夢瑤,那夢瑤索性就不活了!」
伊清歌說完便作勢朝著一旁的大樹撞去,被一旁的晴風晴雲攔了下來。晴風裝模作樣地大聲嚷嚷了起來,道:「小姐,您千萬不能做傻事啊,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老爺夫人怎麼辦,大小姐也會一輩子良心難安啊。」
「好了!」柳如珺不耐煩地呵斥道:「是嫌鬧得不夠大,想讓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堂堂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聞名於世的京都第一才女,竟然尿失禁?」
柳如珺這話就相當於當眾扒光了伊清歌的衣服,讓她羞憤難當,兩眼含淚地說道:「王妃,就算您再對夢瑤不喜,也不能偏信這丫頭的話,損我清譽。」
「那是否讓人將她口中的東西都找出來,你才認?」柳如珺冷眼看著她,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