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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珺一怔,隨即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齊方岑提醒道:「再過段時間便是皇上的五十大壽,各國使臣齊聚京都,他們的目的可不只是賀壽。」
柳如珺很快便明白了齊方岑的意思,道:「岑兒想說的是和親?」
「皇上的諸多公主中,及笄的且並未出嫁的只有五公主。若此時傳出什麼流言,於王府而言將是大禍。」
柳如珺皺緊眉頭,「那以你之見,五公主此舉可是有意為之?」
「有可能。」齊方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不悅,道:「以前有淑貴妃和禹王護著,她不想和親,也沒什麼。如今淑貴妃和禹王皆被貶,若皇上堅持讓他和親,即便她再不願,也沒人可以幫她。更何況禹王要想東山再起,讓她和親是最有效的辦法。所有人都想她去和親,她若不願,只能拿自己的名節做文章。」
「岑兒的意思是她看上尹無名了?」想到尹無名的相貌,柳如珺也就釋然了,道:「尹無名相貌英俊,氣宇不凡,確實招人喜歡,五公主看上他,也不奇怪。」
聽柳如珺這麼說,齊方岑的心情由陰轉雨,甚至有轉雷暴的跡象,道:「母妃,我有些累了。」
見他臉色不好,柳如珺也沒再多留,叮囑他好生歇息,便離開了芙蓉園。
齊方岑看向於海,道:「去秋風園。」
「是,主子。」
於海推著齊方岑去了秋風園,卻被告知伊華然出了王府。
「他因何出府?」
餘明磊答道:「鋪子裝好了,公子過去瞧瞧。」
齊方岑冷眼看著他,道:「他身子不好,為何不勸他在府中好生靜養?」
餘明磊垂首道:「靜養固然重要,卻比不得心情愉悅,公子偶爾出去散散心,並無不妥。」
齊方岑嘴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在王府時心情不好?」
「草民並無此意。」
「主子,余大夫……」
於海試圖為餘明磊說好話,被齊方岑厲聲打斷,「閉嘴!」
於海被嚇了一跳,急忙噤聲。
「餘明磊,你當真以為我不能把你如何?」
餘明磊依舊低眉順眼,「草民不敢。」
「我告訴你,他只能是我的,無論生死,誰也帶不走!」齊方岑好看的鳳眸中殺意盡顯。
餘明磊抬頭與齊方岑對視,眼中沒有絲毫畏懼,沉默半晌後,他又垂下視線,沒有言語。
不止餘明磊,就連於海都十分驚訝,他知道齊方岑愛伊華然,卻沒想到竟愛到這般偏執,不禁重新衡量伊華然在齊方岑心中的分量。
伊華然從王府出來後,本想等著齊方晴出來,好好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身邊有人監視,實在不方便,只能按照原計劃先去鋪子瞧瞧,再想其他辦法與齊方晴見面。
鋪子裝修得很不錯,完全按照圖紙復刻了出來,伊華然看後十分滿意,只等散散味,挑個黃道吉日開業。在鋪子裡轉了一圈後,他又去了工坊,招聘的繡娘正按照他的設計圖紙,有條不紊地將布料做成成衣。
「李管事。」
李春紅是工坊的管事,是伊華然從萬平工坊調來的,負責這些繡娘的管理和培訓。
李春紅福了福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那件黑色雲紋圓領袍做得怎麼樣了?」
「知道公子要得急,我們日夜趕工,終於做好了。公子稍候,我去拿來。」
「好。」
伊華然退出工坊,到客廳坐下,一名少女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端著個托盤,來到近前,將茶碗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恭敬說道:「公子請用茶。」
伊華然看她有些眼熟,突然想起這就是繡娘考核那日跪在地上求他的那個少女。
少女沒有停留,躬身退了出去。
伊華然眉頭微蹙,待李春紅拿著衣服進來,徑直問道:「上茶的是誰?為何我看著眼生?」
李春紅愣了愣,隨即笑著答道:「回公子,她叫吳春婷,是個,奴婢瞧她有刺繡的天賦,便想收她為徒。公子放心,她是我徒弟,她的工錢,奴婢來出。」
「她說她是孤兒?」
聽伊華然這麼問,李春紅心裡有些打鼓,道:「她確實是這麼說的。公子可是認識她?」
「不認識,我只是瞧著她有幾分眼熟。」伊華然沒再多說,起身將衣服拿在手中,仔細看過後,滿意地點點頭,道:「不愧是你,這刺繡的手藝就是好。」
「多謝公子誇讚!」李春紅臉上難掩喜意,道:「當初若非公子出手相救,奴婢早就被那個混帳打死了,哪能有今日。公子的恩情,奴婢永不敢忘。」
李春紅家在萬平,丈夫不僅是個賭徒,還是個家暴男,當初若非伊華然救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春紅,她怕是已經死了。後來,伊華然想辦法讓她丈夫給了和離書,她才恢復了自由身,之後便一直在工坊做工,還做了管事。
「你並非奴籍,不必以奴婢自稱。」
「在奴婢心裡,公子就是奴婢的主子,跟是不是奴籍無關。」
伊華然也沒強求,將衣服包好,道:「這裡你多費心,我過幾日再過來。」
「這裡交給我,公子放心就是。」李春紅是工坊的老人,清楚怎麼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