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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貨!」少年得意地轉身走到旁邊的桌子前坐下。
伊華然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價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明知不好惹,店小二卻不得不上前招待,臉上堆起諂媚的笑,道:「這位小公子想吃點什麼?」
少年將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揚聲說道:「好酒好菜給小爺儘管上。」
店小二一看銀子,眼中的笑頓時真切了幾分,將銀子拿在手中,道:「公子您稍待,好酒好菜馬上來。」
伊華然瞥了一眼,對這少年多了幾分好奇,心裡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難不成這孩子也有人格分裂?
正在思考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抬眼看過去,正是於海和齊方岑。那少年也注意到了門口進來的兩人,那雙桃花眼中有煞氣一閃而過。
伊華然見狀不由挑了挑眉,看來這火鳳凰當真改了主意,將目標換成了齊方岑,這少年唯恐齊方岑取代自己的位置,對他心生嫉恨。
於海走到櫃檯前,跟掌柜要了些飯菜,讓他們送到房間,便推著齊方岑往後院走。
「是瘸子就在家好生待著,何必出來丟人現眼。」
紅衣少年這話明顯是衝著齊方岑去的,於海頓時皺緊了眉頭,道:「是狗就好生在家看著,何必出來汪汪叫,招人嫌。」
「你說誰呢?」少年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於海。
「誰應說誰。」於海毫不相讓,上前與少年對峙,道:「打扮得人模狗樣,怎麼一張嘴就是一股大糞味,這是人吃飯的地方,你趕緊回你的茅坑吧,說不定還有新鮮的。」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少年被氣得漲紅了臉。
伊華然聽於海這麼說,頓時覺得面前的飯菜不香了,好在他已經吃了個七分飽。
「呦,這是狗急了,這是要準備跳牆了嗎?」
少年說不過於海,再次抽出了他的鞭子,道:「我要殺了你!」
於海將齊方岑推到一邊,也拉開了架勢,道:「來,怕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巧,齊方岑的輪椅就停在伊華然身邊,他甚至能聽到齊方岑清淺的呼吸。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於海真的是……
察覺到齊方岑的目光,伊華然抬眼看過去,「公子不勸勸?」
齊方岑打量著伊華然,微微笑了笑,道:「為何要勸?」
伊華然靠近齊方岑,低聲說道:「那紅衣小公子可是個火爆脾氣,方才我不過是多看了兩眼,他就掄起鞭子給了我一下,敢這麼做的人,身後定有依仗。況且,你這侍從手上並無武器,容易吃虧。」
伊華然靠近的瞬間,齊方岑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香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聞到過,只是這張臉他分明沒見過。
「巧了,我那侍從的脾性也不好。」
伊華然沒想到齊方岑會這麼說,訕訕地說道:「公子對侍從還真是放縱。」
齊方岑笑笑,道:「說了半晌,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張,叫張大水。公子的名諱能否告知?」
「我姓祁,單名一個玉。」
伊華然佯裝一副驚訝的模樣,小心問道:「齊是哪個字?」
齊方岑用手在桌子上寫了個『祁』字。
伊華然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國姓,嚇了我一跳。」
齊方岑笑了笑,道:「公子可是本地人?」
「公子可見過本地人住客棧?」
伊華然實在不明白他都這身打扮了,齊方岑為何還對他感興趣,模樣普通,衣著普通,就連吃的飯菜也是,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到底是哪一點讓他產生了懷疑?
「那公子是哪裡人?家中做什麼營生?」
查戶口呢,問這麼清楚。「我是北方來的,來做點小生意。」
伊華然瞥了一眼打起來的於海和少年,順勢起身說道:「我吃完了,先走了,告辭。」
齊方岑看著伊華然走向後院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
掌柜和店小二上前規勸,道:「兩位小公子息怒,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於海。」齊方岑淡淡地叫了一聲。
於海聞言往後退了一步,與少年拉開距離,轉身來到齊方岑身邊,道:「主子有何吩咐?」
「回去。」
「是。」於海看向少年,道:「哼,今日算你走運,改日再讓我遇見你,絕不饒你!」
「有本事別走,今天誰走,誰就是慫包!」
「公子。」於海看向齊方岑。
「瘋狗而已,無需理會。」
於海一怔,隨即說道:「沒錯,瘋狗而已,若奴才和他一樣,豈非也成了瘋狗。公子,我們走,不跟瘋狗一般見識。」
「你們!」
少年氣急,揚起鞭子就朝齊方岑抽了過去,被齊方岑一把抓住了鞭子,隨即一用力,將鞭子奪了過去。
齊方岑眼神變冷,「若不想死,就趕緊滾!」
上位者的氣勢如潮水般壓迫而來,少年神情一滯,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齊方岑將鞭子扔在地上,輕輕拍了拍輪椅,於海會意,推著走了出去,走時還不忘得意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少年氣得臉色漲紅,撿起地上的鞭子,跑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