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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的唇吻在指尖上,伊華然感覺有些癢,下意識縮了縮,卻並未收回手,「這般說來,他的身子撐不了多久了。」
伊華然回想劇情,原書中齊璟應該死在五年後。
齊方岑抬頭看向伊華然,問道:「毒藥準備好了嗎?」
伊華然抽回手,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道:「這是老余給我的。」
齊方岑接了過來,打開瓶塞打算倒一粒出來看看,卻被伊華然攔了下來。
「這是毒藥,能不碰就不要碰。」
聽他語氣中的關心,齊方岑心中歡喜,將瓶塞蓋上,隨手放在枕頭下面。
「方才回來時,遇到有人驚馬,便讓鷹現身救了人,這才回來晚了些。」伊華然這麼說一是為了解釋,二是為了引出話頭。
「驚馬的是誰?」齊方岑很聰明,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趴在伊華然身上,歪著頭看他。
伊華然如實答道:「是將軍府的小姐。」
齊方岑眸光閃了閃,道:「謝家小姐?」
伊華然點點頭,「是,與謝信長得有幾分相像。」
「據聞那謝家小姐生得貌美,又溫婉賢淑,可為真?」
「長得……」伊華然下意識地想要回答,卻在話說出口後,反應了過來,果然看到了齊方岑眼中的不悅,「她長得貌不貌美,是否溫婉賢淑,跟我並無干係,我只在意將軍府與謝信的關係。」
這人真是狡詐,他差點掉進坑裡。
齊方岑並未因此作罷,繼續問道:「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伊華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笑著說道:「那我可得好好打量打量。這眼睛……她是圓眼,你是鳳眼;她是柳葉眉,你是劍眉;她是……」
不待他說完,齊方岑便氣惱地咬上他的唇,說是咬,卻不捨得用力。伊華然佯裝吃痛,發出『嘶』的一聲。
齊方岑急忙鬆口,擔憂道:「傷著了?」
伊華然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笑著說道:「你怎捨得傷我。」
齊方岑被親得一怔,臉色泛起紅暈,「華然眼中只能有我,不能有旁人。」
伊華然挑挑眉,「阿岑的意思是想讓我目中無人?」
「其他人皆是過客,你的眼裡心裡只能有我。」齊方岑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戳了戳。
伊華然捉住他的手,好笑道:「你這未免太霸道了些。」
「我不管旁人,但你只能是我的!」
「我與那謝家小姐僅是打了個照面,阿岑這也吃醋?」
「若非仔細打量,又怎知她的眉眼?」齊方岑眉頭皺緊,道:「那謝家小姐還未婚嫁,見到華然定然芳心暗許……華然可曾自報家門?」
「我只說我姓尹,其他並未多說。」見齊方岑的眉頭越皺越緊,伊華然無奈地解釋道:「人家姑娘都自報家門了,我若不說點什麼,會被人說不知禮數。」
「一女子面對陌生男子,非但不避嫌,反而自報家門,這分明是對你圖謀不軌。」
「她只是想報答我,這才自報家門,是為尊重。」見他如此反應,伊華然心裡暗自苦笑,有些猶豫是否告知他與謝敏的約定。
「你在正事上聰明絕頂,為何在情事上反應如此遲鈍?」齊方岑的語氣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不就是在說他情商低嗎?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我既已答應與你在一起,便不會再與其他人糾纏不休。待改日去將軍府,若察覺謝小姐對我有意,我直言已娶妻便是。」
「你還打算登門將軍府?」齊方岑何等聰明,很快便抓住了伊華然話中的重點。
與聰明人說話省心是省心,不好糊弄也是真的。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不只我,還有謝信,我想瞧瞧謝集看到謝信的反應。」
齊方岑明白伊華然的意思,只是一想到謝敏對伊華然芳心暗許,心裡就很不舒服,恨不能將伊華然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窺視。
「謝信的事交給我,華然忙鋪子的事便好。」
伊華然將齊方岑扶了起來,與他面對面坐著,道:「阿岑是不信我,還是不信自己?」
「華然,你相信我,我定會將謝信的身份調查清楚,謝家於我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謝集是武將,也曾駐守邊疆多年,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也是唯一被封為護國大將軍的武將,在西南軍中的影響力不亞於齊方岑在遼東。只是謝家是保皇黨,也就是中立派,不參與皇子之間的爭鬥。若能將謝集拉攏過來,於齊方岑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伊華然起身下床,赤著腳來到桌前,拿了一面銅鏡過來,鏡子面對齊方岑,道:「阿岑瞧瞧鏡中人。」
齊方岑看向鏡子,裡面映照出自己的模樣。
「鏡中人姿容絕世,便是在京都人傑地靈之地,也沒人能出其右。更何況他還足智多謀,才華蓋世,那謝家小姐怎能比得上。這般好的人,愛慕之人如過江之鯽,有何好怕的?」
「若真如你說得這般好,當初你為何棄我如敝屣?後來再遇,你又為何避我如蛇蠍?」
伊華然神情一滯,無奈地說道:「你怎的又提舊事,如今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嘛,我們要往前看。」
「你接受我,是因我的相貌,還是才華?」
「都不是。」伊華然說完,便明白了齊方岑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