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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想去便去吧。」
伊華然沒想到齊方岑答應得這麼痛快,不禁有些意外,隨後便是欣喜,所有的情緒都在那雙漂亮的杏眼中一一浮現,最後不確定地問道:「真的嗎?」
齊方岑就喜歡這種輕易可以掌控的感覺,「我何時騙過你?」
伊華然聞言當真蹙著眉頭想了想,道:「好像……沒有。」
齊方岑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道:「是沒有,不是好像沒有。」
「那我這就去準備。」伊華然說著就往門口走,待來到門口時,好似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齊方岑,道:「我傍晚之前一定回來,阿岑等我一起用晚膳 。」
聽他這麼說,齊方岑嘴角的笑意更濃,叮囑道:「叫上胡斐,讓他多帶幾個侍衛。」
伊華然溫順地點點頭,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待伊華然離開,齊方岑叫來了於海,吩咐梟跟上,暗中保護伊華然。
伊府捧月閣,王婉舒剛給伊清歌餵完藥,見她精神萎靡,臉上毫無血色,不禁紅了眼眶,心疼道:「清歌,你可嚇死母親了,我還以為……」
「母……親。」伊清歌遲疑地開口,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王婉舒一怔,隨即問道:「你不記得發生了何事?」
伊清歌撫了撫額頭,道:「我的頭好疼,什麼都記不得了。」
王婉舒轉頭看向守在床邊的晴藍,道:「這是怎麼回事?」
晴藍急忙稟告道:「夫人,小姐醒來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不知自己的身份。不過,奴婢當即就請了大夫,給小姐看了診,大夫說許是因為傷了頭,讓小姐失去了記憶,待病情好轉後,記憶會慢慢恢復。」
王婉舒聞言鬆了口氣,又看向伊清歌,伸手摸向她的臉,道:「我可憐的孩子,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種罪。」
伊清歌下意識地躲了躲,重複道:「母親,我為什麼會受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她這麼問,王婉舒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怒道:「事後,我拷問過馬夫,他說是有人打傷了馬,馬才失控,這是有人要暗害與你。」
「暗害我?」伊清歌蹙起眉頭,道:「那母親……你可知是誰想要害我?」
「一定是那個小畜生!」王婉舒憤怒的五官都扭曲了,道:「晴風和晴雲說了你在平陽王府的遭遇,沒想到那個小畜生竟敢那般羞辱你,定然也存了害你的心思,定是他為替嫁一事懷恨在心,想要報復與你。」
「替嫁?」伊清歌一臉的茫然,隨即問道:「母親口中的那個小畜生是……誰?」
王婉舒被問得一怔,隨即想起伊清歌失憶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氣,將替嫁一事說了一遍。伊清歌聽後久久回不了神,看著王婉舒直發怔。
王婉舒見狀出聲安慰道:「清歌,你別擔心,大夫說了,只要你能醒來,身上的這些傷養上一些時日就能痊癒。」
伊清歌回了神,道:「母親,我有些頭疼,想睡會兒。」
「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
伊清歌在王婉舒和晴藍的攙扶下躺好,隨即閉上眼睛假寐,整理方才從王婉舒口中得到的信息。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知為何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不過不管什麼原因,無論哪個世界,但凡想要活得好,就得努力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
如今這具身體的身份是兵部侍郎的嫡女,除了有個雙胞胎哥哥外,還有兩個構不成威脅的庶妹。她醒來後,讓丫鬟給她照了鏡子,這具身體的容貌十分出眾,據說原主還是京都第一才女。這樣既有才又有貌,身份還尊貴的女子,只要不作死,不愁嫁不好,一輩子榮華富貴,吃穿不愁。如果再好好謀劃,嫁給皇子也不成問題,以她的能力,足以扶持他坐上太子之位,那將來的皇后也必定是她。
不過在此之前要想辦法除掉她的雙胞胎哥哥,否則與她來說永遠都是威脅,她決不允許自己有任何把柄握在別人手中。至於平陽王府,待她做了皇子妃,甚至太子妃之後,有了自己的勢力,除掉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婉舒以為伊清歌睡了,便起身出了捧月閣,剛出門就碰到了過來稟告下人,見他腳步匆匆,出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夫人,世子妃來了。」
「什麼,這個小畜生還敢來?」王婉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來得正好,看我今日怎麼整治他!」
王婉舒帶著人氣勢洶洶地朝著前院走去,正巧在花園裡碰到了進府的伊華然。她二話不說,快步上前,揚起巴掌就要打,卻被跟來的胡斐一把攥住了手腕。
伊華然站在原地,臉色發白,看著王婉舒的眼神滿是傷心。平陽王府的人見狀心疼不已,紛紛上前,將伊華然擋在了身後。
胡斐質問道:「夫人,你這是作甚,我們世子妃也是你能動手打的?」
「我是他母親,我說打就打,把你的手鬆開!」王婉舒掙扎著想要抽回手。
胡斐眼神一冷,道:「夫人再敢動一下,就別怪我冒犯!」
王婉舒有恃無恐,道:「這是侍郎府,不是你們平陽王府,你們能把我如何?」
「我們來之前王妃特別交代,若世子妃在侍郎府受半點委屈,便將二小姐寫給世子妃的那封書信,交給茶樓的說書先生,讓京都的百姓都知道知道,二小姐這京都第一才女是如何得來的。還有那封侍郎大人的手書,相信京都百姓,乃至文武百官都很感興趣。」這些話確實是齊方岑叮囑的,不過胡斐只是轉述,他並不清楚替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