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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華然急忙撐起身子,關切地問道:「阿岑,可有受傷?」
齊方岑看著近在咫尺的伊華然,金色的陽光透過荷葉間的縫隙,灑在他臉上,讓本就絕美的容貌美得更加動人心魄,齊方岑感覺那麼不真實,好似他是誤入荷塘的仙子,只待玩夠了,便會抽身離去。
「阿岑。」見他盯著自己發呆,伊華然無奈地又叫了一聲。
齊方岑忽然抬手,攬住伊華然的脖子,隨即撐起身子吻上去。纏綿悱惻的吻逐漸變得熱烈,隱隱帶上了幾分情慾,不再滿足與唇舌的交纏,直到齊方岑的手伸進伊華然的衣擺,滾燙被微涼覆蓋,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急忙按住齊方岑的手,「阿岑,別鬧!」
「華然,我們已經許久沒行房了。」
自伊華然不辭而別到現在,他們已有一年多未曾親熱,以前是礙著伊華然的身子,齊方岑縱然再想,也只能忍著,如今伊華然的病痊癒了,他不想再忍。
日日同床共枕,不只齊方岑想,伊華然也想,「這是在外面。若你想,我們回房。」
「老余和黃鶯不在,山莊裡只有我們兩個,華然在怕什麼?」
「萬一他們回來,看……」
不待伊華然說完,齊方岑又吻了上去,不過這次只是蜻蜓點水,「他們清早走的,來回至少兩個時辰,不會撞見。」
齊方岑說著,手上微微用力,伊華然忍不住一聲粗喘。
「華然。」齊方岑的鳳眸被水霧蒙住,帶著魅惑的輕喚,讓伊華然心頭一顫,不再猶豫,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荷塘里,小舟搖搖晃晃,平靜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漣漪,甚至濺起水花,落在荷葉上,變成晶瑩剔透的珠子,在微風的吹拂下,左搖右晃,一會兒分裂,一會兒匯聚,伴隨著情人間的哼唱,讓人面紅耳赤,羞得那白色的荷花都染上了緋紅。
『撲通、撲通』,小舟不堪重負,終是傾覆,兩人相繼落了水,再冒頭時已是渾身濕透,欲望被意外衝散,失笑地相互對望。忽而一條調皮的魚兒冒出水面,夾在兩人中間,朝兩人吐了個泡泡,好似在嘲笑他們,隨即又潛進水裡,不見了蹤影。
兩人見狀不由笑出了聲,齊方岑朝著伊華然游來,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道:「方才在船上只一次,有些意猶未盡,不如……」
伊華然聞言耳朵有些發燙,卻果斷拒絕,「不成,這裡的水不乾淨,若事後你病了,得不償失。」
「那我們回去。」
齊方岑說完,便拉著伊華然往岸上游,很快兩人便上了岸,渾身濕透,像是兩隻落湯雞。涼風吹過,還真有些冷,兩人沒再耽擱,急急忙忙回了房。
齊方岑拉著他的手很燙,燙得他心裡酥酥麻麻的,躁動不已。待關上房門,齊方岑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來,伊華然用力攬住他的腰,熱烈地回吻著。很快身上濕答答的衣服落地,發出『啪』的一聲,微風吹過,浸濕的皮膚戰慄,卻被懷中熾熱的身子灼燒,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越發讓他心中的欲望高漲。
伊華然鬆開被吻得紅腫的唇,咬上了他的喉結。齊方岑輕吟一聲,身子忍不住後仰,雙手無意識地抱著他的頭,慢慢地下移。
「華然……」一聲輕喚,是毫不掩藏地邀請。
伊華然如抱孩童般,抱起齊方岑,朝著床榻走去。床帳落下,掩去一室春光,只余那糅雜在一起的聲音,讓聽的人想入非非,面紅耳赤。
「華然……」齊方岑眼尾泛紅,聲音破碎,眼角有淚奪眶而出。
伊華然低頭吻去,輕聲哄道:「再忍忍,馬上就好。」
又是半晌,伊華然終於停下動作,伏在齊方岑身上喘息,而齊方岑已累得腰酸腿軟,一動不想動。自兩人在一起,伊華然還從未這般放縱過,恨不能將他吞吃入腹,與之前的克制完全不同。
「華然。」齊方岑又輕喚了一聲。
伊華然在他唇邊親了親,「我在。」
「為何你今日與以往不同?」齊方岑聲音嘶啞,疼得厲害。
「我也不知,就是想要你。」伊華然見他這樣又心疼又愧疚,道:「阿岑,抱歉,今日是我太放縱了!」
是他,不是另一個。齊方岑費力地抬手,攬住他的脖子,道:「雖然很累,但我心裡歡喜。」
伊華然看著他,輕聲說道:「阿岑,我愛你。」
齊方岑眼睛亮了,「你再說一遍。」
伊華然認真地問道:「阿岑,你可願與我結伴,相守到老?」
「你這是在求婚嗎?」齊方岑的眼睛又亮了幾分。
求婚這個詞,他還是從黃鶯口中聽到的,說在大婚之前,都有個求婚儀式,這樣才顯得鄭重。
「是。阿岑,你可願與我結伴,相守到老?」
齊方岑看著伊華然,眼眶有些發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積蓄,哽咽道:「我願意!」
伊華然抱緊齊方岑,在他耳邊鄭重地說道:「阿岑,我愛你!」
齊方岑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華然,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我知道。」伊華然見他哭,鼻頭也有些發酸。
這一年來,齊方岑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陪他解悶,為他洗手做羹湯,從遠庖廚的君子變成了能燒一手好菜的煮夫,他褪下的不只是華麗的衣衫,還有他作為世子的驕傲,他對他的用心,他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