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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華然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現在下半身不能動,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了,還能怎麼辦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也就三年的時間,快得很。
房間裡安靜下來,兩人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唯有燭火還在不斷燃燒著,照在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第二日清早,齊方岑率先清醒過來,一如既往地從他懷裡醒來,抬頭看向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裡分外滿足,若能一直這樣,一醒來便能看到他,該多好。三年太短了,轉瞬即逝,必須要在三年內讓他也愛上自己,不惜一切代價。
伊華然是被毒髮帶來的痛感驚醒的,他雙眼緊閉,緊咬著雙唇,雙手死死地攥緊被褥,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強迫自己不疼得叫出來。
「華然……」見他這樣,齊方岑心疼得厲害,急忙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道:「華然張嘴,把藥吃了。」
伊華然睜開眼睛看過去,一伸手將他死死抱住。齊方岑怔忪地趴在他身上,有些回不過神來。不停收緊的雙臂強行將他的思緒拉回,他想掙脫,卻又怕傷了伊華然,焦急地說道:「華然,你鬆手,只要把解藥吃了,就不會疼了。」
伊華然沒說話,緊咬牙關,額角的青筋暴起,可見承受著多大的痛苦。齊方岑太清楚這種苦楚,心中的擔憂更甚,「華然,你鬆手,快把解藥吃了!」
聽不到伊華然的回應,他的身子被緊緊箍著,壓根動彈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的劇痛逐漸退去,伊華然繃緊的身子也放鬆下來,大口地喘著粗氣。齊方岑掙脫他的懷抱,看著他泛白的唇,低頭吻了上去。
伊華然本在張著嘴巴喘氣,不承想齊方岑突然吻了上來,壓根沒反應過來,突然有東西滑入嘴中,他本能地吞了下去,當他回過神來時,齊方岑已經撐起了身子。
「你給我吃了解藥?」伊華然哪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本是我該受的苦。」齊方岑去抓伊華然的手,「你莫氣。」
「什麼叫這本該是你受的苦?你怎麼就該受這種苦了?」一想到毒發時痛苦的滋味,伊華然的心就感覺一陣密密麻麻地疼,「還讓我不氣,我怎能不氣,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有什麼權力,不顧我的意願,幫我做決定的?齊方岑,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伊華然也不知自己在說什麼,就是想要發泄,感覺喉嚨啞得厲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嗯,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見他紅了眼眶,齊方岑忙不迭地認錯,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但你莫哭,我心疼。」
伊華然拍開齊方岑的手,彆扭地轉開視線,「你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哭。」
「嗯,是我說胡話。」齊方岑心中歡喜,柔聲輕哄著。
聽他這麼說,伊華然有些好笑,就好似他是個任性的孩子,需要人哄著一般。這人真是狡猾,不僅占了他的便宜,還斷了他早點還債早點回去的念頭,合著從他昨晚開始,就在步步算計,自己還傻傻地上了套。
想通這一切,伊華然懊惱地看過去,「齊方岑,還說我會演戲,你才是影帝!」
「影帝?」齊方岑疑惑地看著他。
伊華然沒好氣地說道:「就是誇你演技好。」
「華然說是,那便是。」齊方岑輕聲哄著。
方才毒發,伊華然只感覺痛苦,突然放鬆心情,頓感一陣尿意襲來。只是他剛服下解藥,還未發揮藥效,他的下半身還是不能動,這也就意味著自己不能出去。
「你出去。」
「彆氣,我認錯。」目的達到,又試探出伊華然也在乎他,齊方岑心情甚好。
伊華然尷尬地說道:「我要小解,你出去。」
齊方岑微微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道:「解藥剛服下,應該還未發揮藥效,你現在行動不便,還是我幫你吧。」
「不用,出去!」伊華然羞惱地瞪著他。
齊方岑無辜地眨眨眼,道:「可如今是白日,我不能出去。」
「去隔間,快些!」
見伊華然有惱羞成怒的跡象,齊方岑不再糾纏,起身去了隔間。伊華然見狀長出一口氣,撐起身子去摸床下的尿壺,心裡忍不住在想,為何他與齊方岑同床共枕這麼多日,就沒見他小解過。
待解決完後,伊華然感覺通體舒暢,剛將尿壺放進床底,齊方岑便推門進來了。伊華然臉色有些古怪,看向齊方岑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變態。
齊方岑解釋道:「我聽著沒了動靜,這才進來的。」
伊華然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重新躺回床上,等著解藥發揮藥效。約莫等了一盞茶的工夫,他便感覺下身有了知覺,試探地動了動,只動了一下腳趾。齊方岑跪坐在床上,給他的腿做著按摩,酸痛的感覺越發明顯,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的腿便能動了,試著活動了一下,想要下床時,被齊方岑攔住。
「再等等,別著急。」
伊華然忍下了衝動,重新坐回了床上。齊方岑繼續給他按摩著雙腿。
「昨日太醫來過,這幾日應該不會再來,要不明日再服毒吧。」親身體會過毒發的滋味,想到以後的日子,齊方岑每日都要承受,就忍不住心疼。
「心疼我?」齊方岑說著湊了過去。
「就算換個人,我也照樣心疼,你千萬別自作多情。」伊華然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泛紅的耳朵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