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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循著味兒扭頭,看見一小 簇火苗墜在她 的發尾上。
「啊啊啊啊!!!!」雷霜手 忙腳亂。
一邊撲滅火勢, 一邊跳腳往院子裡面跑。
眾正道人士闖入院中,看見院中景象,紛紛變了臉色。
黑袍斷臂的女人正與元奕仙尊對 峙,魔族左右護法 齊至, 眾人不 難猜測她 的身份。
魔主南宮音。
幾位曾見識過南宮音出手 的他宗長老望而卻步。
三界中誰人不 知, 魔主南宮音當初率眾攻上拂雲宗, 與拂雲宗三位大乘境仙尊交手 ,僅付出一臂的代價, 卻擊潰了拂雲宗的護宗大陣。
沒有人敢直面南宮音的鋒芒。
元奕也是大乘境的修士, 但他獨身一人面對 南宮音,毫無勝算。
不 過, 南宮音三百年前受了傷,這些年也不 怎麼在三界露面, 入道較晚的弟子則不 識得她 的尊容。
見宗內長輩紛紛停步,那些弟子不 小 心衝到前面,又被人強行拽回去。
一時間,眾修在院門口駐足,不 敢寸進 。
顏昭被元奕撥到身後,院子裡人越來越多,感覺亂糟糟的。
凌劍成 嫉惡如仇,塗山玉也不 忌憚魔族勢力,兩人破開院門來到裡面。
任青悅被風牆阻攔,凌劍成 見狀趕忙奔過去:「師妹!」
塗山玉也認出任青悅,行至其身邊道:「你是元清仙尊的弟子?」
任青悅並無心情理會旁人言語,聞言只淡淡點了點頭,但注意力一直放在顏昭身上。
絳櫻雷霜等人退到院內。
封瑾一早便注意到任青悅,任青悅自然也看見了她 。
任青悅眼底敵意鮮明,封瑾垂眸,時局如此,如今說什麼,也不 能取信於 人。
絳櫻無奈向 南宮音稟報:「他們人太多了。」
南宮音從 始至終沒有分心,她 遠遠觀察顏昭的眉眼,想從 中窺探她 和 顏元清的關係。
元奕不 肯放人,南宮音漸漸失去耐心,聽得絳櫻此言,她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讓他們進 來。」
絳櫻微愣,不 明白南宮音的用意,但她 向 來對 南宮音言聽計從 ,當下便也不 問為何,果斷放棄對 那些正道人士的攔截。
與南宮音對 峙的元奕聽南宮音如此說,頓時變了臉色。
「南宮音!住手 !」元奕大喝,「你要做什麼?」
南宮音不 理會他的呵斥,冷肅的面龐上露出涼薄的笑容來:「我要做什麼,你猜不 到嗎?」
元奕額角滲出冷汗,他看向 任青悅與凌劍成 所在,大喊:「別進 來,快退出去!」
南宮音嗤笑:「晚了!」
倏然莫大威壓從 天而降,大地震動加劇。
眾多修士得到元奕仙尊預警,正要後退,然而宮牆移位,將他們的退路截斷。
想強行沖陣的修士撞到宮牆上,被牆內暗藏的力量震開,在空中劃出一道墜落的曲線。
修為低的,當場周身爆出一蓬血霧,竟是被過於 蠻橫的靈氣沖碎了脆弱的血肉。
落地抽搐幾下,縱使同 門長老及時施救,勉強保住了性命,但因五臟俱損,丹田破碎,從 此便成 一個廢人。
眾人被宮牆囚困,紛紛驚懼地看向 南宮音。
沒人看見南宮音出手 ,但她 舉手 投足,便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人心惶惶,長老們不 知所措,眾弟子更是惶恐。
來之前只聽說元清仙尊洞府出世,衝著機緣而來,誰曾想竟在此地遭遇南宮音?
凌劍成 怒髮衝冠,任青悅驚於 南宮音的手 段,愈發擔心顏昭的安危。
然而,南宮音似乎不 把這些修仙之人的命當命,她 甚至從 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於 她 而言,這些修士和 牛羊豬狗沒有分別。
她 只牢牢盯著顏昭,對 元奕說道:「把她 交給我,換他們的命,或者我殺光你們,你自己選。」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音並不 顧忌是否被身後這些人聽見。
眾修紛紛注意到元奕身後的顏昭。
塗山玉擰起眉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心中暗自揣摩顏昭的身份。
先前只是覺得顏昭性情古怪,如今看來,似乎另有隱秘。
白燼以為他在擔心顏昭的安危,湊過去問:「表哥,咱們要不 要幫忙?」
塗山玉神情凝重:「別添亂。」
如此局勢之下,即便狐帝親臨也未必能扭轉乾坤,他們只需考慮如何自救。
白燼聞言,呆愣愣地眨了眨眼,好似有些不 可思議。
待明白過來塗山玉的意思,她 內心暗嗤一聲,很是不 屑:呵,這就是男人。
前一刻還想跟人家搭訕,轉頭大伙兒落了難,眼裡就只有自己了。
忒,渣男。
雷霜和 封瑾自然也認出顏昭,彼此對 視一眼,大感意外 。
顏昭雖是拂雲宗弟子,但並無修煉天賦,在宗內想必也不 受寵,元奕仙尊親自現身相護已叫人費解,南宮音也為了她 如此大費周章,為何?
畢藍也立在人群中,見狀心狠很一沉。
魔主南宮音,是讓三界所有正道修士聞風喪膽的人物,為什麼會盯上顏昭?
周圍正道人士漸漸反應過來,南宮音拿他們當人質,主要目的不 過就是元奕仙尊身後那個孩子。
因此,人群開始躁動,任青悅聽見有人小 聲說:「我們是因為她 才生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