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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喝了酒身體發熱,顏昭睡不踏實 ,時不時就伸手拉扯自己的衣領子。
一件薄薄的裡衣被她扯得衣領大開,露出泛著薄薄紅暈的臂膀。
現在時辰尚早,任青悅沒有 睡意,顏昭這樣摟著她,兩人 身軀緊緊貼在一起,灼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令她心中也平白生出兩分燥熱之感。
任青悅閉上眼睛,儘可能調整呼吸,希望舒緩而有 節奏的呼吸聲能儘快帶她入眠。
一炷香後,她的意識迷迷糊糊,漸漸有 了幾分睏倦之感。
思緒朦朧之際,顏昭不知何時醒來了,一聲不響的,悄無聲息親吻她的脖頸。
任青悅身子一顫,鼻間情不自禁溢出一聲輕哼,視線下 移瞥顏昭一眼,嗓音澀啞地嗔她:「你在幹什麼 ?」
顏昭不說話,嘴唇貼著任青悅下 頜輕緩碾磨,細緻而溫柔地吻著。
任青悅呼吸一窒,情不自禁仰起脖子,微眯的雙眼泛起潮濕的霧氣,不經意間與顏昭四目相對。
顏昭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看向她的眼神中有 種難得一見的幽邃。
這眼神深淵一般吸引著任青悅的目光,叫她難以抗拒。
任青悅心尖如 過電般躥起酥酥麻麻之感,但她心中始終有 根弦緊緊繃著,覺得結契之前不該如 此。
因而搖搖欲墜的堅心在徹底墜落前懸崖勒馬,任青悅輕輕推拒顏昭的肩膀,軟著聲討饒:「……阿昭,唔,你別這樣。」
分明是抗拒的話語,但因她內心悸動,心中情潮洶湧,而轉變為低啞曖昧的語調,倒顯出幾分欲拒還 迎的味道。
顏昭果然不願意停手,反而因著師姐一聲輕哼,誤以為她只 是心口不一的羞怯。
因而她一隻 手按在任青悅枕邊,壓住任青悅的手,指尖輕輕擠入指縫,與任青悅十 指相扣。
另一隻 手則掐住身下 之人 的腰肢,俯身向下 ,吻住那雙令她痴迷沉淪的柔唇。
任青悅身子陣陣發軟,想推拒卻又無法掙脫束縛。
這一吻由淺入深,纏綿悱惻,叫人 痴迷不已。
兩條小舌游魚似的彼此追逐嬉戲,逼出任青悅肺里餘留的空氣,她的思緒隨之飄散,不由自主放開防備,任由顏昭不斷蠶食她的領土。
她如 一片漂萍,隨著海中洶湧的暗流潮起潮落。
某時,一個浪頭拍到 她身上,令她不受控制沉入水中,沉重的水流擠壓著她的身體,叫她沉溺,無法呼吸。
又一片巨浪捲來,浪濤將她高高拋起。
驟然襲來的失重感撞擊她的心。
任青悅陡然驚醒,睜眼。
沒有 旖旎曖昧的場景,顏昭雖然牢牢抱著她,卻根本不諳世 事,還 在呼呼大睡。
而她自己呼吸急促,腦海一片空白,心跳快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不覺間已出了一身汗。
腦海中如 走馬燈一般,不受控制地划過那些非禮勿視的畫面 ,身體黏黏膩膩的感覺讓她心中生出點難以啟齒的難堪與羞赧。
任青悅瞥眼顏昭,頓時難以言喻的羞愧感將她俘獲。
真的是,她怎麼 會做這種夢?
她對顏昭的渴望已經到 這樣的地步了?
經此一夢,睡也睡不著,清心咒也不頂用,念一百遍還 是想入非非。
任青悅慚愧難當,見顏昭睡得正香,她便悄悄側起身,將顏昭搭在她身上的胳膊取下 放到 一旁,打算去院子裡透透風。
可她一動,顏昭居然醒了。
顏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向任青悅:「師姐,你要去哪兒?」
「不去哪兒。」任青悅回答她,「我想起來還 有 些事,你繼續睡吧。」
顏昭撐著身子坐起來,揉揉眼睛,嗓音霧蒙蒙的:「師姐不睡,那我也不睡,我起來陪著師姐。」
「不用。」任青悅按住她,叫她躺回去睡好,「你睡吧。」
顏昭神色懵懂,不大明白。
任青悅起身下 床,被顏昭一雙淚汪汪的小狗眼盯著,她也不好出去,便行至一旁軟墊子上打坐修煉。
見她如 此,顏昭揉了揉眼睛,心想:比起我來,師姐好像更喜歡修煉,這可如 何是好?
看來需儘快將她和師姐的婚禮提上日程。
顏昭心裡盤算著,這件事得和阿娘和阿音商議。
任青悅很快便冥想入定,顏昭輕手輕腳下 床,拉開門走出去。
到 院子裡,顏昭停下 腳步。
左看看,右看看,懵逼。
「這是什麼 地方 ,往哪兒走啊?」
顏昭話音剛落,道路盡頭便有 一道身影快步行來,到 近前時駐足,朝顏昭行禮。
是一隻 穿得人 模狗樣的域外之靈。
顏昭瞪大眼睛,想起不久前做的夢。
夢裡好像也出現了這樣的場面 ,玄黃秘境變成了世 外桃源,桃源中的域外之靈就長這個樣子。
難不成她現在還 是在做夢?
顏昭稍加思索,然後恍然大悟。
難怪她覺得這個地方 怪怪的,明明是她的屋子,但走出房門,景色就變了。
原來是在做夢啊。
仙界的酒果然後勁不小,她已經睡一覺了都 還 沒醒。
顏昭毫不猶豫掉頭,又開門走回去。
夢裡的景象總是千變萬化,若是出去走遠了,指不定身後的房間就會消失,那她在這場夢裡就可能見不到 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