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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悅冷下臉,大聲駁斥:「一個事實擺在眼前,而你不肯接受,它就不存在麼?!塗山玉,你永遠剛愎自用,只信自己想信的,這就是你起 兵造反,毒害狐後的理由麼?!」
這話如一把刀子,快而鋒利地捅向塗山玉,他立時 便如被 踩了 尾巴的貓:「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被 這些魔族蒙蔽了 !我為我父報仇,我有什麼錯!」
「那 白燼呢?」任青悅逼問 他,「你追殺白燼又 是何故?她也害了 狐帝,你取她性命,也是為狐帝報仇麼?!」
白擎蒼和塗山寒芷同時 雙肩一顫,駭然色變:「什麼?!」
塗山玉臉色一白,辯無可辯。
他怎能當著白擎蒼和塗山寒芷的面,說他怕白燼逃走之 後搬來救兵,影響他的復仇大計。
迎著白擎蒼夫妻二人忽然冷肅的眼神,塗山玉艱難開 口:「我,我沒想殺她,我只是讓人把她帶回來!」
「殺人者可不是這個態度。」任青悅一臉冷漠,解釋道 ,「我在幽冥之 海碰到白燼,她正被 追殺,是南宮前輩出手將其救下。」
塗山寒芷二人頗覺意外:「南宮音?」
同時 ,抬頭 看向任青悅身後,負傷而立,被 左右護法護在當中的南宮音。
白擎蒼當即放下成見,朝南宮音抱拳,賠罪道 :「先前多有得 罪!閣下搭救小女,白某欠你一個人情。」
南宮音掀起 眼皮,尚未開 口,雷霜已怒不可遏地說道 :「可你打 傷魔主又 怎麼說?!」
白擎蒼想了 想,回答:「此事好辦,待我卸去護身靈氣,讓你們打 回來便是。」
雷霜:「……」
塗山寒芷瞪他一眼:「你先閉嘴,別打 岔。」
白擎蒼頓時 脖子一縮,神情訕訕地清了 清嗓子,做了 個封嘴的收拾,之 後便不再 多言。
魔族眾人陷入沉默。
塗山寒芷又 問 任青悅:「之 後呢?」
任青悅繼續講述:「我將白燼救下之 後,獲知妖界變故,因而趕來搭救狐後。」
說著,她取出之 前從那 幾個刺客身上搜到的玉佩,反手扔給塗山寒芷。
塗山寒芷捏著玉佩,注入靈氣,很 快便發現端倪。
「正清印?」她眉頭 皺起 ,面色清寒,「追殺燼兒的竟然仙界之 人?」
任青悅點頭 :「不錯,而且這些人是塗山玉派去的。」
白擎蒼雖未說話,但 臉色沉凝,周身氣機涌動 ,厚重的壓力直直碾向塗山玉。
塗山玉臉色越來越難看,想要為自己辯解,但 塗山寒芷沒給他這個機會。
塗山寒芷追問 :「那 燼兒現在何處?」
任青悅道 :「妖界動 亂,塗山玉為剪除狐後黨羽,所有支持狐後的人都被 他趕盡殺絕,這些妖族人不敢與強權相鬥,選擇明哲保身,離開 妖界。」
說著,她坦然注視塗山寒芷:「白燼為庇護她的族人,身先士卒,率領難民前往魔界暫避風頭 ,眼下應該已經安定下來。」
「燼兒去了 魔界……」塗山寒芷托起 下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 色。
塗山玉大聲控訴任青悅:「小妹,你分明是妖族之 人,卻為何總替魔族說話!你立場如此偏頗,難道 不覺得 問 心 有愧麼!」
任青悅神色一肅,厲聲說道 :「我行得 端,做得 正,雖未認祖歸宗,但 從無為害父母之 心 ,為什麼要有愧?」
塗山玉被 任青悅噎住,半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
然而任青悅並沒有放過他,繼續說道 :「倒是你,塗山玉,你口口聲聲是為父報仇,輕信小人挑唆,不辨是非黑白,毒害親母,到底誰該問 心 有愧?!」
塗山玉被 逼得 狠了 ,狗急跳牆般大喊:「仙君怎麼會騙我!」
任青悅上前一步,厲聲喝道 :「那 你倒是拿出證據,證明是狐後害了 狐帝!」
「魔族之 人出現在妖宮,還不足以說明問 題嗎?!」塗山玉發起 瘋來,怒目圓睜,強硬地辯駁道 ,「我父死於魔族人之 手,全族上下,唯狐後接待過魔族使者,這難道 不是證據嗎!」
「你可親眼見到是誰殺死狐帝?你可親眼見到狐後與殺手密語?」
任青悅步步緊逼,塗山玉為其氣勢所懾,竟不由自主往後退了 半步。
直至,任青悅站在他面前。
任青悅身上剛正不阿的清正之 氣撲面而來,震懾塗山玉。
塗山玉恍惚間,聽得 任青悅開 口:「道 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執迷不悟之 人是你不是我,公道 自在人心 ,我與你已沒什麼好說的!」
見塗山玉被 任青悅氣勢鎮住,塗山寒芷與白擎蒼已心 有所悟。
但 如任青悅所言,是非黑白自由定數,不是誰辯贏了 ,誰就有道 理。
塗山寒芷擰眉深思須臾,對塗山玉道 :「你既如此肯定狐帝是死於魔族之 手,不如將證據拿出來,當面對峙,看南宮音怎麼說。」
塗山玉回過神來,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當即回答:「證據在青霜居!」
「青霜居?」塗山寒芷沉吟,「既然如此,諸位何不移步青霜居,一看便知真相如何。」
這爭來吵去,別的內容顏昭沒聽明白多少,但 聽懂了 塗山寒芷要讓師姐離開 ,於是忙不迭開 口:「我也要去!」
塗山寒芷看向她,想起 任青悅方才所言,再 仔細端量須臾,果然從顏昭眉目間瞧見顏元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