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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時,士兵們向他誇讚說:「太子天生神力,我們要三四個人才能一起抬得動的木頭,他一個人就能舉起來。」
「太子的佩劍特別沉,之前在荒城那次你們還記得不?他把劍插在地上,我怎麼拔都拔不動。」
韓陽羽說:「是不是上面附了法力?你們太子真的不是修道者嗎?」
士兵們笑說:「沒有。太子就是個凡人,不過有聽說他似乎去過仙山學劍。」
聽到這裡,韓陽羽忽然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還有人說:「我覺得我們太子比仙人和妖魔都要更厲害多了。」
「之前那個魔將不就是我們太子殺掉的嗎?就算是面對仙人,我們太子也不落下風。」
韓陽羽聽得半信半疑,他想:吹的吧?昭太子有正兒八經地遇上過修真者嗎?
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他之前輸得不算太窩囊。
這位昭太子的劍術說不定可以稱得上是凡人中的天下第一了。
這日。
韓陽羽又與一眾士兵一起運送木材,大家有說有笑。
忽然,站在前面的士兵腳滑了一下,摔倒在地,眼看著粗壯的木頭就要當著他的頭砸下來了,他預先慘叫一聲,等待著劇痛降臨。
然而,數息之後,他睜開眼睛,卻發現木頭在離他只有咫尺的距離處懸浮住了。
韓陽羽咬牙切齒地說:「還沒砸到你呢,叫什麼叫?還不趕緊從木頭下面出來!我可撐不了太久。」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大家全部放開手以後,木頭還飄在距離裡面數尺距離的空中。
韓陽羽額頭上青筋凸起,冷汗直冒。
等他們一走開,鬆開捏著的法訣。
木頭重重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
好一會兒以後,安靜的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好」,其他人才跟著如夢初醒一般地撲向他,把他給抱住了,說:「哇,你真厲害啊!」「那是怎麼做到的?」「用了什麼戲法?」
韓陽羽面紅耳赤:「法術!那叫法術!我不是說了我是仙人嗎?我以前是修道者。你們又不相信。現在信了吧?
「不要動手動腳的,我說了,我今年七十幾歲,你們不能敬老一點嗎?」
「仙人」本來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很遙遠的詞語,但是韓陽羽跟他們睡一個大通鋪上,混得太熟了,沒人對他能升起敬畏之心,嘻嘻哈哈地誇他,還問:「那你以前怎麼不施展給我們看啊?你還會什麼法術?」
【第十九回】
韓陽羽沒臉說。
既是劍修,自然最專注於練劍,其他法術他都是粗淺地隨便學一下,如今靈力大減,施展出來就跟鬧著玩似的。
凡人真是大驚小怪。韓陽羽想。對以前的他來說,這根樹木跟小樹枝沒什麼區別,他還能御起千斤重的劍呢。
唉,唉……往事不堪回首,他的目光暗淡了一下,現在他靈脈已廢,身體就像是篩子一樣,壓根存不住靈力,也不知以後有沒有可能恢復,重新做一名劍修。
他不想承認,多半是希望渺茫了。
因為救了一個士兵,韓陽羽在軍營的待遇飛一般上升,大家看他的目光都變得和善了起來。
晚上分大鍋飯的時候,伙夫還單獨給他分了一碗肉湯。
澹臺蓮州這時才得知下午差點出事,埋怨了一句「怎麼不早點稟告」以後,特意去向韓陽羽道了謝。
兩人有半個多月沒見面,這再見面,韓陽羽看待澹臺蓮州的心境已大有不同。
澹臺蓮州單獨與他說:「多謝你施展法術救了士兵。」
不如物盡其用,又問:「可否請你擔任監工,體力活兒就不必做了,大材小用。勞煩你在邊上盯著,若是誰有危險就幫著扶一把。我會給你工錢,你想吃什麼也可以提,或者給你換個單獨的房間?」
韓陽羽想到那一群小士兵,明明是很嫌他們煩的,卻說:「不換了,天氣越發冷了,聚在一起睡還比較暖和。」
本來不怎麼在意他的澹臺蓮州此時再看他,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全新的人,好不熱切地問:「我差點把你給忘了,你還會哪些別的法術?你覺得用得上的。」
韓陽羽被他的熱情給恭維得不好意思起來,說:「學倒是學了一些……我也不知哪些能用得上。」
在劍修看來,除了劍術,都是隨手一學,不甚重要。
他還能搓個火,或者凝一團水,或者刮一陣風。
這讓他在野外露宿時,不至於無火取暖,口渴的時候能有捧水喝,刮出來的風也只相當於大一點的蒲扇,但要求再多的話,他現在的法力已經無法支撐了。
澹臺蓮州聽了以後卻興致勃勃地問:「可能給我演示一番?」
韓陽羽羞恥地一一演示了一遍,澹臺蓮州看完,直說:「不錯,真不錯。你真有地方可以去嗎?要麼開春以後也別走了吧,留在我這兒,包吃包住,還給發工錢。」
韓陽羽猶豫了一下,說:「我還想想辦法恢復靈力,雖然我現在靈脈已廢,但我還想繼續向天問道。」
「修道者果然都是一個心思。」澹臺蓮州略表遺憾,但沒有給他潑冷水,甚至很有同感地說:「我懂,以前我也是這樣想的……每次就是這樣想著,才堅持苦練劍術,可惜,一直不能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