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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給出了不錯的報酬,將會給予他們每人六百靈石一年,如有擊殺妖魔,再按等階加錢,待他們以後回來,被授劍時,也可以幫他們挑選更好的靈劍。
好吧,那這樣還是挺不錯的。
仙君還點了她來帶隊。
江嵐自我安慰著,恭敬地領了任務,折身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另兩個弟子是男孩子,畢竟是一個師門的,雖然師父不同,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多多少少認識。
江嵐如今性格變得孤僻不少,一心求劍,不欲與他們敘舊情,然則對方卻不怎麼想,一出殿門就「師妹」「好久不見」地叫喚。
江嵐無奈,只得應了兩聲。
兩人吹吹唱唱似的想要從她這兒問點話出來。
「江師妹,仙君命你帶隊一定是因為你最了解吧?」
「你可知道昭國在哪?」
「昭太子是什麼人?」
「我記得好像上次仙君大發雷霆就是因為有魔將闖入昭國領域一事。」
「是昭國嗎?我記不清了。」
江嵐回答:「就是昭國。」
她一臉嚴肅:「我不知道仙君為什麼選我來,也不知道我們去昭國會怎樣?但既然已經接下仙君的命令,我們遵循仙君指示照做便是。休再聒噪。」
兩人應了聲是。
小師妹年紀雖小,但是道行不小,架子也擺得高。他們倒沒質疑為什麼仙君點江嵐領隊,她本來就是三人之中劍術最厲害的。
隔了一天。
三個小弟子收拾好行李,帶上八卦盤,去往仙君所指的昭太子所在處。
江嵐六歲上山,一直到現在都沒出過山門,她故意冷著臉,讓人看不出她內心其實也有一點慌張。
但她心裡越是慌,她的眉眼就越是凝冰。
便如現在,她御劍飛在最前頭,為其他兩人帶路,全神貫注,唯恐找錯了路,也沒安排休息,日夜不停地飛了一天一夜。
澹臺蓮州走了一年的路,她只飛了一天一夜。
在第二天清晨,她來到了洛城的上方。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破敗的城池,正因為老城破舊,是以新蓋起來的那片屋子格外顯眼,格格不入。
就像是在沙漠裡長出的一株茁壯旺盛的植物。
不,應該說是一片,他在蔓延向四周,給舊城注入新的生命力。
不過,也只是從天際眺望來看還算不錯。
飛近了,這些凡人的房子簡直簡陋的不能更簡陋,與崑崙那些美輪美奐、高柱廣殿的仙居不可同日而語。
江嵐草草地看了一圈,沒看出來哪座屋子突出的豪華。
按理來說,昭太子就應該住在最好的那座屋子裡吧。可這裡的屋子都長得差不多。
那怎麼找昭太子?
她看見一個小水池邊有一隻傷痕累累的白象,白象身上坐著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女。
少女正在邊吹笛子,邊跟白象玩耍,逍遙自在。
也不知是因為她倆都是小女孩,還是因為白象,抑或笛聲,她飛了低了點,如一隻鳥兒掠過。
兩個少女對視了一眼,眼底皆有新奇之意。
再往前走,飛過一片田野。
又遇見兩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孩,看見在天上御劍飛行的她,很是沒見過世面的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二哥,你看,有三個小仙童飛過去了。」
再到軍營。
江嵐急停下來。
因為她差點挨了一箭。
哨塔上的弓兵受到的第一節課,就是假如天上有類似禽類的妖魔出現,必須第一時間射殺下來。
這一箭是阿鴞射出的。
他瞄準的是致命處,被躲過去了,但對方停下來以後,他也終於看清,好像不是妖怪,是人。
仙人吧?
站在劍上。
阿鴞眯起眼睛,想,好像還是三個小孩?
江嵐飛低了一些。
數十個弓兵們已經拉滿弓弦,齊齊對準她,以防萬一,她捏了一個護身咒術,心底卻覺得很是可笑。
區區凡人,木箭俗鐵,也想傷到她?
而且這些凡人見了她的第一件事,不應該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地下跪嗎?就算膽子大沒有被嚇到,也不應當敢用武器對著他們吧?
但是剛才那一箭的射程之遠,力度之大,也不是沒有讓她有一分驚奇。
是她弄錯了?還是現在人間的凡人已經變了個樣。
阿鴞看清他們的長相,還真是三個小孩,身上穿的衣服也有點眼熟,依稀是跟太子當年來到他們村子裡時差不多的樣式。
「原來是,崑崙、弟子。有失、遠迎。」
阿鴞道,他是個結巴,沒辦法成串地說長句,好朋友小飛教他可以兩個字、三個字地說,說得慢點,音拖長點,這樣不但不會被人懷疑是結巴,還會顯得很深沉可靠。
說之前,他還記得抬起手,做了個捏握成拳的手勢,弓兵們見到以後紛紛收起了弓。
這樣的態度落在崑崙弟子眼裡則是一種倨傲的體現。
江嵐完全不明白這群凡人怎麼敢的,但她不是那種會隨意發脾氣的性格,忍耐住了。
江嵐站在劍上,居高臨下地問:「我等奉仙君之命前來,襄助於昭太子,昭太子所在何處?請讓他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