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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牧歌低頭,看著蘇宴紅到不正常的臉色,微微皺眉,催動靈力,加快了飛行速度。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魔族外的森林裡。
牧歌第一時間搭上蘇宴手腕,可還是跟之前一樣,除了心跳快一點,根本沒有中毒跡象。
怎麼會這樣!
牧歌的手不自覺開始顫抖,要阿宴出了什麼事......
想到那個可能性,牧歌的心就像被扎進無數根鋼針,疼的他眼眶酸澀,心痛難耐。
蘇宴將一切看在眼裡,心裡的愧疚一閃而過,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放眼四周,難耐拽拽牧歌的袖子:「你先設置結界!」
牧歌手掌一揮,透明結界從下而上,慢慢形成一個透明的半圓,但蘇宴知道,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
他裂開嘴,還沒來得及露出個笑,就被牧歌的靈力支配著盤起腿。
牧歌淡然的聲音中帶著決絕:「你閉眼,我要給你輸送靈力!」
第178章
「靈力?」蘇宴有一瞬間的慌亂,他自己煉製的丹藥自己清楚,一般人根本探不出來,只是牧歌修為高深,難保不會發現端倪。
可又不能直接拒絕對方的好意。
蘇宴不安地動了動肩膀,在牧歌靈力剛接觸到神識之際,身體像是接收到某種信號,愈發難耐。
咬了咬牙,他瞅準時機往旁邊一倒,在牧歌焦急時開口呻.吟:「牧歌不行,我沒有中毒,只是......只是......」
蘇宴微微皺眉,語氣中三分可憐三分無奈,斷斷續續,就是不把話說清楚。
牧歌才想起蘇宴本就是丹修,對病症有一定了解,抱住蘇宴的肩膀,眼眶通紅:「只是什麼,只要你說,我就是拼了性命也會幫你!」
這一刻,他只要阿宴平安。
蘇宴嘴角不自覺彎了一下,在被發現之前,又變得滿臉為難:「牧歌,我不願,我不能傷害你......」
「有什麼不願,有什麼不能,你想急死我啊!」牧歌毫無形象地大吼出聲。
從蘇宴被拉進第二層陣法開始,他往常的淡漠就已消失殆盡,此時,眼裡心裡只剩下蘇宴壓抑著痛苦的樣子。
蘇宴計算著到火候了,露出一個好似有被人逼迫的表情,扭扭捏捏半天,在牧歌耐心告罄之際,終於開口:「其實在陣法中飛進我嘴裡的丹藥我見過,是......」
「是什麼?」牧歌緊了緊抱著蘇宴的雙臂,不知為何,著急擔心的空隙,竟有些緊張。
「是『春喜丸』......」蘇宴渾身佛被小蟲子撕咬,咬著嘴唇,汗珠子大顆大顆往下落。
牧歌一聽這個,也楞在原地。
「春喜丸」名字詩意,作用卻下流無比,除非與人結合,否則,爆體而亡。
魔族就會使下三濫的手段。
眼中划過狠厲,牧歌視線控制不住移到蘇宴下.身,臉一紅:「你還能堅持嗎,我去給你找......找人......」
找人?
怎麼可能!
蘇宴用自己僅存的理智拉住牧歌袖子:「不要......不要別人......」
「可......」
牧歌明明活了兩千年,此時卻無措地像個什麼都做不了主的孩子,焦急地等待家長下一步指令。
蘇宴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要不然不是藥效退去,就是他被欲望弄死,心一橫,抬手攬住牧歌的脖子,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狠狠吻了上去。
牧歌的滋味與想像中一樣,冰冷,甘甜,讓人慾罷不能,當然,不掙扎就更好了。
原本還有一絲理智的蘇宴在親吻到心上人那一刻,就已經變成野獸,不會讓獵物輕易掙脫。
喉嚨發出不滿的哼唧聲,蘇宴一個翻身,將牧歌壓在身上,迷濛著眼睛,視線掃過神仙的眉眼,嘴唇,輕吻落到對方的脖頸上。
從未體驗過的火熱讓牧歌忍不住嚶嚀,他仰起頭,結界外是清風,蟲鳴,血紅的月亮和搖晃的樹葉,太多不安因素讓他心生害怕。
只是很快,少年身體散發出的活力讓害怕變成了期待,喉結上下移動,牧歌覬覦少年的一切,卻從未想過要將其占有。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希望阿宴解毒之後不要怪他,眸中似有水汽划過,最終,閉上了眼睛。
魔族無黑天白日之分,牧歌只覺過了好久好久,身上的人才喘著粗氣停止。
而他自己,兩千年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筋疲力盡,腰肢酸痛。
藥效過後蘇宴昏睡過去,牧歌撫上少年散亂的頭髮和緊閉的雙眼,喃喃自語:「希望你不要恨我!」
他眼中柔情好似如潺潺溪流,無聲又時時存在,抬手將兩人身上的汗水悉數抹去,又幻化出仙衣,跟著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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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宴的睡眠時鐘很規律,吃「春喜丸」前本就沒到睡覺時間,藥效過後不到一個時辰便清醒過來。
身體上發泄不出的難耐已經消失,再加上旁邊冰冰涼涼的觸感,甚是舒服。
呻.吟一聲,想到之前的瘋狂,蘇宴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終於踏出了第一步,之後,便是裝可憐,只要牧歌心生愧疚,再也離不開他。
至於心和愛,修仙者壽命萬萬年,天長日久,他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默數「一二三」蘇宴如剛睡醒般,睜開雙眼,扭頭,卻見牧歌呼吸平穩,好似......好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