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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什麼東西?
不是只要去縣衙登個記就行了嗎!
「你真是!」藍靖川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都二十歲了,怎麼連常識都不懂,還有主婚人媒人,要選良辰吉日,就這笨樣子,哪家哥兒願意嫁給你!」
藍靖川越想越不放心,不由再次埋怨起了父母。
藍普扭頭望向白清友,弱弱問道:「這麼麻煩嗎?」
「沒有,」白清友太了解藍普有多懶了,柔柔一笑,「我們不一樣,我也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式,去縣衙辦個手續就行。」
藍靖川能一舉中舉,絕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在旁邊聽到兩人對話,不由暗暗留了個心眼。
成婚之事,娶方不介意,這嫁方也不介意?
太奇怪了。
他家弟弟笨,手上的財產也不算多,可長得好看,在一般百姓眼裡絕對算得上香餑餑。
可不要被騙了。
見兩人說得離譜,藍靖川對白清友越發好奇,擠出一個笑,出聲打斷兩位年輕人:「對了白哥兒,你家是哪裡的?」
白清友笑了笑,將注意力從藍普身上拉回來:「我長年住在大明寺,祖籍是蘇州閶門。」
「蘇州閶門?」
蘇州人士怎麼會到他們這裡來,蘇州白家?
藍靖川垂眼細細思量,不知怎麼地,突然記起了學院中一位蘇州同窗,那位同窗好像提過蘇州白家......
他皺了皺眉,試探道:「不知道白哥兒和蘇州富商白家可有關係?」
「是,有點關係。」
白清友沒有說太透,藍靖川卻明白了。
多虧他那位同窗,同窗祖籍蘇州,家裡有些小富,長相英俊,學業上也很不錯,是位有前途的人。
可今年二十有二卻依舊沒有成親,一心喜歡他們大夏首富白家的嫡三公子。
三公子雖說是位哥兒,但長相極其美貌,傳言比宮裡的娘娘還要艷上三分,當之無愧的大夏第一美人。
從十五歲起,白家的門檻都被求親之人踩斷了好幾根。
可那哥兒卻一直到現在都沒嫁出去,說是因為上面還有個哥哥,哥哥身體不好在寺廟修養,哥哥沒嫁人,他當弟弟的當然不能越過哥哥。
難倒眼前這位哥兒......
藍靖川心下一驚,實在沒想到藍普能和白家人有牽扯。
可瞧白清友的樣子也不像首富家的兒子啊。
將所有情緒都藏在眼底,藍靖川點點頭,狀似不解:「白哥兒,你家裡的情況我也聽說過,想來他們也不會讓你不明不白地嫁人,」
不等白清友回答,他又接著說:「還有你的身體,聽說你身體不好,我弟弟身體也不太好,你們兩個病人......」
「胡說!」藍普不等他說完,直接站起身反駁:「我身體很好,來大明寺就是為了接近白清友,白清友身體也很好,他爸、他父母都是神經病才會讓他來大明寺,反正我不管,我們倆天生一對,誰也分不開!」
說完,不顧藍靖川鐵青的臉,一把拉住白清友的手放在桌面上,哽著脖子,一副誰勸都沒用的架勢。
白清友仰起頭看著他,眼中閃過意外與感動。
他知道一旦藍靖川不同意,藍普一定會反抗,卻沒想到藍普的態度如此激烈。
畢竟他挺懶,有時候甚至懶得與別人爭吵。
白清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眼神卻極其堅定:「藍公子,我與藍普兩情相悅,只要藍普願意娶,不管白家同不同意都不能奈我何,至於健康問題,您完全不用擔心。」
藍靖川有些頭疼。
他只說了一句話,藍普跟他拍桌子,白清友也不叫「兄長」了。
他倒成了最不受待見之人了。
可他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不成器的弟弟。
藍靖川端起茶杯喝了口降火的竹葉茶,緩了會兒,看看氣呼呼的藍普思索半天,問白清友:「白哥兒,我們藍家在本地還算有些名望,但和白家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你能保證他們不傷害我弟弟嗎?」
「我能保證!」白清友毫不猶豫地回答。
藍普也點點頭,堅定道:「哥哥你真的不用操心白家,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就算他們在意,我也不會放棄白清友!」
不說他有劇情傍身,就算沒用,大不了他去討好主角攻,不就放下自尊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年他爸爸做生意沒本錢,也是求爺爺告奶奶,最後不都撐過去了。
藍靖川沉默半晌,在心裡將藍普從小到大的遭遇全過了一遍,終是心疼占了上風。
不管白清友如何,藍普難得遇見心上人,要是因此分開,藍靖川真怕他重新回到之前那種壓抑沉悶的生活中去。
罷了罷了,就當欠小祖宗的吧。
藍靖川暗自嘆了口氣。
說起來,眼前這兩人也算是同命相連,他拿起盤中那塊沒有吃完的櫻桃糕咬了一口:「藍家這邊我會與父母說,至於白家......」
白清友搶過他的話:「我會自行處理,不會牽扯上藍家和藍普!」
藍普哪裡肯讓白清友一個人承擔。
他穿越過來,最主要目的就是拯救白清友,可這麼長時間,壓根兒沒幫上什麼忙。
成親的事他要還不管,那就不是男人了!
可當他剛想開口,手臂便被白清友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