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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成想這一待,就是三百年。
期間,他與蘇宴牧歌踏過雪山,穿越沼澤,遇見很多人很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樣貌沒有變化,蘇宴的性格依舊冒冒失失,一副少年人的張狂模樣。
牧歌尊者也總是由著他,以至於蘇宴快活的都忘記自己是個穿越者了。
尤其是玄空尊者出關後,有兩位大能保駕護航,蘇宴終於實現了橫著走的願望。
加之他天賦不錯,三百年,除了煉丹,在陣法上也有些建樹,尤其是將兩者合二為一,為修仙界帶來不小震撼。
同時,不少同門也都開始嘗試根據自身靈根多修一門法術,以備危難時逃生。
小白很欣慰,小白很開心,小白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他在此地多一年,時空中那些需要被拯救的白月光就要多等一年。
小白撥弄了一下額前淡金色劉海,忽閃著小翅膀去洞府找蘇宴。
蘇宴的洞府早就換了景致,翠綠的大山,十個人都環不住的大樹,三米高的野草,如房子那麼大的蘑菇。
蘇宴與牧歌住在最大那顆樹上的木屋裡。
他說這叫回歸本真。
小白停在木屋前,禮貌地敲了敲門。
蘇宴沒讓他多等,只是看到小白,眼中閃過失望,又轉身往回走。
小白心下瞭然,追上他問道:「怎麼,你家尊者不在?」
「嗯,」蘇宴把自己摔進藤椅里,無精打采看向外面的綠色,「掌門說有事和牧歌商量,好像是這次要帶多少人。」
百年前在魔族與人族交界處,出現一方秘境,因位置特殊,不管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都想進去探探。
上個月,凌風宗派出百名弟子進去,只出來了三人,可見裡面是有多兇險。
但根據活下來人的說辭,秘境裡法寶無數,更吸引人的是那方秘境屬於無主之地,一旦發現秘境命脈,將秘境變為私人物品,受惠可想而知。
但同時,那人在修仙界也就沒什麼活路了,畢竟殺人奪寶比尋找命脈簡單太多。
那些散修也懂這個道理,所以目前只有幾大實力強悍的宗門在爭奪,其中領頭者就是凌風宗。
而凌風宗最有資格的就是牧歌尊者和玄空尊者。
至於蘇宴,雖已接近化神,又善於投機取巧背後襲擊,但戰鬥力不行。
小白與蘇宴靈魂相通,見他如此,只眨眼一笑:「你實力不足,是要聽話。」
「我修為已經很高了!」蘇宴白了他一眼,不滿地翻了個身。
這話要是三百年前,他還勉強認同,至於現在,能說出這話就是瞧不起他。
別說他仗著老祖與牧歌,就單獨出去歷練,也能闖出名號。
不過一個人出去沒什麼意思,和牧歌一起才有個伴兒。
嘆了口氣,蘇宴又重新躺好:「對了,你找我幹什麼?」
「我......」
小白有些糾結,蘇宴從未把他當系統,也從未像其他宿主那樣用命令的口吻為難他。
所以蘇宴在他心中一直很特別。
這種時候離開,怎麼看怎麼不夠朋友。
只是想到已在此三百年,耽誤太久了。
小白彆扭地對對手指,不敢看蘇宴:「確實有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蘇宴哪裡見過小白如此,當即來了興趣,從藤椅上坐直身體,歪頭問道:「怎麼了,有事兒直說。」
「就是......」小白瞄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我想離開了......」
「離開?離開去哪兒?」
蘇宴迷茫了一瞬,又皺起雙眉,神情變得沉重,之前他剛穿越過來,小白不在身邊倒也不覺有什麼,但這三百年小白一直陪在他與牧歌身邊,這冒然要走,他如何習慣。
小白不敢看蘇宴的眼睛,墨跡了一會兒,才說出要去尋找其他白月光。
蘇宴連連搖頭:「不行,牧歌以為你是我的靈寵,你要是走了我們想你怎麼辦!」
「阿宴......」小白被眼眶一酸,他有五個宿主,除了蘇宴,其他四位都是他看著送走的。
所以,蘇宴是唯一一個說會想他的人。
蘇宴看著小白的樣子,垂眸想了想,再次問道:「你必須和我解綁後才能去尋找新白月光嗎?」
小白愣住,良久,才茫然地搖搖頭:「應該沒有吧......」
他是天地間唯一拯救白月光的系統,沒有領導沒有下屬,很多規矩都是從別人那裡聽到,或者自己琢磨出來的。
遇見心眼兒好的天道,還能換點好東西,但大事上,總歸是他自己做主。
蘇宴的話倒是給了他新的思路。
小白眼睛慢慢變亮。
蘇宴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伸手抓住小白的翅膀摟進懷裡,揉的羽毛亂飛才停下:「所以說,只要不解綁,你會如以前一樣,只是不能隨時陪在我和牧歌身邊,但我喊你,你依舊會出現?」
「對對對,你說的對,」小白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也顧不上翅膀,笑嘻嘻道,「以後你依舊是我的宿主之一!」
蘇宴皺起鼻子「之一」這兩個字還真不好聽。
不過他蘇宴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小白有自己的責任,不能總錮在自己身邊。
商量好,一人一統陷入了沉默,小白偷偷瞄了眼蘇宴,說道:「那我現在就走吧,算下時間,要是快的話,也許等你和牧歌進秘境之前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