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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看向白清友,驚覺今天只顧著玩兒,一點正事兒都沒辦。
臉上的笑僵住,嘴角動了動,很快又變得沒臉沒皮:「白居士,你看今天人太多,要不我們明天再找鋪子吧?」
白清友白了他一眼:「沒事兒,先去你家。」
藍普眼裡划過笑意,繼續再接再厲:「那明天我們繼續來鎮子啊,我很多鋪子都沒進去呢。」
上次陪白清友買了幾件兒衣服首飾,吃了頓飯後就去挖竹子,壓根就沒好好逛逛。
再者,天天帶白清友下山,還怕他不在鎮子置辦產業?
也不知道隔壁那家要不要賣房子。
藍普在心裡盤算著給鄰居加點錢,讓他們換個更大的宅子。
反正追人本來就要花錢。
以後他們成親了,把兩家打通,想想都覺得美。
用扇子遮住翹起的嘴,他拉拉白清友的袖子:「你先看看我家附近的景色,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
白清友早就習慣了藍普時不時的動手動腳,好在大夏不算太保守,藍普也只限於拉袖子,所以別人看到也不會說什麼。
倒是看附近景色......
白清友不太懂藍普的想法,不過還是跟著往家的方向走去。
藍普家離主街不遠不近,兩人手上小食挺多,也都不餓,藍普又走不快,原本一刻鐘的路程硬生生走出了一炷香的時間。
到了巷子口,才發現小石頭已經等在了那裡,藍普把東西遞給他:「嘗嘗,少爺我給你買回來的。」
小石頭接過,好幾個紙袋子都已經打開,他也不嫌棄,揉吧揉吧夾在胳膊中,騰出雙手拽住藍普肩膀左右檢查。
「怎麼了這是?」藍普被扒拉得來回晃悠,只能求救般望向白清友。
白清友小心地扶著他的背,用空著的手理了理髮絲,悠悠道:「他是怕我把你怎麼著了吧!」
「你能把我怎麼著!」藍普終於站穩,看看小石頭又看看白清友,之前小石頭不是對白清友態度很好嗎!
在茶社時還幫忙研磨呢。
真是小孩子心性,藍普緩了緩神,在小石頭額頭上點了兩下,又呲牙咧嘴,暗示他白清友以後就是少君主,要好好照顧。
小石頭不敢多言,隱晦地鼓了鼓臉,指指院子方向,悶聲道:「少爺,白居士,賀嬸子已經準備好食材,就等著你們吃飯呢。」
「太好了,」聞言,藍普也不多想,拉住白清友的袖子,興奮道:「走,回家吃火鍋。」
白清友彎了彎眉眼,顯然也期待著了,不過他並不著急,邊走邊環顧左右,仿佛真如藍普之前說的,欣賞周圍景色。
不過也沒給他多長時間,幾息間,三人便進了門。
白清友抬眼望去,這院子和鎮上其他院子一樣,連廊,石凳,涼亭。
兩邊種植著些花,拐角處有一個早就不流水的假山,中規中矩,不好不壞,真要挑刺,那只能說是有點「粗糙」
不是院子粗糙,是沒人去觀賞,是一個沒有女主人或者小哥兒專門維護的院子。
好在正院有兩棵大梧桐樹,增添了幾分涼爽。
白清友可算放心,他這次來,不僅為了嘗火鍋,更是想看看藍普的住處。
他相信藍普人品,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二十歲,正常情況下應該已經當父親了。
就算沒成親,暖床的丫頭小哥兒也絕不會少。
他之前找人調查過,那人告訴他藍普私生活乾淨,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自己來瞧一眼才放心。
白清友仰起頭,太陽透過梧桐樹的葉子打在他臉上,他從小孤苦無依,萬事只能靠自己!
沒讓自己沉寂在那種情緒里太長時間,藍普還沒發覺,白清友就收拾心情掃向梧桐樹下那兩張合併起來的桌子。
桌子應該是被掏了兩個洞,剛好能架兩口小鍋,上面飄著紅花的應該是麻辣鍋,另一口裡面燉著一隻老母雞和各種菌類,聞著倒也不錯。
中年婦人端著一盤菜出來,瞧見他們,連忙過來彎了彎腰,和善又略帶慈愛地笑道:「少爺,您好久都沒回來,快嘗嘗老奴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白清友往後退了一步,把位置讓給藍普。
藍普對他一笑,拿起筷子夾了肉丸子扔進嘴裡,對婦人道:「賀嬸子,什麼好久不見,才半個月。」
他說著,又夾了一個放到白清友嘴邊:「嘗嘗,肉的,寺里吃不到。」
白清友猶豫了,這動作顯然超出「拉袖子」的程度,有點親密。
但瞧瞧藍普的眼睛,應該就是心血來潮沒心沒肺。
一時間,白清友不知道該不該張這個嘴。
倒是賀嬸子心思活絡,瞧著自家少爺傻乎乎的樣兒,連忙上前打岔:「哎呦我的少爺,丸子要再煮一下才好吃,你現在給這位小哥兒吃,小心小哥兒生氣。」
「生氣?」
藍普眨眨眼,想想也是,白清友一直吃的是素丸子,現在覺得肉丸子沒煮就吃肯定不舒服。
他聳聳肩,順手將丸子再次扔進自己嘴裡,完全沒有意識到筷子這回事。
賀嬸子暗自搖頭,又去廚房端其他肉。
藍普拉著白清友坐到桌前,看著兩口小鍋,搓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火鍋,我這輩子都沒吃過。」
他將桌上已有的菜分別下入兩個鍋里,又對白清友傻樂了一下:「就這樣,想吃什麼往裡放,等鍋滾了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