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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越藍星扭頭,楚塵吊兒郎當地望向遠處,仿若回到了從前,他心頭一松,扭動肩膀甩開上面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又拉著楚塵的胳膊遠離窗口,「我看你剛才審問李南時還像個皇子,怎麼一轉頭就變成小孩兒了?」
楚塵一怔「噗嗤」笑出了聲:「那是面對李南,對你......」
不理會越藍星的躲避,他又湊近,滿眼曖昧:「我們是過日子的,要是整天裝嚴肅還不得累死,再者,我早就說過,不管是在我面前,還是在府里,你都不用在乎任何人。」
越藍星不解地擰著眉。
楚塵彎了彎嘴角,捏住越藍星的臉蛋輕輕晃了晃:「你看看,誰在自己家裡會怕下人呢,要是真有惡奴欺主,你趕出去就是。」
他的話讓越藍星不由僵住,半晌,喃喃重複:「自己家?」
「對啊,」楚塵注意著少年的表情,將人不著痕跡地按到軟塌上,勸慰他,「這裡不是你的家,那隔壁張府是?還是李府?」
他說著說著,突然就耍起了無賴,瞪圓眼睛胡攪蠻纏道:「難倒藍星你想另立府邸,還是之前說的喜歡我不做數了?」
「當然沒有,我一直喜歡......」越藍星想都沒想就拒絕,可話說到一半兒又不可置信地停住,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聲音反問,「你什麼意思?」
院子已經暗了下來,屋裡,夜明珠散發著粼粼白光,雖說不如白晝,卻更顯得柔美溫和。
楚塵凝視著越藍星沒有任何瑕疵的臉,少年還不到十九歲,正是人生好時候,雖經歷過那麼多,可現下,眼裡只有單純的期待與忐忑。
他心頭不由湧上一陣陣悸動,倒更像個同樣十八歲,初見心上人的莽撞少年。
「楚塵,你回答我!」越藍星被看的心跳如鼓槌,他眼神閃了閃,勢必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楚塵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嘆息一聲,伏下了身。
越藍星只覺身體被束縛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中,話都來不及說,便被微冷的舌滑入口中,瞬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親吻,卻是第一次如此投入,尤其是楚塵,確定了心意,卸下心防,比之前更加情動。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淅淅索索地飄起了雪花,屋裡地龍更暖,兩人喘著粗氣,額上冒出絲絲汗珠。
楚塵看似什麼都懂,卻沒有真正經歷過人事,只能跟隨著最原始的欲.望,拉開越藍星的衣領,輕聲問道:「可以嗎?」
越藍星相比楚塵,倒是看過不少春宮圖,他抬起眼眸,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看著忍耐的楚塵,抬起雙臂環住對方的脖頸,抵住額頭,帶著笑意微微起身,聲音如彎彎繞繞的細線擊潰楚塵最後的理智:「三皇子,今晚就當做您補償給我的洞房花燭吧!」
楚塵不再說話,將少年緊緊抱住。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夜明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地上也無人在意。
直到三更,侍奉在偏房的趙安才得了送熱水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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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如預料那樣下了一夜,床上兩人穿著褻衣相擁著,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
趙安到底是跟著楚塵最久的人,到了起床時間也沒催促,以至於巳時三刻,楚塵才悠悠睜開眼睛。
感受到懷裡傳來的溫暖,昨晚那般火熱湧現在他腦中,臉一紅,垂眸瞧著還未醒過來的少年,心裡從沒有如此滿足過。
長春園的屋子沒有主院大,瑩瑩白雪穿過窗戶,正好投到床上,楚塵第一次發現越藍星的眼睫毛如此之長,不知怎滴,起了逗弄的心思。
揚了揚眉,他輕手輕腳地換了個姿勢,慢慢抬起胳膊,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睫毛處,大拇指和食指一扯,一根睫毛邊落入手中。
「哇,差不多有一厘米多了吧?」楚塵痴痴一笑,獨自喃喃道。
「一什麼米?」越藍星睜開迷濛的眼睛,皺著眉,不解地望向楚塵。
楚塵這才發現越藍星醒了,也不管其他,轉身將人抱住,臉上滿是喜意:「沒有,你醒了?」
「嗯......」越藍星聲調中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沙啞,他閉上眼睛往楚塵懷裡鑽了鑽,「突然感覺眼睛一疼,就醒了......」
「......」楚塵心虛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嘿嘿笑了兩聲,胡亂解釋道:「剛才我看到你眼睫毛上有東西,就幫你弄掉了,也許......手重了吧......」
越藍星疑惑了一瞬便不再多問,想到昨晚,露出一笑:「你確實手重!」
楚塵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倒是越藍星,想翻個身,突然「嘶」一聲,顯然是哪裡疼了。
楚塵恍然大悟,大笑著將少年重新摟進懷裡,連聲道:「是我不小心,是我的錯。」
昨晚是他的第一次,已經小心小心再小心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免會弄疼懷裡的人。
想了想,楚塵詢問:「你要疼,我讓人找府醫來?」
自從他中毒後,府里的大夫已經從兩位加到了五位了,整日閒的待不住,還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呢。
這個想法一出來,倒是提醒了他,越藍星到底是越國人,在楚國沒有根基,也沒有名聲。
要是以後每月初一十五,讓那幾位府醫以越藍星的名義出去義診,一方面可以讓楚國百姓看看三皇妃的菩薩心腸,另一方面剛好做個對比,讓越藍星在楚國更有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