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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睡袍走回來,把手機扔在床上,視角一轉成了仰視,平角的內褲比泳褲更短,剪裁比泳褲更顯輪廓,室內的燈光也比陽光曖昧。
夏南蒔想掛電話,又聽見外面一聲悠長的狼嚎。江岳也聽見了,他知道夏南蒔在哪,將他今晚的異常歸結於這一聲聲狼嚎。
他低頭看手機,一邊整理腰帶:「序章給你遞了代言,你沒接,哪裡不好麼?」
夏南蒔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序章是那個腺體貼的牌子:「還好,不想接。」
「這是今年新上的主推款,大部分腺體貼在成分上下功夫,序章把科研經費放在材料上了,包含十二項專利技術,除了護理作用,還有一定的阻隔度。」
江岳不是omega,沒法試用,了解產品都是從紙面數據看,講起來也不像GG那麼精彩,照本宣科的。
很遠的地方也有狼嚎傳來,仿佛在應和救助站的,夏南蒔心不在焉:「你要給我錢嗎,直接打過來吧,省得上稅了。」
「不是我授意的,公司盈利層層下來,一百萬到我手上還不夠你買件衣服。」江岳把手機拿回手裡,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夏南蒔聽到報價注意力立刻就拉回來了,覺得自己身價被嚴重低估:「只有一百萬?」
wedding那邊一個季度就有這個價了。
江岳看過方案:「平面宣傳,拍幾張海報就行。」
「這種腺體貼一般不是都要人直播帶貨的嗎?」
「還有誰的帶貨效果比你自用更好嗎?」
這話說的像在肯定他在江氏的地位,又帶點對他業務能力恭維,剛剛還打GG一樣給他做介紹,明顯是希望他接。
有點怪。
「你幹嘛這麼關心這個?」
「站錯隊了,你接了安他們心。」
剛洗過澡,頭髮還沒吹,擦到半幹了,江岳看上去很隨意,這樣說話的時候,有那麼點大權在握的味道。
聯繫他之前講的缺德事,夏南蒔猜測,他們叔侄三年鬥法爭權應該是在收尾了,夏明川也說快了。他哦了聲:「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刷卡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我刷卡又不是只……」夏南蒔想到那條還在行李箱裡的領帶,乾咳兩聲,「你什麼時候回去?」
「最快一周。」
「那麼久?」
今天是16號,江岳生日在19號,肯定不能在生日之前回去了。好歹是掙錢給他買島的人,又這麼邀請他,夏南蒔勉為其難準備給他買個蛋糕。
第9章
公益GG對造型沒有太大的要求,簡單日常一點就可以,小希本來要給夏南蒔化妝,攝製組的人看了說:「不化也挺好,不用太精緻,要不趁現在太陽剛出來去拍點素材?」
夏南蒔就跟他們出去了。
GG要以短片的形式投放到公共運輸上,時長三分鐘,沒有劇本,夏南蒔要跟著工作人員體驗一天救助站的工作。
這本來也是攝製組這次拍攝的內容之一,順便捎上他拍段短片。
救助站里的動物需要每天餵食並觀測身體狀況,有病治病有傷治傷,除了這些日常,偶爾還有一些放歸、接收之類的工作。站長昨天不在,就是因為送了一隻不適合放歸的雪豹去野生動物園。
夏南蒔還惋惜過沒看見雪豹,今天自己也碰到了突發事件。
跟拍攝影師說要出去看看放在外面取景的相機,問他要不要一起,夏南蒔說好。
攝影師是想順便拍一點他的鏡頭,夏南蒔是想出去轉轉,救助站里動物多,還都是不洗澡的野生動物,難免有點兒味道。
他穿著救助站工作人員的同款藍色馬甲,走出去沒幾步,不遠處就停下來一輛車,車上下來個身材魁梧鬍子有點白的alpha,手上提著一隻毛茸茸有點像兔子但是耳朵要大一點短一點的齧齒動物。
夏南蒔不認識,姑且也叫它兔子吧。
這位大叔說話口音重,夏南蒔聽不太懂,只大概聽見了牧羊犬。
「您是說牧羊犬抓到的嗎?」
大叔點點頭,把兔子往他懷裡一塞,說了一句什麼,見夏南蒔一臉茫然,他笑笑擺了擺手,上車走了。
兔子剛剛在大叔手裡一動不動到了夏南蒔懷裡就不安分了,後腿一抻,差點跳出去,他眼疾手快地摁住。
攝影師原本架著鏡頭對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來的,在相機後面笑:「這好像是鼠兔,你快拿進去。野生動物,小心被咬了要打針的。」
他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
夏南蒔也想像剛剛大叔那樣拎著它後頸皮,但是怕抓疼它,他學了很久也沒學會這樣抓小貓,對這隻跟小貓差不多大小的動物也下不去手,抱懷裡又怕它蹬腿咬人,看起來小小的一隻,被它蹬到還有點疼,權衡了一下雙手托在它的腹部和脖子,讓它腿懸空。
站長送完雪豹剛回來,看見他手裡的兔子一下瞪大眼:「哪裡來的?」
「剛剛有個大叔送來的,好像是牧羊犬抓的。」
「狗抓的?沒傷著吧?」站長一臉緊張,找了只大籠子讓他放進去,「這是個寶貝啊,雪山鼠兔,全世界不到兩千隻,比熊貓少。」
整個救助站和攝製組的人都來圍觀。
站長手法專業,不光能控制住鼠兔,還能檢查它的牙齒和四肢,檢查完鬆了口氣,對著鏡頭介紹:「這種珍稀動物一般會檢測數據確認健康狀況後找安全的地方放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