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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門外站了多久?
明明才受了這麼重的傷,當真是不愛惜自已的身體。
狐宴進來之後,腳步略顯踉蹌的要往前摔去。
驚得清語連忙扶住了他。
他本就傷重,這要是摔了可怎麼得了?
她抱著他的腰身,勉力撐起了他的半個身子。
觸感冰涼,他身上冷的幾乎沒了溫度。
冰冷的身子貼著她,似要將她身上所有的溫度都吸走一般,令她有些不適。
清語連忙將他扶上了榻,用被子牢牢包裹著。
剛欲轉身,衣衫傳來緊繃感,她低頭一看,他正拽著她的衣角。
她轉而看向榻上的人,想要將衣角抽出的手停了下來。
眼下的人明明長了一張侵略性十足的臉,卻做出了可憐委屈的神情。
狐宴仰頭望著她,如同即將被主人拋棄的犬兒一般,聲音惶恐又不安。
「阿語要去哪?」
他拉著衣角,順勢起身,抱住了她。
將臉貼在了細軟的腰身上,聲音滿是依戀。
「別走,留下來。」
清語感受到了腰間的輕蹭,和他勒著自已的力度。
強忍著推開他的衝動,耐下心解釋道:
「我只是想去多拿床被子。」
這人既然進來了,定是不肯走的,若她去別的房間,估計他還會跟過來。
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別想睡了。
她強行拉開勒在腰間的手臂,手抵著他的胸膛,壓著他躺下。
狐宴看著離去的人,眉眼中的笑意微微漾起。
略微往裡了一些,留出了一人寬的位置。
清語從隔壁房間抱來了兩床被褥,一床鋪在地上,一床用來蓋身。
然後兀自合衣躺了下去,背對著榻上的人,不再理會他。
狐宴直直的看著地上的人,眼神頓時失落了下去。
視線一直沒有移開,始終盯著纖瘦的背影,輕聲問道:
「阿語明日還會給我換藥嗎?」
清語並未轉身看他,也沒有出聲。
只在心中默想,這麼重的傷,自是得每日更換上藥。
後半夜。
清語睡得迷迷糊糊之時,感覺有什麼東西鑽入了懷中,毛絨絨的,又很順滑。
手感特別的好。
於是極為熟練的攬住,夾緊。
懷中的小傢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她懷中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
明媚的日光從小窗處鑽入,碎光灑落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地上的被子早就亂成了一團,九條毛絨絨的狐尾搭在兩人身上,溫暖又舒適。
其中一條尾尖沿著小腿而下,纏繞著光裸的足,將之包裹得緊緊的。
清語半夢半醒間,感覺腳下像是踩在雲朵上一般,異常柔軟。
鼻尖滿是清新淡雅的蓮香,很好聞的香氣。
她忍不住向著這香氣的來源靠近,小臉埋在了溫熱的脖間,軟軟的唇貼在了如玉般的肌膚上。
狐宴感受到脖間的癢意,眼睫微微睜開來,低垂著。
注視著懷中睡得十分安穩的人。
軟唇貼在肌膚上的酥癢觸感,合著均勻的呼吸噴灑而來的熱意,令他身上的某處不可控的起了變化。
幾個深呼吸之後,又緩緩的合上眼,似在盡情的感受著這一切。
腦中臆想著的畫面。
是他渴求的。
也遲早會得到的。
清語感覺懷裡的溫度越來越熱,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壓抑的喘息聲。
意識漸漸轉醒。
在睜眼的瞬間,一切驟然消失。
她微微轉動了一下腳腕,方才她分明感覺到了,有什麼毛絨又柔軟的東西從她腳上快速的抽離。
可是腳上確實什麼都沒有。
是錯覺?
在坐起身後,看向榻上的人。
精緻的面容泛著淡淡的紅暈,眉眼中透出微醺般的魅態,瞳孔里似有水波流動。
見她看來,長而根根分明的眼睫輕顫,眼裡一片迷離。
脆弱又勾人。
像是要將人內心深處的邪惡誘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一番。
看得清語莫名臉熱,不敢再去看他。
連忙起身穿好了鞋襪,走到了門口處。
「我去準備吃食。」
門打開之後又輕合上。
狐宴盯著地上被褥濡濕的一塊,眸色晦暗又幽深,狐火從指尖躍向濡濕的那處。
銷毀了痕跡。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門被推開了。
清語端著一碗顏色發黑的東西,頗有些遲疑的走了進來。
定在了榻前。
糾結這東西究竟適不適合給受傷的人吃。
她是真不知道自已的廚藝會差成這樣。
原本想煮些清淡適合的食物給他吃。
但眼下……
手中端著的卻是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正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蠅蟲從上面飄過都掉落了下來。
狐宴老遠就瞥見了碗中如毒藥一般的東西。
隨著距離的縮短,那股濃烈的氣味越來越刺鼻。
不由的眉頭一挑。
又見他的阿語,十分躊躇的問他。
「你……餓不餓?」
這可是阿語親手為他做的,他又怎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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