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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
密室外,清語照著上次狐宴的動作摸索著,終於摸到了一塊凸起的橢圓形石頭,按了下去。
密室內黑漆漆一片,清語摸索著石壁走了進去。
黑暗中,傳來猛獸的嘶吼聲,痛苦,瘋狂。
清語點亮了石壁上的油燈,燈光碟機散了一室黑暗。
野獸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現了大半妖形的狐宴髮絲凌亂,面上滿是可怕的紋路,十根利爪血淋淋的,面前的石壁上滿是帶血的抓痕。
紅得幾欲滴血的眼睛緊緊盯著來人,像盯著獵物般喉中發出危險的呼嚕聲,渾身繃緊,蓄勢待發,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人吞吃殆盡。
清語皺緊了眉頭,他這是失去神智了!
清語出聲喚他,「墨墨。」
紅瞳顫了一下,歪著頭打量她。
清語漸漸朝他靠近,「是我,墨墨。」
深紅的瞳孔終於看清了來人,怔愣在原地,顫抖著身體不斷的向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順著石壁抱頭蹲了下來。
清語輕聲安撫著,「墨墨,你受傷了,讓我替你療傷好嗎?」
「只要你喝了我的心頭血,就會好了。」
聽到心頭血三個字, 狐宴仿佛受到極大的刺激一般,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發了瘋般嘶吼著,「不要,我不要你的心頭血!」
「你滾!滾開!」
「別看我,阿語,求你了,別看我。」
聲音到最後已成哀求。
清語看著他如今這般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蹲下來,撫摸著他凌亂的頭髮。
「墨墨,你傷得太重,只有喝下我的心頭血才能好起來。」
狐宴將頭深深埋著,絲毫不敢抬起頭看她,嘴裡不停念著。
「不要,我不要。」
清語拉開了自已一邊的衣襟,用小刀劃了道口子,鮮血順著白皙的肌膚緩緩流下,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悅耳的聲音中帶著蠱惑,「墨墨,抬起頭來。」
狐宴緩緩抬頭望去,喉結滾動了幾下,他原本就對清語身上的氣味沒有抵抗力,何況是融入了他一尾靈力的心頭血,如今更是如饑渴已久的野獸看見了可以果腹的血肉一般,最終控制不住自已,失了神智,壓著清語咬了下去。
第44章 不出去了好不好?
清語直直的看向頂上的石壁,尖牙刺入,心頭處傳來刺痛感,耳邊是大口的吞咽感。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醒來時狐宴已經恢復了正常,一臉愧疚之色。
「對不起,阿語,我沒有控制住自已。」
清語微微發白的臉上淡然一笑,「不怪你,吸了心頭血後你的傷感覺好些了嗎?」
狐宴點了點頭,身上的傷在緩慢的恢復,還需要時間。
狐宴打坐修復內傷時,清語就在一旁靜靜守著他。
滄牙每日都會送來吃食,他們在密室內整整待了三天。
狐宴身上的傷已經恢復了大半,按理說今天他們就可以出去了。
狐宴卻遲遲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拿眼瞧著清語臉上的神色,變成了原形,一點點朝她靠近,見清語沒有抗拒,將腦袋靠在了她腿上。
清語看著變回原形的狐宴,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勾起嘴角莞爾一笑,任他躺在自已身上,伸手搔了搔毛絨絨的下巴,又撓了撓頭頂,最後輕輕捏住了挺括的狐耳。
狐耳一顫一顫的,滑得幾乎捏不住,小狐狸渾身癱軟下來,素白的手終於放過了它,一下一下撫摸著它順滑的毛髮,手感像是在撫摸一匹上品的綢緞。
一套手法下來,小狐狸十分受用,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狐尾懶洋洋的纏在她手腕上。
清語有些晃神,仿佛回到了冷宮之時。
盯著那八條狐尾,她輕聲問:「墨墨,為何初見你時你只有一尾?」
小狐狸身子一僵,仿佛想起了什麼極為痛苦的回憶,聲音十分低沉。
「那時我受了傷,十分虛弱,又恐人發現,所以用了最後一點力量掩去了其餘幾尾,改變了形貌。」
聽了狐宴的回答,清語這才明白為何當初她將他錯認成小狗,如果它用自已原本的面貌出現在皇宮中,被人發現了,只怕當場就得被打死。
可皇宮有伏妖大陣,他是如何進來的?
清語想接著問他,狐宴卻恢復了人形,將頭埋在她懷裡,手心緊緊拽著她的衣角,聲音很輕很輕。
「我們一直待在這裡行嗎?不出去了好不好?」
「出去了,你又要離開我了。」
「你不要我,你一直都想逃。」
狐宴說到最後,聲音似有些委屈哽咽。
清語感覺到衣裙有些濡濕,低下頭,垂眸注視著他,伸手抬起了他的臉。
狐宴面上已是淚痕一片,眼睛紅紅的,長而密的睫毛被淚水沾濕,微微顫動,水盈盈的看向她。
他盯著那粉嫩的唇,像是被蠱惑般,向上撐起,伸直了修長的脖頸,離粉嫩的唇瓣越來越近。
近到輕淺的呼吸噴在了精緻的五官上,如迷香般,誘得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想要盡情沉淪在那甜美的柔軟里。
清語低垂的眸子裡一片清色,不沾任何情慾,那張涼薄的唇吐出的話語也如寒冰般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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