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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指尖凝結著透明的水珠。
面色慘白,唇紅如血。
如剛上岸的水中厲鬼。
許是方才的事令他的心情極好,腳步不緊不慢的跟著。
像是悠閒的野獸,玩味的盯著拼死掙扎的獵物。
因為知道她逃不出自已的掌心。
清語知道他跟來了,不敢回頭,加快了腳步。
身後的腳步聲一直跟隨著她,怎麼也甩不掉。
她越跑越快,纖瘦的身影奪命狂奔,在山林中穿梭。
密林深處,永無止境。
女子奔跑的身影越來越慢,似是力竭了。
清語單手撐在一棵大樹上,彎下身子,劇烈的喘息著。
額上的汗珠順著鼻樑,掛在了小巧的鼻尖上。
她扭頭看向依舊跟在自已的身後的人。
他始終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既不追上來,也不放過她。
分明是在戲耍自已。
清語脫力般的坐在了樹下。
狐宴停在了與她一步之遙的地方,聲音挑著,微微上揚。
「不逃了?」
她累到幾乎說不出話,用氣音虛弱的回答著。
「不逃了……」
狐宴唇角漾開深深的笑意,蹲下身子,將人一把打橫抱起。
然後起身,將懷中的人顛了顛,抱的牢牢的。
「累了就靠著我,我們回家。」
事已至此,清語也累得沒有了反抗之力。
既然躲不掉,那便只能面對。
狐宴將人帶回了湖心小院,即將踹門進入時。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公主!」
芙因見到了死而復生的人,驚喜之下又忍不住鼻尖一酸。
「公主,你真的活過來了……」
語氣很是委屈。
「為何不來找我?」
清語有些錯愕,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在喚她嗎?
狐宴看著突然闖來的不速之客,目光瞬間陰翳下來。
渾身殺意涌動。
雪松見勢不對,主動上前行臣服之禮。
姿態謙卑,聲音清潤。
「見過少主、少主夫人。」
一句話便化解了危機。
狐宴面色緩和了些,清語卻暗暗咬緊了唇。
他們現在這個姿勢本就親密,這一句話像是坐實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令她再也抵賴不得。
狐宴淡淡的掃了一眼雪松,他對這人有些印象。
狼族族長的兒子。
倒是個會說話的。
雪松在少主的注視下,看了一眼身後的芙因,解釋道:
「今日前來打擾,實屬不該,還請少主原諒。」
「可否讓芙因和少主夫人說上幾句話?」
雪松說完,將頭顱低垂,他已經做好了受責罰的準備。
為了能完成心悅之人的心愿,他做什麼都值得。
空氣中沉默得令人壓抑。
清語感覺到狐宴身上的寒氣,雙手搭在他的脖頸上。
將原本貼在他胸膛上的小臉抬起,目光裡帶了一絲懇求。
「我想和她談談。」
「可以嗎?」
狐宴垂眸看著懷中濕透了的人,雙眼明亮的看著自已。
眸中頓時軟化下來,卻也沒有立刻答應。
「明日再談,你身上很涼,得先沐浴。」
雪松見少主已經鬆口,便知事情有了轉機。
拉著還想說些什麼的芙因退下了。
少主既已答應明日,那他們便明日再來。
清語直直的看著離去的明黃色衣裙,心中微思。
這姑娘那般不舍的看著自已,定是認識自已的。
也許她可以從她口中得知關於自已的事。
狐宴抱著人,抬腳便踹開了院門。
剛要踏進時,懷裡的人抓著他的衣襟,聲音難得的有了軟意。
「可不可以不要再關著我了?」
「我不逃了。」
清語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心中有些忐忑。
不確定他會不會答應。
她實在不喜歡被人關起來的滋味。
嚮往自由的飛鳥,又怎甘心待在金絲籠中?
被關的時間長了,她也會受不了。
狐宴微頓之後,抱著人踏進了院門。
清語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一顆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眸光黯淡。
果然還是不行。
她被放在了浴池的邊上,捂著濕透的身子,注視著狐宴的動作。
隨著熱水的倒入,房間內霧氣開始縈繞。
景象變得朦朧。
若隱若現間,他朝她走來,伸出了手。
第112章 阿語,我便再信你一次
這間浴池雖然不及王宮的寬敞,但東西都一應俱全。
大小也足夠兩人使用。
狐宴抽出了她發間的乳白玉簪,三千青絲如瀑泄下。
襯得清絕的面容,更加動人。
清語不解的望著他。
為何他還不走?
隨後便睜大了眼,將他下移至自已腰間束帶的手,一把抓住。
聲音中都帶了一絲慌張。
「你做什麼?」
狐宴垂眸看著抓著自已的軟嫩手指,眸光幽深。
「阿語得沐浴。」
清語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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