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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歸抹了把臉,沒有說話。
「不過他對你確實不一樣,」阿花評價,「這叫什麼,鐵樹開花?」
樂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嘆氣:「應該是吧,雖然開得不太明顯。」
阿花白了她一眼,把手裡的包子放回盤子裡:「我覺得吧,你先別急著矯情,主人這舉動,明顯是打算跟你攤牌了。」
「攤什麼牌?」樂歸不懂。
阿花微笑:「你心裡想著吃包子,他就叫人給你做了包子,這跟直接告訴你他能聽到你心聲有什麼區別?」
樂歸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繃緊了:「什麼意思,他知道我知道他能聽到我心聲的事了?」
「你覺得呢?」阿花反問。
「不可能!」樂歸當即否認,「我明明沒有暴露!」
「那就是他不打算瞞著你了,」阿花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呦呦呦,這叫啥?夫妻之間坦誠相待?沒想到主人萬年不開竅,一開竅就這麼上道,要我說你就主動點,把你已經知道他能聽到你心聲的事告訴他得了。」
「不行,不可能,想都別想。」樂歸拒絕三聯。
她直覺現在她和帝江的關係還暫時處在可進可退的狀態,帝江對自己或有好感,但不至於太深,而一旦這件事挑明了,兩人的關係勢必會發生質的變化,到時候就真的收不住了,而這種收不住既對帝江不公平,也會讓她的離開產生變數。
「我不會挑明的。」樂歸語氣愈發篤定。
阿花:「隨便你嘍。」在她看來,樂歸遲遲不肯挑明,不過是為了在帝江面前扳回一成……她也是瘋了,竟然覺得自己在帝江面前可以扳回一成。
樂歸知道阿花誤會了什麼,沉默半晌後苦惱:「……你覺得他會直接跟我說他能聽到我心聲嗎?」
「他不會。」
「絕對不會。」
兩人同時開口,阿花又道:「他會像貓戲耗子一樣,一點一點釋放信息。」
「然後看我輾轉反側百爪撓心。」樂歸接話。
阿花:「直到你受不了了去試探他。」
樂歸:「他才勉為其難地透露真相。」
「並且欣賞你在得知真相後的震驚和羞愧。」阿花點頭。
樂歸:「……」
【很好,一想到他給包子的用心如此險惡,愧疚頓時減輕了不少呢。】
王座後面的牆上突然浮現一道門,二人默契閉嘴,然後便看到帝江從裡面走出來,又朝著殿門走出去,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全程把她們當空氣。
許久,樂歸遲疑開口:「……你確定他對我是不一樣的?」
「嗯。」即便親眼見證了帝江的無視,阿花依然點頭。
樂歸:「證據呢?」
阿花:「你還活著。」
樂歸:「?」
阿花:「你在心裡販了那麼多劍,竟然還好好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證據。」
樂歸:「……」
【我竟然覺得有道理,看來被小說里這群畜生PUA得挺徹底啊。】
帝江短暫地出現一下又消失,徹底打斷了兩個人的話題,樂歸和阿花大眼瞪小眼許久,提議:「去找橘子玩?」
阿花:「行。」
樂歸一向心大,憂愁不了三秒鐘,就把心憂的事拋之腦後了,直到傍晚時回到蒼穹宮,猝不及防看到王座上的帝江,她才重新憂愁起來。
【哎呀呀吃剩的包子怎麼也沒人收一下,竟然還在桌案上擺著,帝江肯定看見了,他這幾天就沒怎麼在前殿待過,今天特意在這兒坐著,不會就是為了欣賞我的反應吧?】
「去哪了?」帝江慵懶開口,打斷她的思緒。
「去找橘子玩了。」樂歸說著,先去了角落桌案前,假模假樣地把懷裡的先知鏡擺到桌案上,又拿手帕擦了擦,確定再躲下去某人會生疑時,才慢吞吞朝他走去,並小心謹慎地停在了他兩米之外的地方。
帝江冷眼看著她這一系列的假動作,隨
即才淡淡道:「整天與畜生為伍。」
樂歸:「……那好像是你的寵物,而且它現在有名字了。」
說罷,她又補充一句,「還是我取的。」
嘲諷的話已經到嘴邊了,聽到她最後一句,帝江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反駁。
殿內突然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那盤包子硬生生占據樂歸的全部餘光,就在她思考要怎麼把這件事絲滑地解決時,眼底突然映出一片鮮紅。
她神情一緊,三兩步衝到帝江面前:「尊上你受傷了?傷在哪裡?傷得重不重?」
帝江看著她想碰自己又不敢碰的著急樣,愉悅地勾起唇角:「沒受傷。」
「……你每次受傷都這麼說,」樂歸一副我絕對不會再上當的表情,揪著他沾了血跡的衣角問,「沒受傷這是什麼?紅顏料嗎?!」
「別人的血。」帝江也才注意到,難怪他剛才總覺得有血腥味。
他手指一動施清潔咒的功夫,樂歸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什麼意思?又有人來偷襲嗎?還是說哪一家的臥底又藏不住了?尊上不是我說你,既然已經決定活下去了,咱能不能少作點死?是,故意把無憂宮搞得像篩子一樣,讓人想來就來,是會給生活增添一點樂趣,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未來王后我,只是一個脆弱且無知的凡人,我可是很容易就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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