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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唇角微勾,問:「怎麼了?」
「我前些日子,給腰腰去了封信,問她在劍上是不是塗了什
麼東西,為何你的傷一直不見好,今日她給我回信了。」她低聲道。
帝江唇角的弧度瞬間放了下去,眼底的笑也一點點淡去:「然後呢?」
「然後……我沒拆。」樂歸說。
沉默逐漸蔓延,兩個人相擁著,呼吸交融,親密無間,卻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樂歸艱澀開口:「尊上,趕緊好起來吧。」
帝江閉上眼睛,側身將下頜抵在她的額頭上。
樂歸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了過去,只知道驚醒時天還是黑的,身邊空無一人,殿門外卻隱隱有光透進來。
她像一隻趨光的飛蛾,下意識就往光亮的方向走。
門打開,便看到一道發光的天梯直通雲霄,帝江一襲紅衣靠在階梯上,衣衫濕透,形容狼狽透著倦色,顯然是剛從上頭下來。
他看到樂歸,似乎也不覺意外,開口時也透著一分難得的平靜:「我時常在想,你我婚後諸多不順,是否因為當初爬天梯時半途而廢,若我替你重走一回,你我之間會不會就和從前不同了。」
「尊上……」
「事實證明,不過是妄想。」帝江輕嗤一聲,抬眸看向她,「樂歸,你腕間的鐲子呢?」
樂歸下意識去摸手腕,摸到一片空蕩蕩後愣住了。
「在我這兒。」帝江也不等她問,主動將鐲子拿出來。
樂歸:「什麼時候丟的?」
「有一陣子了,」帝江勾唇,「你說,要心不在焉到何等地步,才會連鐲子丟了都不知道。」
樂歸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你什麼都不在意,自然什麼都沒注意到,」帝江掃了她一眼,「沒了鐲子這些日子,你連一句心聲都沒有,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什麼?」樂歸下意識地問。
帝江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來,身上還沾染著風雨之後冰涼的寒意。
在距離還有半米時,他停了下來,抬起蒼白的手指點在她的心口:「意味著,你這裡空了。」
「我威逼、利誘、哄騙,想盡一切辦法,留下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樂歸,我放你回家。」
樂歸猛然抬頭,聲音艱澀:「你……你什麼意思?」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反而釋然:「能有什麼意思,不捨得殺你,也不想清洗你的記憶,更不想只要一具心不在焉的軀殼,思來想去,就只有放你離開了。」
「這一次,我真的放你走。」
第62章
帝江說完,樂歸便徹底僵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她艱澀開口:「那……我真走了。」
「無量渡在桌上。」帝江抬手示意,就差在臉上寫『好走不送』四個字了。
樂歸抿了抿唇轉身朝屋裡走去,走了幾步後深吸一口氣,突然折了回來:「你又玩什麼花招!」
「沒有,我的確是要放你……」
「你放屁!」樂歸暴跳如雷,「你總是這樣,說一不二獨斷專行!我不就是這幾天有點心不在焉嗎?不就是沒發現鐲子丟了嗎?你至於又威脅我嗎?我說了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還要以死相逼!」
「我有以死相逼?」帝江好笑。
樂歸都快氣瘋了:「你沒有嗎?是不是我這邊去拿無量渡,你那邊就要給我表演個切腹自盡啊!帝江你真是夠了,我絕不可能再上你的當!」
「真心話說出來了?」帝江眯起眼眸。
「是!說出來了!你現在想怎麼樣吧,殺了我嗎?」樂歸氣得呼吸急促眼眶發紅,看向他的眼神又愛又恨,「來啊!弄死我啊!反正你是魔界之主,是三界最厲害的大佬,心眼子還多得很,我怎麼都……」
話音未落,一股大力將她往前拽去,下一瞬重重落在帝江身上,沒等她回過神來,帝江的唇便貼了上來。
好冷。
樂歸第一感覺就是這個。
她出來時,帝江已經爬完天梯,她只知道他渾身濕透,又透著些狼狽,卻沒有具體的概念,當嘴唇相貼,才發現他的冷並非浮於表面的冷,而是深入肌理,連血液都結了冰。
帝江吻得又凶又狠,像在發泄積壓了許久的情緒,樂歸本來也有些生氣,可在觸到他過於冰冷的身體後,所有怒火都好像被冰水澆滅。
……算了,跟他計較什麼呢。樂歸心裡嘆息一聲,抬手攬上他的脖頸,試圖過渡一些體溫給他。
在被抱緊的瞬間,帝江攻城略地的動作一停,下一瞬唇齒突然變得溫柔,一寸一寸,侵占她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帝江將臉埋進她的脖頸,樂歸努力抱緊他,將下頜枕在他的額頭上。還是同樣的兩個人,還是最習慣的一個姿勢,只是抱人的成了樂歸,將臉掩藏的成了帝江。
「你這人真是兇殘,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合著成婚這麼久,你還覺得我會隨時殺了你?」因為臉還埋在樂歸的衣領里,帝江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竟然有幾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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