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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愣,試探:「尊上?」
帝江閉上眼睛假寐。
「……你明明就醒了,為什麼不理我?」樂歸默默湊了過來。
帝江:「誰教你把本尊泡水裡的?」
「先知鏡呀。」樂歸回答。
帝江:「它會這麼好心?」
「它當然沒有這麼好心,」樂歸毫不猶豫賣同事,「我問它怎麼安置你時,它態度可惡劣了,說反正你又不會死,隨便怎麼安置都行,那我肯定不能同意啊,所以對它進行了威脅。」
帝江總算睜開眼睛了:「怎麼威脅的?」
「我跟它說,它要是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等你醒了之後告它的狀,讓你把它打碎八百次。」樂歸認真道。
帝江隨意地撥了一下水,看著水紋逐漸蔓延至池邊,又抬眸看她。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樂歸愣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於是體貼回答:「是的,它回答了我,但我還是告狀了,誰讓我不是好人呢。」
坦誠得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帝江:「……」
寢殿裡暫時安靜下來,樂歸四下張望,看著自己花了三天時間清理出來的偌大宮殿,突然又覺得有點空曠。
「尊上,你確定這是寢殿嗎?」她好奇地問。
帝江:「怎麼?」
「作為『寢』殿,最起碼得有張床吧,」樂歸重新低下頭,瞄一眼帝江衣領下的風光又趕緊收回視線,「你這裡怎麼就只有一個池子,而且還叫忘還池,這跟橘子的湖泊有什麼關係嗎?」
「忘還泉是法器,分為子母兩個,這裡是母器,橘子那裡是子器。」不知是聽樂歸叫小畜生橘子聽得多了,還是他也覺得這個名字順口,帝江不知從何時起,也開始改喚這個名字。
樂歸恍然:「原來如此……那哪個比較厲害?」
帝江掃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那肯定是尊上這個厲害!」樂歸熟練地拍個馬屁,順便伸手在水裡攪了攪。
帝江對她一刻鐘八百個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只是問一句:「本尊睡了多久?」
「三天了,」樂歸立刻道,「但泡池子裡才一天多,我得先把大部分法器清理了,才能把你挪到池子裡來。」
「這三天你一直在清理?」帝江眯起長眸,「沒有趁本尊昏迷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他的眼睛狹長凌厲,盯著一個人時即便不用威壓,強大的氣場也會叫人腿軟。樂歸經過和他的日夜相處,雖然已經習慣被他這樣審視,但還是生出一股巨大的心虛:「沒、沒有啊。」
「沒有試圖偷本尊的法器?」帝江問得更清楚一點。
樂歸:「絕對沒有!」
【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等你暈了,我當然不會放過近在眼前的無量渡,不過我在偷之前留了個心眼,先丟了一個法器過去,結果直接被無量渡上
的禁制碎成了粉末,那我哪還敢去碰。】
帝江笑了一聲,蒼白如紙的臉上似乎有了幾分血色,正要放過這個話題,突然注意到她還在心虛。
帝江停頓一瞬,懷疑地看著她:「別的事呢?有沒有做。」
「沒、肯定沒有。」樂歸訕訕,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我也沒用,我不可能像上次一樣,被你隨便詐一詐就承認捏了你的乃的!】
確實是隨便詐一詐的帝江:「……」
樂歸眼神亂飛,一看回來就發現他還盯著自己,神情比剛才還可怕。
這下不止是心虛了,樂歸輕咳一聲,討好地拉了拉他水中上浮的衣袖:「尊上,你幹嘛這麼看著……」
話沒說完,一股大力將她拉進水池,樂歸猝不及防喝了一口水,下一瞬便被四面八方的水和自己漂起的衣裙淹沒。
「救命!救……命,救……」
還沒呼完救,樂歸一個撲騰坐了起來,猝不及防與帝江四目相對。
她噗出一口水,一臉真誠:「尊上,你要相信我,我對你忠心耿耿,絕對沒有二心。」
「你最好是。」帝江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樂歸抹了一把臉,正要再表表忠心,突然發現他的腰帶不知何時鬆了,本就隨意掛在身上的衣裳散得更開,露出他漂亮的胸肌和腹肌……還有腹肌上看起來頗為嚴重的傷口。
像是劍傷,一拃多長,深可見骨,上面分布著星星點點的藍色光。
樂歸還是第一次看到會發光的傷口,一時間眼睛都直了:「尊上,這是什麼東西?」
「滅魂陣造成的傷口上,會有這種藍色光點。」帝江靠在水池邊緣,整個人都透著受傷之後的慵懶。
樂歸更好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會發光的傷口。」
「你可以摸一下。」帝江道。
樂歸一頓,驚訝地看向他:「真的嗎?」
「摸吧。」帝江格外大方。
樂歸伸手,摸上了他的傷口……旁邊的腹肌。
帝江:「……」
「是你讓我摸的。」樂歸一臉乖巧。
【我又不是傻逼,你突然這麼大方,肯定有什麼陷阱。】
帝江優雅一笑,又一次把她摁進水裡。
樂歸咕嚕嚕冒著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撲騰到他對面,泡在水裡警惕地盯著他。
帝江卻沒再對她做什麼,而是閉上眼睛開始打坐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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