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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歸咽了下口水,默默安慰自己。
【這件事很簡單,你現在只需要走進這座宮殿和帝江睡一覺,讓他的靈力在你身上留下印記,等他死了之後就憑藉印記讓牛角管事帶你去低雲峰宮殿,再憑藉身上沒有散去的帝江氣息躲過寢宮禁制,就可以順利拿到無量渡了!】
安慰著安慰著,她自己都信了,趁著新生的勇氣大步往前,一邊走一邊解腰帶。
外面的白衣鬆散,露出裡頭惹火的紅裙。這裙子是她用全部家當換來的,穿著很合身,只是相比麗師姐撐得圓滾滾的前襟,她的略顯空蕩。
……嗯,小小的,也很好。
沖啊樂歸!成敗在此一舉,給屋裡那個紙片人一點來自三次元人類的震撼吧!樂歸一鼓作氣衝到大殿門口的台階前,剛要把外衣徹底脫掉,一道紅色身影突然撞開緊閉的殿門飛了出來,撲通一聲落在她的腳邊。
樂歸下跪、穿衣、磕頭絲滑地一氣呵成,半晌才小心翼翼往旁邊看。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樂歸愣了愣,下意識問了句:「大師姐,你怎麼穿著麗師姐的衣服?」
已經死掉的大師姐瞳孔渙散,臉上還殘留著死亡前的驚恐,加上一身紅裙染血,看起來就像厲鬼。
終於反應過來師姐已死的樂歸眼前一黑,內心一萬隻尖叫雞狂奔:【啊啊啊啊啊她看見死人了!啊啊啊啊啊這是個死人!她旁邊有個死人啊啊啊啊!!!】
【死人!】
【真的是死人!】
【一個死得不能更死的死人!!!】
三次元人類受到了來自紙片人的震撼,就快要繃不住捂臉逃跑時,五步外的空氣突然有一瞬扭曲,下一秒牛角管事憑空出現。
「尊上恕罪,尊上恕罪,」喜歡耍威風的牛角管事再沒有平日裡的囂張,跪在地上抖若篩糠,「小的也不知道這婢女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妄想勾引尊上,打擾了尊上清修,求尊上饒小的一命!」
管事一說話,樂歸瞬間冷靜下來,強行壓下逃跑的衝動繼續趴在地上裝死。
靜,極靜。
無憂宮三千大山,生靈無數,每到夜間就會有魔蟲輕鳴擾人清夢,但這一刻周遭卻極為安靜,仿佛感知到了巨大的威脅主動噤聲。
強大的威壓逐漸蔓延,樂歸連呼吸都是疼的,全靠時不時看一眼旁邊的死人才保持冷靜,沒有直接暈過去。正當她勉力支撐時,敞著門的宮殿裡傳出寒涼而散漫的聲音:「唔,又一個。」
【……什麼又一個?說的不會是她吧?尊上你聽我說,我從小就敬仰您尊重您珍惜您,對您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深夜夢遊不小心跑到這裡來的,絕對沒有勾引您的意思啊啊啊!!!】樂歸眼前一黑又一黑,沒忍住咳出一口血。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時,威壓倏然消散,剛才還在殿內的聲音,再響起已經是蒼穹之外:「髒東西,清理乾淨。」
「是!」牛角管事如釋重負,磕完頭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樂歸捂著抽疼的肺子偷偷溜走。
「站住。」
牛角管事陰森的聲音響起,樂歸默默整理一下外衣,確保紅裙沒有露出來後,回頭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怎麼了?」
「你怎麼在這裡?」牛角管事質問。
樂歸一秒收起笑容,哀愁地嘆了聲氣:「本來都要睡了,突然聽到大師姐出門的聲音,我怕她一時衝動做錯事,就想追過來勸阻一二,誰承想還是來晚了一步。」
「你倒是有心,」牛角管事冷笑一聲,看向大師姐屍體的眼神里滿是嘲諷,「蠢貨,還沒靠近尊上就觸碰了禁制,這樣的實力也敢妄想魅惑尊上。」
樂歸心虛附和,一扭頭瞄見大師姐死不瞑目的臉,總覺得她睜大的眼睛看著自己時,好像帶了點怨氣……樂歸笑容一收,見牛角管事還要辱罵,就趕緊轉移話題:「管事,尊上剛才好像說讓你清理現場呢。」
牛角管事眼珠子一轉,正要把差事交給她,樂歸突然苦了臉:「弟子倒是想幫忙,但尊上神通廣大,對無憂宮的事無所不知,若是他知曉交給你的差事讓別人做了,只怕會更加生氣。」
帝江就算再閒,估計也懶得管誰干多少活兒的事,可牛角管事聞言愣是抖了抖,當即歇了假手於人的心思:「罷了罷了,你滾吧,我自己收拾。」
「是!」樂歸趕緊溜了。
大師姐死在敝犴台的事,翌日一早就傳遍了無憂宮,為了防止再有這種事發生,牛角管家沒有銷毀她的屍身,而是直接掛在了合歡宗所在院子的大門上警示眾人。
對於大師姐的死,合歡宗一干人等的反應是冷淡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也就麗師姐偶爾經過時啐一聲,罵幾句搶了我的裙子又如何、還不是沒命享用之類的話。
相比她們,樂歸的感覺可刺激多了,尤其是晚上跑出來上廁所時,一不小心就對上大師姐發青的臉,那天晚上本來就被帝江的威壓所傷,再加上這幾天的反覆驚嚇,她成功地病倒了。
雖然無憂宮並不吝嗇靈藥供給,但威壓形成的傷實在不容易好,樂歸的病情反反覆覆,等到徹底好起來時,距離大師姐死掉已經過去了十天。
美好的清晨,樂歸大病初癒,感覺連中二病也一起好了。
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許久,下定決心後拉開了房門,下一秒就看到合歡宗一眾人都聚在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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