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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腰眼眸微動,識趣地放下手中長劍,卻悄悄往明月閣弟子手腕上彈了一道靈力,明月閣弟子一個側身,倏然發現了身後準備偷襲的師姐,當即一個轉身朝她殺去,師姐沒想到這人招式已經祭出,竟然還能力挽狂瀾,一個不慎便被淘汰了。
趙無憂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然握緊,不悅地看向本該犧牲的腰腰,只見她趁機刺向明月閣弟子,將其淘汰後還未站定,便被煉器宗的一個弟子給淘汰了。
為了給女兒報仇,她倒是不顧自身。趙無憂微微頷首,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
短短一瞬便離場三人,如今只剩五六個人在台上。
「親女兒和乾女兒都被淘汰了,趙宗主心裡只怕是不好受吧。」雖然有帝江這個殺神在側,煉器宗宗主還是忍不住得意。
趙無憂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她有所保留。」鏡子突然道。
樂歸:「什麼?」
「你那個背叛了你八百回還動不動嘲諷你結果人家幫你一下你就不計前嫌的朋友,她的實力遠不止此。」鏡子進一步解釋。
樂歸:「……你直說後一句就行了,沒必要加個這麼長的前綴。」
「怕你聽不懂。」鏡子顯然是故意的。
樂歸:「哦。」
場上的人倏然減少,意味著樂歸不能再摸魚了,但只要場上的人不是一個宗門出來了,她就可以在裡頭挑撥,等到場上除了她只剩下兩個人時,她就算挑撥也沒用了,那倆人默認先把她先排除,然後再繼續打。
腰腰早已經離開,樂歸沒了可以模仿的對象,只好學著二人的樣子繼續出招,於是在所有人看來,別人可能修煉幾百上千年才會的招數,她只看一眼就學會了,並且比那些人都精通。
苦修苦修,修煉之途本就該痛苦坎坷,所有人都默認這個事實,可今日看到樂歸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總有人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他們苦修多年的東西。
不,甚至比他們苦修多年得到的還要多得多。
場上徹底靜了下來,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得複雜,唯有好不容易幹完師兄們安排的活計跑過來的李行橋眼睛晶亮,看著樂歸的眼神里透著崇拜。
他也想成為這樣的人,他要更努力才行了。熱血在全身澎湃,他連呼吸都是急促的,等到樂歸一招將二人同時擊退,終於忍不住激動地歡呼一聲。
偌大的比試台,除了風聲就只有李行橋這一聲,樂歸循聲望去,正要跟他打聲招呼,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魔界的人,和他走得太近也沒有好處,於是淡定地轉過頭去。
李行橋也不在意,反而覺得自己的一驚一乍給朋友丟臉了,一時間有點不好意思。
寂靜還在蔓延,樂歸輕輕呼了一口氣,小聲問鏡子:「現在呢?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尊上領獎了?」
「先不急,這麼大一場戲,沒了最後的亮相怎麼行。」鏡子幽幽道。
樂歸一頓:「什麼?」
話音未落,她周身突然迸出一股強勁靈力,天邊也有祥雲漸漸匯集,正當她不明所以時,台下突然有人驚呼:「她要化出元嬰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萬眾矚目下,樂歸只能假笑腹語:「死阿花你搞什麼?」
「你說,仙凡兩界的佼佼者、所有同輩仰望的存在,被師長寵愛、以所有機緣培養,眼高於頂、傲視群雄的那些人,若是突然看到比他們更厲害的天才,會是一種什麼心情?」鏡子慢條斯理地問。
樂歸瞄一眼觀賞台,看到帝江正感興趣地看著自己,似乎也好奇她的答應。
她想了想,回答:「崇拜?」
鏡子和帝江同時笑了,顯然沒想到她的答案會如此天真。
「是嫉妒、不平、憤怒,」鏡子突然壓低了聲音,「是憑什麼自己如此努力,卻依然不及對方萬分之一,是懷疑自己,亦或是否定過往一切榮耀,是自大的螻蟻看到大象……」
她說著話,比試台下突然響起陣陣驚呼,樂歸下意識看去,便看到不少人突然吐血倒地,似乎在經受什麼巨大的折磨,而且大多數受傷的都是和她比試過的人,反而圍觀者們沒什麼反應。
「看,道心便是被這些念頭摧毀的。」鏡子語氣平平,仿佛一個無關者。
台下陸陸續續有人受傷倒地,觀賞台上那些領導徹底坐不住了,各自沖向自己的弟子療傷,腰腰扶著受傷的師姐,看著趙無憂焦急地跑來,不動聲色地往師姐本就亂了的筋脈里再注入一絲靈力。
師姐愈發痛苦,趙無憂連忙推開她把人接過來:「女兒,可有哪裡不適?」
「疼,心口疼……」師姐悶哼。
趙無憂一探她的靈府,頓時臉色大變,旁邊的腰腰適時吐血,手腳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趙無憂直接無視她,立即調息給親生女兒療傷,她也像是習慣了,毫無怨言地在一旁等著。
樂歸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許久才回過味來:「合著尊上讓我以凡人之身來試煉大會拿第一,只是為了看他們崩心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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