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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來了,冬天走了,楓葉再次從綠變黃時,又到了新的秋天,她大三了。
開學的那個夜晚,寢室里三個人難得叛逆一把,去了本市最大的酒吧一條街喝酒,慶祝在學校上課的最後一年。
「不考研的話,這就是我們當學生的最後一年了,敬學生時代!」大王舉起半杯啤酒。
小乖有些無奈地跟樂歸說話:「現在就開始敬學生時代,是不是太早了點?而且我怎麼感覺她喝醉了……不至於吧,才喝半杯啤酒。」
「我偷偷告訴你,」樂歸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一臉神秘地告訴她,「其實我已經結婚了。」
小乖:「……」這個連半杯啤酒都沒喝,就已經醉成這樣了。
樂歸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她特別有傾訴欲,可剛起了個頭,就看到小乖無語的樣子,又突然不想說了。
「我、我去個洗手間。」
樂歸隨便找了個藉口,跑到了酒吧外面透氣。
她們來得比較早,酒吧一條街上的人很少,樂歸獨自站了片刻後就要回去找她們,卻被幾個黃毛攔住了去路。
「妹妹,等人啊?」帶頭的黃毛拖著長音問。
樂歸記憶里也有個人喜歡拖長音,但那個人很英俊,也不會在酒吧門口堵人。她厭煩地皺了皺眉,當即就要繞開他們。
「妹妹脾氣挺大啊,我們好像也沒做什麼吧?」幾人又一次攔住她。
樂歸不悅:「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你剛才冷酷無情的樣子深深傷害了我,怎麼說也得請杯酒吧。」那人笑著,滿臉褶子。
樂歸冷笑:「憑什麼?再不讓開我可就報警了。」
眾人頓時鬨笑,帶頭的直接道:「報唄,就是這裡信號不太好,哥帶你去個信號好的地方。」
說著話,他就要上手拉她,樂歸排斥地甩開,下一瞬那人便直直飛了出去,撞進垃圾桶里痛苦哀嚎。
垃圾桶距離酒吧門口少說也有三米遠,在場的人都震驚,看樂歸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畏懼,樂歸怔愣地看向自己的手,半晌眼圈突然紅了。
【騙子,不是說一點靈力都沒給我嗎?】
積壓了許久的情緒突然一瞬爆發,她蹲在酒吧門口哭得撕心裂肺,驚動了還在酒吧里等她的室友們,警察來了都沒好意思多問她什麼。
室友們以為她是被小混混嚇到了,那一晚之後,跟前跟後地陪了她幾天,再提起酒和酒吧都是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樂歸又一次恢復正常,每天準點上課下課,按時給家裡打電話,和所有普通大學生一樣。
大三開學不到一個月,她去剪了一個齊肩的短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有點陌生,可也挺喜歡。
【帝江如果看到了,肯定會覺得我瘋了。】
可是明明就很好看嘛,他那種古代人,欣賞不了也正常。樂歸笑了一聲,又覺得自己想太多,要真那麼容易重逢,這件事也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死結了。
她突然嘆了聲氣,理髮師還以為她不滿意,正緊張呢
,她便笑笑交錢離開了。
還有幾天就是十一長假了,爸爸媽媽他們要帶著幾位老人出去旅遊,由於要去的地方比較冷,樂歸前段時間又剛得過一場肺炎,於是被他們殘忍地剔除了隊伍,室友們又都要回家,所以今年的小長假,她要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度過。
【該干點什麼呢?】
樂歸一邊走路,一邊思考這個問題,想得正認真時,全然沒注意有人迎面朝她走來。
人生幾十年,總是充斥著各種意外和巧合,像是車禍,像是溺水,像是和某個人相遇,又或者和某個人撞在一起,意外和巧合總有概率,但如果一個刻意為之,一個心不在焉,那只是有一定可能的事,就會變成百分之百。
樂歸低著頭,撞在了別人身上,痛呼一聲捂住腦袋,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就開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第三句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她抬起頭,看清了對方的臉,於是第三句瞬間消失在嗓子裡。
許久,她小聲問:「帝……帝江?」
「你平時走路,都不看路嗎?」男人不答反問。
樂歸嗷嗚一聲撲了過去,男人再繃不住了,笑著將她託了起來。
「帝江!帝江!」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樂歸還是想過無數次重逢的畫面,想過自己一定會淚流滿面,可真當這一刻到來,卻只剩下狂喜這一種情緒,「帝江!帝江!」
她反覆地叫著他的名字,仿佛怎麼都叫不夠,路人被她喜悅的聲音吸引,看到兩人相擁的畫面又噙著笑禮貌別開臉。
樂歸快樂得快要瘋掉了,喊了八百聲他的名字後,才小心翼翼地試探:「是真的嗎?還是我在做夢?」
帝江單手托著她,另一隻手按著她的脖頸往下壓,樂歸配合地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是真的嗎?」他問。
樂歸眼圈一紅:「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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