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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晚上才開始,樂歸的焦慮瞬間沒了,直接懶洋洋地倒回床上:「那我再睡會兒。」
「……你趕緊給我起來!我都等你一個時辰了!」要不是主人走之前警告她不能吵醒樂歸,她早在來的第一時間就把人喊起來了。
樂歸把臉埋進枕頭裡:「我不要,我想再睡會兒……」
「你睡個屁!尊上已經因為你睡懶覺獨自去祭天了,所有人一大早就忙得團團轉,我一個鏡子都得出面幫忙,你作為新娘子憑什麼這麼安逸!」阿花挽起袖子,強行把人從枕頭裡薅起來。
「死鏡子你放手!」
「小畜生,再不起床我殺了你!」
早就在門外等著的合歡宗一眾人聽著裡面的雞飛狗跳,一時間面面相覷。
許久,有人小聲問:「師姐,咱們是不是應該進去看看?」
「看什麼,」麗師姐面無表情,「未得王后允許就擅闖寢殿,你知道是什麼罪嗎?」
那人也是因為自覺對樂歸知根知底,才會一時間失了分寸,被她這麼一提醒,頓時不敢吱聲了。
屋裡鬧了一會兒,緊閉的房門總算開了,阿花眉眼森冷地現形在眾人面前,雖然還是孩子模樣,但周身的氣場卻叫任何人都不敢將她當做孩子。
「弟子拜見尊者。」
無憂宮裡三千魔山雖然相距甚遠,但消息依然傳得像風一樣快,加上阿花沒有刻意隱瞞,如今人人皆知她的身份,就是尊上那面先知鏡的魂體。
面對這位無所不知的尊者,每個人都面露敬畏,尤其是麗師姐,一不小心對上她的視線,便感覺二十餘日前留下的內傷隱隱作痛,趕緊將頭低得更深。
「……尊者,弟子們奉尊上之命,前來為王后梳洗。」麗師姐恭敬道。
阿花掃了眾人一眼,不怒自威:「嗯,進來吧。」
「是。」
樂歸早已經在梳妝檯前坐等,正慢悠悠打哈欠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弟子拜見王后。」
樂歸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下,轉過身時眼底還透著迷茫:「師姐……們?」
「弟子惶恐,不敢擔王后一聲師姐,王后直呼弟子們的名字即可。」麗師姐連忙道,其他美人也趕緊再次行禮。
樂歸訕訕一笑:「大家別這麼客氣。」
眾人連忙配合地點頭。
阿花默默挪到她身側,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怎麼樣,高興吧?」
「什麼?」樂歸不解。
「看著以前欺負你的人在你面前低頭,難道不高興?」阿花說著,還有幾分得意,「其實狸君也帶了梳妝的侍女來,尊上本來想讓她們服侍你的,但被我及時勸住了,用了敝犴台這群合歡宗弟子,你現在心里得意壞了吧?」
樂歸:「……」合著這事兒是她搞出來的。
阿花說完就等著誇獎,結果只等來她一個無語的表情,一時間愣了愣:「你不高興?」
「……這有什麼可高興的?!」樂歸要不是顧及在場的人多,都想跟她打架了。
她在敝犴台時一直很透明,跟誰都沒有太多交集,雖然總是分到最多的活兒,但因為一直摸魚偷懶,反而是最清閒的那個,所以離職後也沒有多餘的情緒,現在被阿花這麼一搞,她感覺自己好像突然一夜之間從恭維人的實習生變成了被恭維的老闆。
理論上來說也算是人生模式,但她不僅覺得不爽文,還非常尷尬,尤其是師姐們總是恭恭敬敬的,像一群和她有點交情但實在不熟的親戚。
意識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阿花眼神有些虛了:「那、那我叫狸君的人來?」
樂歸頓了頓,嘆氣:「算了。」
阿花討好地笑笑,一扭頭又繃起了臉:「時候不早了,開始吧。」
麗師姐頷首:「王后,弟子們服侍您梳洗吧。」
樂歸無奈笑笑:「麻煩幾位師姐了。」
語氣和從前做合歡宗小師妹時沒有什麼不同。
麗師姐頓了一下,對上她的視線後也不自然地笑了笑。
合歡宗弟子們很快圍著樂歸忙碌起來,阿花幫不上忙,索性到門口坐著。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晌午,外頭的禮樂改了曲兒,聽起來像是換了一批人,喜氣的樂曲引得魔鶴在低雲峰上空盤旋,時不時附和著發出悅耳的高鳴。
「帝江養了這些禮樂班子幾千年,可算是找到正確的使用法子了。」
透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阿花站起身,隨意地行個禮:「拜見狸君。」
狸君摸摸她的頭:「多日不見,阿花似乎長高了些,人也漂亮了。」
阿花嘴角抽了抽,直接忽略這句:「狸君不是隨尊上祭天去了?」
「太無聊了,我便先回來了,」提起這事,狸君就有無數話要說,「你說他發哪門子的瘋,尋常魔族成婚祭天,是為了告祭先祖,他一個魔氣凝結而生的傢伙,沒爹沒娘更沒老輩祖先,還跟著湊個什麼熱鬧。」
「自主人以前,魔界一直艱難求生,並無魔界之主一說,所以大婚的儀制沒有先例可循,有些事按照尋常魔族的來做了。」阿花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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