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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自亂陣腳,結果已定,那過程的真假就不那麼重要了。
當然,這種方法十分冒險,如果皇室咬死了薩利無辜,那假照片也不可能奏效。
艾洛·白想起了軍事審判的那天,他心如死灰地坐在被審判的席位上,幾乎被動地接受一切,他痛恨喪盡天良的皇室,更痛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全民終審的結果出來了,皇帝陛下仍在質問他為什麼要撤退,那時皇帝陛下還對他說「帝國的法律不會饒恕任何一個罪人」。
或許是他潛意識裡相信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會喪心病狂到和蟲族勾結,所以才敢冒險放出消息。
如若皇帝陛下和薩利同流合污,那就會打草驚蛇,如今看來,他賭贏了。
儘管如此,但艾洛·白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
這一路走來已經失去太多,繼續走下去前路的結果還不清明。
回到住處,霹靂乓啷的動靜瞬間將艾洛·白拉回人間,他快步跑進廚房:「出什麼事了?」
寧斯書舉著鍋鏟,尷尬地沖他揮了兩下:「你回來了,我正在做飯……嗯,嘗試做飯。」
現在看來結果不太成功。
艾洛·白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抱歉,是我回來晚了,你出去等吧,我很快做好。」
他擼起袖子,將寧斯書推出廚房。
寧斯書還想掙扎一下,目光觸及燒得漆黑的鍋,默默閉上了嘴。
艾洛·白的動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端上一碗熱騰騰的麵條:「時間太晚,湊合一下,明天再給你做好吃的。」
寧斯書接過碗,湯麵上撒了蔥花,還臥了一個金黃的荷包蛋,人間煙火氣撲面而來。
他心裡沒由來一動,竟生出一陣想落淚的感動。
寧斯書低下頭,忍住了沒把那矯情勁兒表現出來:「你今天回來這麼晚,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艾洛·白看著他溫順地吃著面,心軟了幾分,「是遇到了一點事,不過現在應該差不多解決了,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寧斯書從面碗裡抬起頭,眉眼被煙火氣浸得溫潤。
修道之人講究辟穀,寧斯書破戒了。
修道之人食不言寢不語,寧斯書破戒了。
修道之人割捨七情六慾,寧斯書也快破戒了。
……
總結:沒救了。
沒分到面的大胖懷揣著陰暗的心思,一邊在心裡吐槽寧斯書,一邊暗戳戳用目光質問艾洛·白。
平時做飯都會給它做一份,今天竟然沒它的份兒!
過分!!
可惜艾洛·白的注意力都放在寧斯書身上,根本沒發現它的控訴。
「強行躍遷的原因,我說出來了。」
寧斯書一愣:「你……」
重生這事是隨便可以說出來的嗎?
詐死這事是隨便能暴露的嗎?
許是他的反應太明顯,艾洛·白讀出了未盡之語,臉上的笑容更深:「薩利勾結蟲族,想借蟲族之手除掉我的事情,我讓老師曝光了。」
寧斯書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反應過來,艾洛·白沒有發瘋,重生和詐死都沒暴露:「哦,那個S級嚮導就是他啊。」
他第一次見薩利就覺得這人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後來在年會上遇到,薩利對他的態度又很殷勤,一下子就觸發他的警戒心了。
不知薩利用了什麼辦法,在之前的接觸過程中,他都沒發現他是嚮導。
「他想殺你,又襲擊你,你們什麼時候結的仇?」寧斯書想不通,薩利是皇室子弟,又是S級嚮導,為什麼偏偏要和艾洛·白過不去。
艾洛·白斟酌道:「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擔心我威脅到皇室的地位,後來發現他似乎更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當初薩利找來給他做手術的都是帝國大學的研究人員,在更早的時候,他就資助過帝國大學對哨兵和嚮導的研究。
「大概與我二次覺醒有關。」
艾洛·白已經是S級了,二次覺醒後,他就成為了最接近黑暗哨兵的存在。
研究他,或許可以找到成為黑暗嚮導的途徑。
寧斯書頗為唏噓:「果然特殊的人容易被抓起來切片研究。」
還好當初他沒有暴露身份,不然肯定也會被盯上。
艾洛·白:「……」
「他的手段太過極端,除了對覺醒黑暗嚮導的渴望,他還追逐權力和榮譽。」
不然也不會興師動眾率軍前往戰場。
艾洛·白盯著虛空中的一點,出神道:「其實他想知道我二次覺醒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直接問我就好了。」
他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至於賠上遠衛軍中那麼多人的性命。
「你為什麼會二次覺醒?」被他一提,寧斯書也好奇了。
艾洛·白思索了一下,遲疑道:「我不太確定,但應該和危險區裡的未知生物有關。」
在寧斯書帶領妖怪們蕩平危險區之前,軍部中探索危險區最深的記錄是艾洛·白創下的,他曾孤身深入危險區腹地,他還是第一個發現未知生物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