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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會跟他說什麼?」
「我賭一顆安利亞,上將會對他進行能力檢查,一個等級不明的異星人,突然出現在伊諾維婭,第一件事就是進行安全排查。」
S級哨兵和嚮導五感超常,擁有其他等級不具備的敏銳觀察力,比機器更加精準,能夠測定一個人是哨兵還是嚮導,亦或者是普通人。
「一顆?我賭十顆安利亞,上將會先問他名字。」
「靠!你小子作弊!」
「上將禮數周全,肯定會先禮後兵,哼哼,你們等著輸吧。」
押送人員忍不住道:「上將不會提審判庭的事情嗎?」
寧斯書手握黎明審判的最後一票,也就是掌握了上將的生死,按理來說,上將不該先想辦法抓住這一票嗎?
梅斯黎翻了個白眼:「上將可不是軍部那些卑鄙無恥的傢伙。」
押送人員閉上嘴,全民終審的票數太過諷刺,就算是他們也沒臉提起。
「等等!」斑布皺巴著臉,對著個人終端戳戳點點,「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好像都賭錯了。」
一束藍光投在半空,將會議室里的畫面清晰展現。
艾洛·白平靜地敘述了他指揮錯誤致使遠衛軍折損大半的事情:「先生,這是軍部將我送上審判庭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遵循自己的內心來判斷我是否有罪。」
寧斯書捧著茶,視線落在他頸間:「你不怕死嗎?」
艾洛·白垂眸,雖然喝了止疼劑,但項圈的限制依舊令他無法忽略外界帶來的刺激,他的頭髮被冷汗浸濕,勉力維持的從容冷靜已經瀕臨瓦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這不是怕就可以逃避的事情。」
寧斯書想起了跪在佛祖面前懺悔的人,恍惚之間,他有種艾洛·白已經心存死志,對他剖析罪惡並非為了祈求的感覺。
神明救世,卻救不了甘心赴死的人。
寧斯書隨手將企圖爬走的奶娃娃抓回來,按在腿上拍了一巴掌,聲音清脆,螭吻「嗷」的嚎了一嗓子,眼淚汪汪地呲牙恐嚇。
它現在妖力衰竭,連話都說不出來,活脫脫一個廢物凡人崽子。
艾洛·白被嚇了一跳:「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寧斯書有點不高興。
「你為什麼要撤退,進行……嗯,躍遷?」寧斯書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躍遷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問題出在這上面。
促使艾洛·白作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是關鍵。
艾洛·白沉默了一會兒:「抱歉,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他不想回答。
寧斯書心下瞭然,沒有勉強,喝了口茶:「確實還有一個問題。」
見他神色嚴肅,艾洛·白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什麼?」
寧斯書眉心緊攏,欲言又止,像是很難做決定,糾結了好半天才開口:「哥們兒,是什麼意思?」
第03章 一票否決
寧斯書想不到自己的問題殺傷力那麼大,竟然直接把艾洛·白給「嚇」暈了。
遠衛軍一股腦沖了進來,行動迅速有序,抬人的抬人,注射藥劑的注射藥劑,在寧斯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熟練地將暈倒的艾洛·白抬進了治療艙里。
科倫森擠出一絲笑:「先生,沒有嚇到你吧?」
寧斯書搖搖頭:「他怎麼了?」
「還不是那該死的控制項圈,Fuck!」梅斯黎抓了抓頭髮,暴躁地跺腳,「項圈會限制哨兵的力量,上將還沒有與嚮導結合過,未曾建立精神屏障,失去了抵抗力,稍有一點刺激就會讓他精神崩潰。」
他是遠衛軍里為數不多的嚮導,雖然等級為A,但也不敢貿然進入S級哨兵的精神世界,只能暫時將艾洛·白放進治療艙里,儘可能隔絕外界的刺激。
哨兵?嚮導?
寧斯書一頭霧水,只聽明白了艾洛·白是被脖子上的項圈限制,所以精神崩潰而暈倒的。
自有記憶以來就居於七重天的仙君面上不顯,心裡沉沉地嘆了口氣,他好像掉進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異世界,很多事情無法用常識來解釋。
斑布愁雲慘澹,那縷歡快的呆毛都蔫下去了:「有沒有辦法卸下項圈?」
治療艙只能治療身體上的傷,無法阻斷精神層面的刺激,繼續下去,源源不斷的衝擊一定會對上將造成嚴重傷害。
「卸不了,這種項圈使用了特殊材料,水火不侵,耐腐蝕性也極高,就算是射線都無法撼動,只能用鑰匙打開感應鎖。」科倫森一拳捶在牆上,義眼暴凸,「這他媽是給窮凶極惡的犯人用的,審判庭竟然……他們怎麼敢!」
怪不得劫囚之事再一再二發生,審判庭卻一直沒有動靜,有項圈在,他們吃准了艾洛·白會回去接受審判。
隔著人群,寧斯書遠遠看過去,方才還好好和他說話的男人躺在治療艙里,類似於水膜的透明艙壁沒有遮掩,將艾洛·白身上的狀況清晰展現。
他眉頭緊鎖,似乎很是痛苦,完全看不出清醒時的冷靜自持。
這樣似乎更真實了一些,寧斯書沒由來的想到。
「先生,我們真的很需要你這一票。」科倫森猶豫了下,壓低聲音道,「雖然上將對你說了那些,但是,但是……先生,請你救救上將,他一定有苦衷,一定有,一定有的。」
他重複了好幾遍,寧斯書有種科倫森不是在說服他,而是在催眠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