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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含含糊糊:「和你在一起也算是老牛吃嫩草。」
艾洛·白:「……」
幾百歲,那寧斯書散去修為來找他,豈不是間接放棄了長生?
知道這件事後,艾洛·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無可避免的對寧斯書產生了愧疚,這種愧疚不同於他鎖住寧斯書,給他下藥,這是一種他發現自己無法給寧斯書最好的未來的無力感。
於是寧斯書很快就發現,艾洛·白最近怪怪的。
起初是每日三餐的飯菜翻了倍,艾洛·白頗有種要把滿漢全席都端到他面前的架勢,除了飯菜,就連每日例行的甜點都加了花樣,他常常看到艾洛·白泡在廚房裡扒菜譜,使勁渾身解數投餵他。
在吃飯這方面外,艾洛·白還明確表示了要和他一起留在迦雲星。
如果薩利會被正法,那就說明帝國還未腐朽到不該存續的程度。
經過薩利的事,皇室的威信勢必會削弱,軍部會占領更多的話語權,兩相制衡獲得的長久和平,遠比用戰火燒毀一切,重建一個秩序來得好。
犧牲已經夠多了,艾洛·白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人死在戰場上,無論是遠衛軍,還是其他軍人。
更何況還是為了權勢這種沒價值的理由。
久經沙場,才更懂得和平的可貴。
艾洛·白決定放下,寧斯書之前問他的問題他也有了答案,他該為迦雲星做的是造福這裡,帶著低等星一步步發展,而非利用這些信任他的人向帝國復仇。
「你守護人間的蒼生,我造福迦雲星上的平民,等到迦雲星能夠與伊諾維婭齊名,我才真正配得上你。」
艾洛·白是這樣說的。
寧斯書覺得他太過看輕自己,可無論他好說歹說,艾洛·白都油鹽不進,好似他是多偉大的人,被他喜歡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這比衍天宗整日裡念叨的恭維話還折煞人。
寧斯書突然覺得重新修煉很有必要,有了靈力,他就能去艾洛·白的精神世界裡看看,這傢伙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麼。
於是在某個晴朗的午後,寧斯書重新開始修煉了,這次不修無情道,湊合修煉出點靈力就夠了。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普通人的日子太幸福,他只想愛艾洛·白,不想做救世主了。
當然艾洛·白的奇怪不僅僅表現在這兩個方面,最奇怪的是他在床幃之事上的態度,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
既然開了葷就沒有再退化吃素的道理,平時他們也會進行健康的夫夫活動。
但是最近,艾洛·白變了!
主動的次數多了不說,還常常換一些很有情趣的衣服……寧斯書自問沒太多世俗的欲望,但哪個好人能受得了伴侶這樣的誘惑?!
反正他不能。
寧斯書憂心忡忡地問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要是看不出艾洛·白在討好他,他的眼睛也不用要了。
寧斯書臉上寫滿了擔憂,苦口婆心道:「有什麼事直說就好,咱倆這關係,不用拐彎抹角。」
艾洛·白對他太好,他這軟飯都不好意思吃了,有種想要好好搞事業回報艾洛·白的衝動。
為此,寧斯書再也沒拒絕過直播間裡的網友給他送禮物。
艾洛·白也快憋不住了,就算寧斯書不問,他也忍不了多久:「是我太自私,害得你命不久矣。」
寧斯書:「嗯?」
他一臉「我也沒聽說我得了什麼馬上就要死的絕症啊」的表情,他試探著問道:「你是得了不治之症嗎?」
艾洛·白一下子就被問住了,搖搖頭。
寧斯書鬆了口氣,又疑惑起來:「那不用給你殉情,我怎麼會命不久矣?」
他起碼還能再活個幾十年。
可在艾洛·白看來,幾十年和幾百年相比,跟命不久矣沒區別:「是我害了你,不然你一定能長生不老。」
寧斯書花了半天工夫才弄清楚這話從何說起,哭笑不得:「你聽它胡說,我沒那麼老,也活不了幾百年。」
他從未想過飛升,自然沒在意過長生。
「比起一個人活下去,我更想和你一起三餐四季,做個普通人。」
他摩挲著艾洛·白的指尖,想到他因為這件事自責了好幾天就心軟,連語氣都放輕了,好似艾洛·白是什麼容易被嚇到的寶貝。
「我才是自私,把你留在這裡,堂堂黑暗哨兵不能去伊諾維婭呼風喚雨,只能為我困囿在廚房的方寸天地里,艾洛·白,你會怪我嗎?」
「當然不會,留在迦雲星是我的選擇。」
他回答得很快,生怕晚了一秒無法表明真心。
寧斯書笑開了:「那你又怎麼覺得我會怪你,留在迦雲星是你的選擇,留在你身邊是我的選擇,我們都無需為此自責。」
「我最關心的是,你介意我吃你這根嫩草嗎?」
畢竟單純看年齡的話,他都夠做艾洛·白的祖宗了。
艾洛·白終於釋懷:「我不介意被你吃,但很介意你半途而廢,你要是只想吃個三五載,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