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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時和蘭白充當著沉默的陪襯,就連家政機器人都比他們兄弟倆更有存在感。
艾洛·白直截了當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夏執安努努嘴:「小崽子們猜到了你的事,想跟你道個歉。」
「道歉?」
「抱歉上將,我們曾駕駛軍用飛行器搜查戰鬥信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向迦雲星發射了請求聯絡的信號。」
原來那信號是這麼來的,艾洛·白沉默了一會兒:「沒關係。」
要不是蘭時他們搞出這麼一出,他可能沒那麼快聯絡施德林,兵行險招,也算是賭贏了。
「我就說你不會計較的。」夏執安一改溫和,毫不客氣地將蘭時和蘭白趕走了,蘭家的小崽子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他門兒清,不說破不代表他會放任。
夏執安瞄了眼寧斯書:「我們單獨聊聊?」
艾洛·白無動於衷:「有話直說,我沒什麼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寧斯書衝著夏執安笑了笑,他對夏執安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在艾洛·白詐死,以及他找到艾洛·白這兩件事上,夏執安出了很大的力。
他上次對夏執安不太客氣,還好夏執安都忘了。
夏執安無語:「……」
你沒有不能讓他知道的事,但我有啊!
艾洛·白堅持不讓寧斯書離開,大有一副你不說拉倒的架勢,夏執安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呸!戀愛腦!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做過一個夢嗎?」夏執安斟酌著語句,「我夢見了和蟲族的那場戰鬥另有隱情,還夢到遠衛軍都死了,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你成為了帝國的元帥。」
寧斯書的眼神變了變,夏執安所說的分明是上一世艾洛·白經歷的一切。
作為當事人,艾洛·白毫無驚訝:「是嗎?」
「你成了元帥後一蹶不振,很快就自請流放低等星,你在迦雲星沉寂了多年,突然對皇室宣戰。」夏執安攤了攤手,他本以為一切都是個夢,但沒想到那場戰鬥真的另有隱情,而艾洛·白也真的去了迦雲星。
「你問我要附帶獨立休眠艙的機甲,還特地要求機甲型號是A103,從那時候起,我就覺得不對勁,果然你出事了。」
艾洛·白垂眸,神色淡淡的:「你是想告訴我做了預知未來的夢嗎?」
夏執安快被他這股懶懶散散的反應搞瘋了:「你不覺得很詭異嗎?在那場夢裡,帝國被顛覆了,皇權衰落,伊諾維婭陷入了戰火之中……而你,成為了黑暗哨兵,廢黜皇室,改帝國為聯邦。」
這不是上一世。
上一世艾洛·白未曾回到伊諾維婭就重生了,可這一世……寧斯書呼吸一頓,在雲鏡中,如果他沒有回來,艾洛·白就會走上夏執安所說的路。
可在夏執安的描述中,艾洛·白沒有詐死,他已經是帝國元帥了,還流落迦雲星十年之久。
不是上一世,也不是這一世,那是……
寧斯書想到了一個可能。
艾洛·白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他找到寧斯書的手,握緊:「我不打算毀掉伊諾維婭的和平,如果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夏執安沒有攔他,只道:「艾洛·白,你還想建立一個自由國度嗎?」
「想,但那個自由國度不會是伊諾維婭。」艾洛·白頭也不回,早在之前他就做出了決定,這一世他成為黑暗哨兵不是為了報仇,是為了寧斯書。
所以寧斯書才是他最終選擇的意義。
寧斯書插了句嘴:「夏部長,你可以放心,另外麻煩你轉告蘭家那兩位,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上將已經死了,現在艾洛·白的命屬於我。」
在他看到的未來里,艾洛·白起兵造反,不止遠衛軍追隨他,就連蘭時和蘭白這對兄弟也與他裡應外合,皇室會那麼快戰敗離不開他們的暗中相助。
艾洛·白是他從廢棄的星體上救回去的,倘若他真的想推翻帝國的統治,寧斯書不會阻攔,因為那本就是屬於他的權利,那是艾洛·白作為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擁有的選擇機會。
但如今艾洛·白已經明確表示不想再挑起戰火,那他決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逼迫他。
這就是寧斯書來到這個時代的意義,他要給艾洛·白重新選擇的機會。
因為寧斯書的一句話,艾洛·白的心情肉眼可見變好了:「你剛剛說我的命是你的。」
「救了你那麼多次,還不許我以恩人的身份自居?」寧斯書故意調侃,「還說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呢,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兩人慢悠悠往別墅外走,明知道寧斯書在開玩笑,艾洛·白還是認真解釋:「沒有不許,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高興聽到你那樣說。」
「你可真是……」
寧斯書無奈扶額,艾洛·白太實誠了,他似乎學不會含蓄,常常一本正經的打直球。
心跳太快真的很影響健康,寧斯書覺得他和艾洛·白在一起遲早會被甜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