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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與精神體之間的共感可以自由連通和切斷,平日裡已經承受了很多刺激,通常情況下哨兵會選擇切斷共感,如果連接共感,那哨兵會看到聽到,感覺到精神體正在經歷的一切。
等級越高的哨兵,共感的程度越深,甚至能夠短暫操控精神體,當然這需要雙方擁有超乎尋常的默契。
阿瑞斯點點頭,在艾洛·白的掌心舔了一下。
這個殷切的樣子讓艾洛·白想起在直播間看到的畫面,輕哂:「那以後是不是應該叫你二胖了?」
阿瑞斯:「……」
阿瑞斯低低地哀嚎一聲,毛茸茸的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它也不想的,但它根本拗不過寧斯書,從戰神驟然淪落到村口的傻狗,擱誰都接受不了。
艾洛·白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哭也沒用,又不是我給你起的。」
阿瑞斯眼睛骨碌碌地轉起來,狡黠的小心思還沒表露出來,就被無所不知的主人識破了:「別做多餘的事情,二胖就二胖吧,聽起來也算……可愛吧。」
阿瑞斯默默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里的勉強,二胖這個名字哪裡可愛了!
艾洛·白站起身:「回去吧,不要擅自使用精神力,以免暴露身份。」
艾洛·白對自己的精神力有信心,從表面上來看阿瑞斯和普通的動物幼崽並沒有區別,當然前提是阿瑞斯不使用精神力進行攻擊,否則分分鐘就會被識破身份。
阿瑞斯心虛地默默縮了縮脖子,它之前用精神力壓制那個來找寧斯書的人了,該不會暴露吧?算了算了,反正主人不知道,歸根結底也是主人說的太晚了,和它沒關係。
這樣一想,阿瑞斯的心虛感蕩然無存,挺直了腰杆。
艾洛·白目送著它順著管道爬上二樓,灰藍色的眸子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沉斂而溫柔。
如果彼此之間的羈絆由名姓立下,那他和寧斯書的想法一樣,不願因為這些瑣事消減他們之間的緣分。
「寧,希望你與那些事無關。」
夜風將輕語聲吹散,吹入沉眠之人的夢中。
寧斯書站在一片茫茫的雪色之中,幾乎要與天地融為一色,他伸出手,輕觸面前這層包裹著雪色天地的水膜,在一剎那之間,無數破碎的畫面湧入腦海。
象徵著榮譽的徽章,金色的權杖,鮮花鋪滿長街兩側,歡呼聲不絕於耳……在長階盡頭,有人拖著滿身傷痕走到王座之下,獨身一人,加冕帝國至高無上的榮光。
他被簇擁在鮮花之中,俯身接受封賞,一滴血淚無聲落地,砸碎了偽裝的和平。
寧斯書心跳一窒,他在那滴淚中看到了天光寂滅,霧氣消泯,萬物走向滅亡。
夢境的最後,他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眼睛。
第14章 奇怪鄰居
寧斯書從夢中驚醒了。
天還沒亮,夜色深濃,那雙黑色的眼睛印在他的腦海中,比窗外的黑夜更加濃郁,對視的那一眼,寧斯書幾乎以為自己要墜入深淵之中,險些靈台不穩。
修為大跌就是有這樣的壞處,心境會受到影響,若是被外物干預,很容易滋生心魔。
不過被夢境影響到如此地步也是奇事,寧斯書聞所未聞。
二胖睡得很香,出乎寧斯書的意料,毛糰子這次沒有偷偷鑽進他的被窩,而是乖乖地趴在另一隻枕頭上,身子貼著床邊,尾巴已經耷拉到了地上。
嗯?
剛睡下的時候,二胖有離他那麼遠嗎?
寧斯書心頭疑惑,將睡熟的毛團往裡撈了撈,二胖迷瞪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寧斯書莞爾,放輕聲音:「睡吧。」
毛糰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寧斯書卻睡不著了,他的困意被突如其來的夢境徹底打消,那些零散的畫面像是某種預示,令他心裡不安起來。
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從小培養的性格無法迅速改變,寧斯書遇到這種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辦法救人,阻止悲劇發生,放在從前,世人會說仙君大義,心懷天下蒼生,若是在如今,便多少有些聖母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好眼前的日子就行了,別總想著要拯救別人。
你不是救世主。
寧斯書暗自告誡自己,可他念叨了這句話幾十次,依舊沒辦法放下那雙眼睛的主人,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夢到的景象。
那一滴血淚穿過夢境,正正好好砸在寧斯書那顆裝滿濟世情懷的心上。
睜眼直到天明,寧斯書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睡在他身邊的二胖抻開身子,小小地「嗷嗚」了聲,悠然轉醒。
寧斯書挑了挑眉,看著毛團睜開一雙惺忪的眸子,剛睡醒還沒搞清楚狀況,眼裡全是散開的迷茫,待看清寧斯書之後,那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喵!」
二胖歡歡喜喜地弓起身想撲過來,忽然動作一滯,略帶迷茫地轉了轉腦袋。
嗷!它不是睡在床邊,怎麼跑到寧斯書的被窩裡了?!
「怎麼犯起傻來了?」寧斯書心下好笑,夙夜難眠的憂愁散去了幾分。
怪不得百姓愛養小動物,就連修士也喜歡養各種各樣的靈寵,除了為了吃為了驅使以外,日常也能解解悶,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提供情緒價值。
寧斯書不禁感慨,二胖可真是養對了,雖然沒什麼用,但看它撒嬌心情都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