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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車和飛行器的殘骸已經被處理乾淨了,街道上乾淨整潔,沒有一絲痕跡,因為之前舉牌抗議的事情,這段路都被劃上了警戒線,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
「先生,將您放在這裡可以嗎?」斑布從飛行器上探出頭來,「有沒有其他需要幫忙的事情?您儘管吩咐,不用客氣。」
寧斯書正盯著一塵不染的大街發愁,根本沒心思聽他說了什麼,擺擺手:「沒了。」
斑布聳聳肩,想起梅斯黎的囑託,猶豫了一下,見寧斯書並沒有求助的意思,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好吧,那我走啦。」
或許是他們想多了,寧斯書並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飛行器很快駛離,寧斯書拎著螭吻在爆炸點轉了幾圈,果然和想像中一樣,毫無發現。
「看來要暫時留在這裡了。」寧斯書長嘆一聲,習慣性地拍了拍奶娃娃的腦袋。
螭吻:「……」
該死的修士,快把你的髒手從本大爺頭上拿開!
寧斯書在七重天養了一隻老龜,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拍拍龜殼。
他突然來到這裡,誰幫他照料老龜?
擔心持續了沒幾秒,寧斯書很快就釋然了,老龜的壽數比他還長,已經送走了兩任在七重天居住的修士,輕易死不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住宿的問題。
寧斯書摸了摸肚子,他早已經辟穀,但如今靈力消失,似乎也無法抵禦飢餓了,看來還得想辦法解決吃飯的問題。
早知道剛才就順水推舟,找那金腦袋幫幫忙了。
寧斯書扼腕嘆息。
以伊諾維婭為中心,整個厄樂斯星系都是帝國的領土,這顆星球上聚集著帝國百分之九十的財富,科技發展水平遠超其他星球,處處都是遠超認知的現代化景象。
道路直上青雲,在天空中盤旋勾折,像是奇形怪狀的橋樑,將形態各異的建築連接起來。這個世界沒有藍天白雲,黑夜過後,明亮的日光便照亮了整顆星球,天空中漂浮著不同的色塊,那是極光勾勒出來的五彩斑斕。
明明是從地面上出發,走著走著就到了半空中,寧斯書朝旁邊看了一眼,極光划過,向著下方墜落,他仿佛走到了懸崖上,除了一條路,四周都是溝壑,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刺激的想法令寧斯書心頭微動,脆弱得會被一點小事威脅到,這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
「滴滴滴——」
喇叭聲從身後響起,寧斯書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一個體型略小的白色方盒子,他記得艾洛·白等人提到過,這種方盒子叫車。
寧斯書謹慎地打量著車上的人,這些人身上沒有奇奇怪怪的裝備,衣著正常,如果代入他所處的世界,那這些應該是凡人。
艾洛·白等人身上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每個人給他的感覺都不同,就像各種動物,紅頭髮的梅斯黎像狡猾的狐狸,獨眼科倫森像暴躁的獅子,金腦袋斑布像機靈活潑的猴子,當然還有艾洛·白,他很特殊,既像貓又像豹子,柔軟又高傲,很是複雜。
不過如果艾洛·白是動物的話,那毛皮一定和他的頭髮一樣是銀灰色的,九分雪白和一分純黑勾兌出來的特殊色調。
早知道該問一問他的名字,現在可好,只知道他是位上將。
寧斯書被自己的的想法逗笑了,又想起之前聽到的古怪名詞,可惜他現在靈力枯竭,沒辦法探究這種壓迫感的由來,只是依稀猜測這與所謂的哨兵嚮導有關。
艾洛·白說他並非哨兵和嚮導,看來他在這個世界應當是個貨真價實的普通人。
普通人見到普通人,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寧斯書客氣道:「請問閣下有何事?」
「傻X,別擋路!」司機啐了一口,駕駛著車子呼嘯而去。
螭吻吃了一嘴車尾氣,憤怒地叫個不停。
寧斯書嘴角的笑容垮了下去,他雖然聽不太懂這個世界的口語化用詞,但大體能猜到方才那人是在罵他,並且罵得很髒。
除了艾洛·白和他的下屬們,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都不太有禮數。
各種顏色的車輛來往不斷,在被喇叭滴滴了幾次之後,寧斯書煩悶不已,有種直接從路邊跳下去的衝動。
摔死了,可能陰差陽錯就回去了,可萬一摔不死……寧斯書倒吸一口涼氣,還是算了。
沒有人知道,七重天上的寧仙君天不怕地不怕,妖魔不侵,鬼怪難傷,偏偏又怕疼又怕苦,若非修士身體強韌,他生個病喝藥都能愁死。
螭吻見他徘徊失神,趁機雙腿一蹬,從寧斯書的懷裡跳了出去,胖乎乎的身子滾了兩圈,直接躥到了馬路中間。
寧斯書眼皮狠狠一跳,心頭蒙上一層不詳的陰雲,只見一輛飛速行駛的大型運載車嗖的一下從他身邊刮過,撞上了螭吻。
一朵蘑菇雲「嘭」的炸開,運載車裝備的安全設施將司機直接彈了出來,濃煙滾滾涌動。
科技進步,車輛的安全設施已經日漸完備,即使車子全部被炸毀,司機也安然無恙,他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和寧斯書在馬路牙子上大眼瞪小眼。
司機心肝一顫:「那是你的孩子?」
完了,撞死人了。
寧斯書想也沒想,直接搖頭:「不,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