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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將兩人迷茫的眼神也拍得一清二楚,卡詩坐在車上,急得直拍大腿:「怎麼不動啊,快動起來,除草啊,挖土啊,要不然隨便說點什麼也好。」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父子倆還是連句話都沒說。
卡詩癱倒在車座上,雙眼無神。
直播大忌就是空白,如果說寧斯書的沉默寡言還有的補救,那這兩分鐘的尷尬已經奠定了這場直播的失敗。
想到自己在寧斯書身上投入的成本,卡詩欲哭無淚,他還力排眾議給寧斯書要了平台的推薦位,也算是立下了軍令狀,要是寧斯書的直播KPI不達標,那他這一年的獎金都泡湯了。
完了,全都完了。
【卡住了嗎?主播怎麼不動?】
【動了,我看到主播眨眼了!】
【嫉妒去吧,某些人嘴上酸得厲害,心裡肯定很希望自己是哨兵或嚮導吧】
【我現在理解投贊同票的人了,有他媽這種粉絲,上將能活到現在都是福大命大】
【別他媽吵了,要撕去其他地方撕,別影響我們看直播】
【新鮮,不會動的主播,關注了】
【誒?主播剛剛是不是動了?】
【是!!!】
【喜報,主播他動了,他終於動了!】
【趕緊通知我的奶奶,她關注的主播動了!】
【哈哈哈別太,這是什麼神奇直播,主播動一下都讓人這麼激動】
寧斯書長出一口氣,踢了踢腳邊的胖娃娃:「你先去把草除了。」
「我b——」它話還沒說完,就被寧斯書打斷了,「你想接受懲罰嗎?」
螭吻:「……」
想它堂堂龍子,何時受過這種欺辱!
為了增加直播的觀賞性,突出父親帶著兒子勞動的親子情誼,公司在這片土地上培育了很多雜草,高的超過一米,比螭吻如今的個頭都高。
老妖怪不情不願地拔草,胖乎乎的小腿踩在土裡,拔了一下,沒拔出來,又拔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撅了過去,它圓滾滾的身子滾了兩圈,骨碌碌的像個皮球,竟然直直地滾到了寧斯書腳邊。
【我賭一毛錢,接下來就該把孩子抱起來哄了】
【無聊,帶孩子有什麼好看的?】
【看臉吧,現在直播都是套路和劇本,沒什麼新意,不過這個主播長得帥,看著養眼】
【我還是第一次見那麼長的頭髮】
【假髮】
【別張口就來,昨天在審判庭的時候主播就是這樣,應該是真的頭髮】
【可惜了,主播都有孩子了】
【是啊,昨天主播和上將站在一起,看起來年紀差不多,誰能想到主播都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了,而上將還是個單身哨兵】
【上將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一個B級哨兵在沒有和嚮導結合,建立精神屏障之前,恨不得整天都窩在白噪音室里】
【所以上將是最強哨兵!】
【不是說要突破了,上將真成了黑暗哨兵的話,以後更不需要嚮導了】
【……服了,能不能別發不相干的人了?】
【整天上將上將,有那閒工夫不如好好提升自己,馬上就到一年一度的徵兵了,只要能加入遠衛軍,就能天天見上將了】
【好好看直播吧,主播的反應很有趣】
【確實,主播看到兒子滾過來眉頭都皺起來了,是在嫌棄嗎?】
【hhh確實是嫌棄,直接罵了,好會罵一張嘴】
【罵什麼罵,那分明就是誇獎,是父親對兒子愛的誇誇】
【好傢夥,我直呼好傢夥,之前賭一毛錢的,趕緊出來付錢!】
【男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就沖主播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行為,我關注了】
「你滾得這麼流暢,上輩子是顆球嗎?」寧斯書對著螭吻的屁股踢了一腳,踢皮球似的,將他那皮糙肉厚的妖怪兒子又踢回了小花園,「注意一點,別再摔倒了,你看看你把土弄得到處都是。」
「……」螭吻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又開始拔草。
它已經被寧斯書揍得沒脾氣了,踢一下算輕的了,再者地上的土都很鬆軟,滾兩圈對它這種大妖確實沒什麼傷害,不疼不癢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現在打不過寧斯書。
螭吻暗暗磨牙,等妖力恢復了,它就把寧斯書挫骨揚灰!再把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弄死,這樣它除草種花的糗事就不會傳出去了。
如此一想,老妖怪頓時充滿了幹勁。
寧斯書對它的識時務很滿意,俯身擦了擦鞋子上的土,又將院子裡的搖椅擦了一遍,才放心地躺了上去:「好好除草,別耍花樣。」
他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昨晚沒休息好,正好趁現在補個覺。
至於直播,那是老妖怪的任務。
等卡詩從生無可戀的狀態中恢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暴漲的直播間觀看人數,心裡一喜,難不成發生了奇蹟?
直播間的彈幕刷得飛快,連直播畫面都遮住了,卡詩粗略掃了一眼,心裡一咯噔,怎麼回事,彈幕的兩級分化未免太大了,一半是哈哈哈,夸主播舉止優雅,人帥操作騷,一半是責罵,罵主播虐童,不負責任。
虐童可不是個小問題,卡詩連忙關閉彈幕,本以為會看到家暴場景,沒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恬靜安寧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