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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風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後又好奇道:「為什麼我不能做你的侍衛?」
蘇格聞言,笑眯眯道:「還不是家有一妻,心眼子極小,不許我殿中有除他以外的男人。」
連保護他的影衛都不得近身。
阿風大為吃驚(′⊙ω⊙`)。
復又理解。
他好像知道蘇格的身份了。
但他也僅僅是知道了,眼睛裡,面上並沒有一絲輕蔑。
蘇格看在眼裡,很是滿意,他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
給阿風尋了處偏殿住下,他便回了承歡殿。
*
夜裡下起了秋雨。
可承歡殿裡全是望眼欲穿等著蘇格回來繼續講故事的小鬼頭。
只是他們今天註定要失望了,因為,蘇格已經困到抱著柱子就能睡著的地步,是不太可能,給他們講了。
今日實在耗費他的心神。
可他仍是忍著睡意,看完了每日從秋獵行宮寄來的書信(家書),回了今日的信,才合衣睡下。
思君甚久,何日可歸?
秋已深,多添衣,少貪涼。
只有短短几句,蘇格不會那些文縐縐的情話,只有發自內心的心切與思念。
其實初初下筆時,許是困極了,蘇格不自覺便寫成了思妻甚久,後來覺著不妥,才將妻字塗黑,換成了君字。
床榻之間,情動之時,他也曾誘哄著蕭然喚他夫君,只是到底礙於帝王那該死的矜持,身於人下已經是莫大的恥辱了,若叫蕭然紆尊降貴地喚蘇格一聲夫君,他自是不肯的。
試了幾回都不行,蘇格也便死心了。
雖然在他心裡,蕭然早便是他認定的妻了,可他不想自作多情。
於是也不肯再試了。
可蘇格不知道,若他肯再試一回,沒準蕭然便答應了。
蕭然這人,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哄著他時,他偏要作。
人不肯了,又開始難受了。
可他到底是天子,自是不肯拉下面子,主動叫的,此事便擱下了。
也便成了一道遺憾。
可這封信,完美地與已經在冒雨回宮路上的人錯開了。
由六匹汗血寶馬駕馭的車身鑲嵌有金銀玉器、寶石珍珠,並且車身還雕刻有龍鳳圖案的龍輦正趁夜冒雨往皇宮趕。
馬跑得急,可車身卻很平穩,一點都不震盪。
車裡的人正虛弱的躺在榻上,臉上是失血過多的蒼白,腹部的傷口即使被包紮得很好,可也在不斷滲出血跡。
馬車裡跪滿了太醫,人人都在照顧遇刺受傷的天子。
天子昏迷不醒,身旁守著的,正是一同去秋獵的裴相和王公公。
隨行雖帶了太醫,可秋獵的地方的條件自然沒有宮中好,許多藥材也只有宮裡有,保險起見,他們只能連夜趕回宮中醫治。
再則,宮外變數太多,若昏迷不醒的天子一直滯留宮外,難免生事。
知道天子遇刺的人,除了車外趕車的影衛,以及車上的一干人,其餘人,皆被裴昭殺了。
留在宮外的大臣,只知道陛下今夜因風寒入體,龍體不適,提前回宮了。
還吩咐他們明日便起程回京。
大臣們雖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質疑皇帝的決定。
只有被落下的蕭玦,在原地跳腳,嘴裡嘟囔著:「這是什麼情況?父皇怎麼就把我給忘了呢!可惡!」他一邊跺腳,一邊抹眼淚,心裡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但事實上,沒有人敢上前去安慰這個一點就著的大殿下。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因蘇格入宮後遭受過的種種不公和冷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孩子,孤獨而無助。
他忽而平靜下來,詭異地笑道:「等著吧,我會讓你們這些忽視我的人後悔莫及。」
*
陰森可怖的大殿裡
一個身形清瘦的男子,病怏怏地支著頭,倚在骷髏寶座上聽著下面跪著的黑袍屬下講話。
「主人,屬下辦事不力,讓殿下逃到人間去了,我們一路追去,只見殿下跳到了皇宮裡,我們被龍氣所傷,根本靠近不了。」
領頭的那個顫顫巍巍地稟告道。
寶座上的男人只是無所謂道:「隨他去吧,這小子凡心太重,總會有這一天的。」
領頭的不可置信道:「主人,前些日子殿下打破了衡器,又撕碎了薄子,導致白玉京大亂,又私闖人間,此事便這般了了?」
「那你又當如何?」
「殺了我兒麼?」
「天道困我至此,千萬年,生不如死,本王如今也只剩下這點在乎的東西了,自然願意縱著他,他是惹了亂子,可有本王在,這白玉京,亂了麼?」男人冷聲道。
領頭的嚇得不斷磕頭,「屬下不敢!」
他身後的下屬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也不知這愣頭青怎麼上來的,沒看見他們都放水了麼,非要較真。
這下好囉,成了第一百零八個傻蛋,下一個老大換誰呢?
嘿嘿——
第53章 驚變前夕
龍輦從宮外進來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蘇格自然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