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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明:「小聲點。」
向泊遠壓低聲音問:「你要我來這做什麼?」
「其實不是我找你。」馮明對他說:「是老闆他爸找你。」
向泊遠意外:「他找我?找我做什麼?」
前段時間他一個人爬山,偶然間聽到一陣巨大的聲響,跑過去發現有人出車禍,他趕緊打120。他跟著120把傷者送往醫院,之後傷者的父親來了,他就走了。
過了半個月,傷者的父親怎麼突然要找他?
「可能不是什麼好事。」馮明對他悄悄話,「你看,那個就是咱們老闆他爸,旁邊那個是老闆繼母,另外四個是老闆弟弟。」
向泊遠:「四個弟弟的大哥?」
馮明:「是的,不是什麼好事,除了老闆,這四個都是長大後才接回家的私,爭繼承人地位爭得要翻天了。」
向泊遠:「……居然這樣。」
他在牆邊探頭探腦,看到應該是章城弟弟的四個男人臉色都各有微妙不同的不忿,年長的女人攀著丈夫的手臂眼角發紅,章城的父親正在不斷數落四個兒子。
「要是被我發現是不是你們對小城做了什麼,我一定會嚴厲地懲罰你們!我對你們有著相同的愛,這份愛不額外偏袒任何人,公司只會是章城的,這毋庸置疑。我從小在家族鬥爭中長大,這是條骯髒的路,我不希望你們走我的老路,你們誰要是走上這條路,就不要怪我。」
向泊遠:「……」
馮明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有吐槽的欲/望,久了就懶得吐槽了。」
過了會兒,年長的女人和四個年輕男人挾著陰鬱的氣氛離開了。
章父對轉角處說道:「你的名字叫向泊遠對不對?過來吧。」
向泊遠:「!」
向泊遠被旁邊的人一推給從牆後面推了出來,尷尬地說:「章先生,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章父:「去裡邊,外面不適合交談。」
病房內。
向泊遠忍不住一直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後者面容英俊,劍眉感覺在清醒時會很挑得很高,無時無刻不展示主人是個高傲的人。他在雜誌上看到過這個男人醒著時的樣子,確實是那樣。
可惜他好像再也醒不過來了,好看的睡顏顯得十分無害。
章父打量向泊遠,說:「你是小城的戀人?」
向泊遠受到了驚嚇:「什麼?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章父深深地看著他:「你是唯一一個小城放心交予圖紙的人,你對他有著非同凡響的意義。也許你不知道,小城非常討厭自己以外的人碰他的圖紙。」
向泊遠:「不是,這其中有很大的誤會。」
章父:「我要你做為小城做一件事。」
見向泊遠回來,臉色很糾結,讓章城心裡一沉,追著他問:「發生什麼了?我的身體出什麼事了?馮明找你幹什麼?」
然而所有急切都無法傳達給對方。
向泊遠回來後就在沙發上坐著,一手擼貓一手擼狗,鏡片後面的眸光深沉,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個小時。好像在糾結什麼事,又好像在做什麼重要的打算。
章城簡直套他麻袋,然後附體去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當夜,他附在向泊遠身上趕往醫院,然而保鏢對他身體的看護變得更嚴密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病房,馮明也什麼都不知道。
章城沒什麼好辦法。
向泊遠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缺乏鍛鍊,病剛剛好,就打起了健身的主意。
章城看著他認認真真清理了家裡有點積灰的跑步機,又買了動感單車和健身墊,以及好幾個不同重量的槓鈴,做足了未來要做強健男兒的架勢。接著因為太忙,向泊遠一個星期上跑步機的時間能有一個小時都已經很不錯,遑論再使用其他的健身器材。
這天難得有半天假期,向泊遠才跑了一個半小時就伏在工作桌上直喘氣,幽靈圍著他轉並施與無情嘲笑。
向泊遠平順呼吸,翻開舊筆記本,看的同時一邊抒發感慨,比看課本還認真。
「希望你的主人快點醒來,再不醒來我就要把你看光沒得看了。看了這麼多,再怎麼道歉也會狠狠挨一頓臭罵吧。」
「什麼,居然還設計過茶具,還偷偷留著自己用!這是多麼不道德的行為!」
「本來我以為像章城這樣的天才一定有著非常幸福的家庭,充滿智慧的父母,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章城眉頭一皺。
向泊遠的手指在紙上摩挲,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像朋友說的那樣別整體想東想西,忍耐度再提高點比較好,天才都這麼多煩惱,我這樣的普通人矯情什麼呢。」
眼鏡男之前對他的私人事情不清不楚,這會兒聽起來好像知道了什麼,是不是那天被馮明一通電話打去醫院,他看到了什麼?
章城感到很煩躁。
工作桌上方的書櫃裡的一本薄書忽然掉下來,砸到向泊遠頭上。
向泊遠「哎」一聲,滿頭霧水地把書放回原位。
「書怎麼突然掉下來了,我沒放穩嗎?」
就在這時,他眼看著視線內的另一本書掉了下來,砸到桌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向泊遠愣住了,表情古怪地瞄了兩眼書櫃。
「不是沒放穩,書是奇怪的原因掉下來的,而且最近家裡老是有東西自己掉下來,我怎麼會突然這麼頻繁地粗心大意。這麼一想,家裡電器最近斷斷續續出故障也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