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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眼曾捕捉到了他,第一時間向當地警局發出警報。
「我也不知道!」柳慧娟哭得聲淚俱下。
田波眼神一冷,想動手殺掉她,這時他聽到了不斷跳動的電話鈴聲,刀子翻轉,他剛想動手,一陣尖銳炸雷般的鈴聲令他慌了幾瞬,下一秒又聽到了外邊警察說要破門,他心神徹底大亂,當下來不及做什麼。他沖回房間,收拾了一些財物衣服。
沒等破門成功。
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面容驚恐的女人,蔣飛看了她一眼,認出她是柳慧娟,一點好臉色也懶得欠奉,「窩藏罪犯,帶走。」齊翎衝上去給她戴了手銬,其餘人持槍衝進房屋,「田波!你被捕了!不許動!」
他們把衛生間、臥室和衣櫃通通打開,什麼也沒發現,不可能啊。搜刮一圈後,眾人回到客廳,心情萬分不敢置信,臉上接二連三閃過恍惚、錯愕和懷疑等情緒,嫌疑人不在,難道是蔣隊一開始判斷錯了?可他們搜查過程中確實發現了男人生活過的痕跡……
這一刻蔣飛終於意識到事情大條了,腦中那根弦直接崩斷,他忍不住憋出一句話:「草!」
嫌疑人插翅膀飛了。
他怎麼忘記了,嫌疑人是幹什麼的?
竟以為這是六樓對方就不敢了。蔣飛快速衝到陽台,所有警察慢了一拍,但整體也不慢,大家低頭一看,看清楚了空調機上一層厚厚灰塵上,上邊有兩根手指印和一個男人的腳印。
手指印是蔣飛測試空調機燙不燙留下的。
這男人腳印是新鮮的。
大家不敢相信:臥槽這可是六樓,逃犯居然真的從六樓繞過他們跑了!
這還得了!
大家迅速衝出房屋,一路上蔣飛解釋道:「大家都知道96-05年特大入室搶劫殺人案吧,田波乾的,他正是通過爬水管,踩著空調外機入室行竊。」換言之,這畜生特別擅長攀爬。
大家都以為這畜生老了,快五十了,八成爬也爬不動了。
沒想到當空就是一個巴掌甩過來,告訴他們,人家不僅能爬,甚至破紀錄了。六樓啊六樓,消防員都不敢這麼幹,這是什麼身體素質。
逃亡在外抱頭鼠竄的日子,淨鍛鍊身體去了是吧。
壞了壞了!
嫌疑人跑了!
刑警隊嚇壞了,風風火火地衝下樓去。
田波是什麼人?
曾經犯下過多起命案的通緝犯,是亡命之徒,他要是成功逃出去,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還好他們速度快,很快遠遠地看到了一個一瘸一拐的中年男人。
蔣飛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照片,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田波!對方手裡還拿著一把刀。
「快快快!」
他們遲了一步。
發現警車追在屁股後邊,田波暴怒了,他知道自己八成跑不掉了,憑空爆發了一種衝動,他驀地衝進人群大街里,伸手抓住了一個小女孩。「不許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街上流動的人群瞬間一片譁然,大家這才發現,有一份持刀瘋子,抓了一個小孩。幾名穿警服的男人艱難地跑了過來。江州市群眾多熱心腸,大家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大概是什麼情況,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瘋子挾持一個孩子!!!」尖利的尖叫聲在街頭響起。
完犢子,一見到這場面。
蔣飛差點沒暈過去,持槍的手在顫抖。
他們刑警隊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田波這種有殺人前科的逃犯,本就是報復社會的亡命之徒。可誰也沒想到,這畜生被逼到絕境後,竟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挾持人質,發瘋起來竟如此癲狂。
一股懊悔的情緒在蔣飛胸腔里激盪。
「你們警察別過來!通通給我退後!」
田波也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他眼底隱隱發怒,歇斯底里地揮舞著菜刀,誰想靠近,他就死死掐住小女孩的脖子。
小女孩嚇傻了,一動也不敢動。
她就像一個木偶,牢牢被控制住,小小的臉蛋都因透氣不足漲得紅腫鐵青。
「田波!你別掙扎了!更不要衝動!」
一看孩子情況不好,大家都不敢往前,只能隔空喊話。
「我憑什麼不掙扎!」田波變本加厲,臉上青筋暴起,眼中血紅,不忘把刀子勒得更深,「你們退後!都給我退後!否則我殺了她,我手裡已經有過人命,差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我姓田的說到做到!」
什麼!?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所有圍觀群眾都嚇壞了,連忙停住腳步。
這一幕在現場警察眼裡,簡直像極了歷史的重演,什麼歷史?二十年前,田波入室搶劫,殺的就是一個小女孩,案發時年僅十歲。二十年後,又一個小女孩成為他刀下人質。這畜生也只敢對婦孺兒童下手了。
「蔣隊,開槍不?」其他警員努力穩住紊亂的心情。
「手裡有人質,這怎麼瞄準!?」蔣飛氣急敗壞又口氣懊惱。
如果說之前還有開槍的念頭,短短几個瞬息過去,蔣飛是徹底打消了,他主動後退了一步,「全體後退,放人!」
田波一聽大喜過望,他轉身就想跑。
忽然猝不及防之間,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書包,裹挾著撕裂的破空之聲,狠狠砸在他後腦勺之上。劇痛之中,田波不僅頭顱疼痛,牙齒還磕到了舌頭,令他眼前足足黑了兩秒,口中泄露了一聲悶哼,他踉蹌了兩步被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