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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齊翎握著手機,忍不住自言自語,不是很搞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直到他把照片發到群里,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克制不住,直接放聲大笑。
果然啊不能穿警服拍照。小江同學好好一個無辜良民,都被襯得眼神無措。
只見第一張,蔣隊站左邊,秦隊站右邊,小江同學站中間。
因為左右兩警察個頭都高,無形之中呈現了居高臨下的氣場,註定會把畫框拉高,齊翎拍照時也被迫把視角往上抬,三人才能同時入鏡,於是這就產生了一個效果:小江同學的手沒有進入攝影框。
江雪律的臉色也很緊繃,眼神略有些侷促。兩警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拍攝出來的效果像極了:江雪律是一個少年失足的犯罪嫌疑人,被兩名英俊高大的警察架在中間。相機沒拍攝到的地方,少年疑似戴了銀手銬。
他的眼神也有點害羞,場面就像是兩隻犀利的貓把爪子搭在怯怯慌慌的小白鼠肩膀上。
第二張照片,是蔣飛跟江雪律握手,這一幕像極了少年要出獄,對當初在監獄裡善待他的警官表達感謝。
第三張照片,是秦警官跟少年合影,深色警服充滿威嚴,少年低頭的樣子像是在逃避他的訓斥責罰,又像是在指認犯罪現場……
江雪律也看了。
他不能說是攝影師拍得不好,否則兩名警官怎麼會如此英俊無儔,是他這個模特不在狀態。
「……」他臉色微紅,「不好意思。」
他發現自己太緊張了,導致效果怎麼拍都充滿奇怪,恨不得原地銷毀照片。兩名警官是好看的,唯獨他不好看。算了不能剪掉,他回去把自己的頭像p掉就行了。
秦居烈一怔。
他的手還輕輕搭在少年的肩膀上,隔著毛衣纖維,能感受到少年急促的心跳,他心中若有所思。許多人見了他都畏懼他,認為他威嚴鋒銳太過,他一直沒當回事,沒想到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在他面前都那般緊張。
刑警隊平均都高了小同學半個頭到一個頭,秦居烈也不例外,他從高處俯視江雪律,兩眼在對方侷促隱隱泛紅的臉上定了一下。
少年眼睫垂落根根分明。
五官立體又精緻,更有一種無形的雋秀。按理來說,這樣漂亮的少年,無論怎麼上鏡都應該好看,可惜落在警局的照相機里,怎麼看都像一個可憐受人擺布的犯罪嫌疑人。
秦居烈又想起了,江雪律面對烏鴉都沉著冷靜不落下風,給人一種高傲疏離感,導致烏鴉進了藍泊山監獄後依然耿耿於懷,不斷地詢問獄警:true是誰?
烏鴉表示願意用情報的代價,換取江雪律的一切身份信息……如果說那個時候的江雪律像巋然不動的雪山,這一刻的江雪律像沒有支撐力的雪糕。
八成是他嚇到對方了。
秦居烈劍眉微皺,眼底閃過一絲幽邃,他自我反思了一分鐘。對敵人和犯罪分子如秋風掃落葉般冷酷無情就算了,不能把這種作風帶入日常。
當年被他保護的孩子,八年後,不應該那麼怕他。
不過這一組照片,如果忽略對方越拍越緊繃的臉,看久了,整個姿態竟然有些可愛。
秦居烈盯了一會兒,還是把照片保存了下來。
「是我的失誤,我應該把錦旗拿過來。」
讓江雪律舉起錦旗,跟警方拍照的話,就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雖然錦旗大金大紅,很是俗氣,可代表了一種榮譽象徵,不會令人產生任何聯想。
江雪律吶吶道:「沒事的。」
反正他回去就會p掉自己那張臉。
也許是吸取了這一組照片的教訓,江雪律和其他警員再拍,姿態就自然很多。
齊翎事後吐槽:「果然是蔣隊和秦隊太嚇人了,只會哥倆好搭人肩膀,連一個活潑的『耶』都不會比,笑也不會笑,當然怎麼拍都讓小同學像是被警方制服的嫌疑人。」
秦居烈恰好聽到了:「……」
臭小子,他們聽得到!
——
新的周一,少年的身影混入人潮,他的步伐不緊不慢,一如往常般自然,誰也無法猜到,上周末他去了首都。
而時光飛速,一轉眼也到了期中考試的日子。越是臨近考試,班裡學習氛圍越發濃厚,即使是上廁所,也沒人敢多磨蹭,去了一下子立即回座位上,指望多背幾條公式。
班主任姚老師見狀,冷笑一聲:「明天就考試了,一些同學平時不努力,這幾天才來臨時抱佛腳呢,開始搬桌子吧,雙號把自己的課桌搬出去,單號的桌子留下。」
「老師!你上次就讓雙號搬!這一次該換單號了!」
一個女生舉手道,臉上表情氣鼓鼓。
姚老師從善如流,「對不起老師記憶不好。」上一次月考都是九月底的事情了,他哪裡記得住當時喊單號還是雙號了,往往怎麼順口怎麼喊。
「那這一次就單號同學搬桌子,雙號的留下。書本全部清空啊!」
「知道啦。」班裡響起拖拉桌椅的聲音。
班主任不忘鞭策勉勵道:「這一次考試是全市統考,二中、四中乃至七中都會跟你們競爭,到時候成績出來了要排光榮榜,那榜要掛學校外邊,學校還要組織家長會,你們要好好考!」
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