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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不上時代了?
總之,救人要緊,這抽象的世界,不要用常理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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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律面無表情,手起槍落極為迅速。
他一路走向任何可能有監控的地方,一點也不浪費子彈,就是打!全部打爛!反正子彈管夠!
酒店外,大夏天站在警戒線外差點中暑的姚明志,也被這一槍嚇了一跳。
畫質有些糊,別人看不出那個鴨舌帽是誰。
他作為老師還認不出來自己的學生嗎?
發現直播里是自己的學生,姚明志嘴一歪,差點咬到了舌頭,反應過來後驚愕地抓著手機。
一眼也不敢錯開。
江雪律手機充電後,跟他通過電話。姚明志一直在說,你們堅持住,江雪律都說好的好的。
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安慰誰。
今天他知道,監控暴露後,他整個人都嚇得面無人色。
原來總控室一直都有人駐守,酒店被襲擊時,駐守人員知道不妙,連忙將門反鎖。但恐怖分子通過手榴彈強行轟門,破門而入。
看到電梯驚魂時,姚明志整個人都快不能呼吸了。
他差點要嚇死了,幾乎要破開屏幕大喊:別去!
他的學生們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驚險一刻,對心臟極度不友好,
他人都恨不得死在裡面了。
他給學生瘋狂撥電話,居然占線。
還好他的學生聰明,馬上就反應過來,開槍擊碎了監控,以至於他的心情大起大落,如同坐了一趟過山車刺激,渾身癱軟下去。
剩下的只有一個問題:
「我的學生會開槍?我的學生居然會開槍!」姚明志喃喃自語,「江雪律這孩子,我好像從不了解他。」
他是有什麼隱藏身份嗎?
監控事件後,酒店裡的時間又凝固了兩個小時。
穆扎米爾知道,「監控狩獵」的策略失敗了。
但搞事是每一個反派的天性,堪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個小時後,他又一通電話打給了酒店外的媒體,讓媒體轉接給酒店內的倖存者們。
媒體早就得到消息,有一批25人的倖存者淪為新人質。穆扎米爾沒有放棄直播,他讓阿泰等人把這些人質集結到大堂。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心中不安感極為強烈。
要幹什麼?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
鏡頭裡,一個持槍的暴徒站著,也許不知道什麼是直播,他面無表情,神色冰冷好似要審判罪惡。
而一群人質蹲著,無論這些人質怎麼無助、哭泣、哀求,這名暴徒都無動於衷。大家感覺頭皮發麻。
「我靠,又要幹什麼?想當著全世界的面殺人嗎?」
媒體呼吸粗重憤怒,就在這時,鏡頭裡說,「我們首領想知道treasure是誰,如果他願意站出來,我們就不殺這群人。」
「啊???」
說的是不殺人。
沒說放人質。
大家都傻眼了。
這是什麼要求,這是明目張胆地挑撥離間吧?還是準備把treasure架在火上烤?
江雪律也沒想到,他心跳在這一刻陡然一停。
這種道德綁架帶來的氛圍,緊張又急促,別有一番感染力。
「我們說到做到,說不殺人就不殺人。」屏幕那頭的人笑道,反正貴賓室還有一批人質。
酒店裡一片死寂。
大家互相看來看去,沒人知道誰是treasure。
江雪律正準備站起來。
突然,鴉雀無聲中,人群之中,有三個身影站了起來。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凝固了,心都懸起來了。
穆扎米爾沒有露臉,他畫面接收媒體信號,耳朵聽阿泰反饋,而後遠程通過衛星電話遙控聲音。看到這一幕,他眼睛眯起,投以似笑非笑的視線,「treasure,怎麼會有三個人呢?」
話音落下,一個坐下了。
還有兩個。
膝蓋剛抬起,還坐著的江雪律:「……」
那他是誰?
第兩百七十章
現場站了兩個人,他們是treasure的話,那我是誰?
膝蓋正彎著,江雪律身體維持著起身到一半的狀態,心情極度蒙圈,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又要往何處去」。江雪律的能力常常能幫助他,透過一件事情的表象抓住本質的脈搏,察覺每一個當下,預判每一個人可能會出現的言行舉止和反應。
可預判如他,也他完全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導演喬賽特滿臉緊張地站了起來。
結果看見站了兩個人,這個外界誇讚的天才導演神色明顯也愣了一下,猶豫了半晌,哐當一聲又給坐回去了,八成他也知道,自己這冒名頂替頂得毫無說服力。
場上還站了兩人,一個是孟冬臣,一個是愛德華。
但這競選「誰是treasure」的賽場,賽況無比激烈,兩名選手都不願意退出這場競選角逐。
江雪律想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恐怖分子手裡有槍,要是競選成功了,很可能要挨槍的,跟美利堅總統一個待遇。
江雪律凝思一想,迅速明白,孟冬臣在想什麼。
為了掩護他。
果不其然,孟冬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整理了一下衣服領口和腕部手錶,落落大方地站起來。所有人都無比吃驚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俊朗的黑髮男子,孟冬臣心理素質絕佳,表現在他目光澄澈、態度也坦蕩,他說:「我就是treasure,我站在這裡,不要傷害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