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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他們背後忽然傳出來兩聲咳嗽聲,回頭一看,是個子瘦小的主管謝全,謝全面色不虞,他和李素連忙讓開路。
謝全一隻腳踏進包廂,燈光霎時大亮,齊刷刷的喊聲傳來:「主管生日快樂!」
禮炮聲一個接一個,他們三個耳朵嗡得一聲響,身軀大震,被連累得禮花落了滿身。
李素,閆與桉:「……」
他倆什麼都不知道啊,老員工都沒告訴他們。
謝全又表現得很驚喜:「老頭子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了,難為你們記得,謝謝各位。」
包廂里人聲嘈雜,生日快樂,祝福之詞此起彼伏,看起來同事們其樂融融。他倆尷尬之色盡顯,亦步亦趨跟進去,挑了個犄角旮旯坐著。陳希清坦然,坐到了謝全的右手邊。
桌子前面的餐具已經拆了封,有服務員在一個一個為他們斟酒,幾位女孩子跟前也倒了酒。
閆與桉抓狂,怎麼辦?他一點兒酒都喝不了。
「我偷偷倒了行不行?」他在心裡盤算。
說時遲那時快,服務員手剛停,謝全就站起來,舉著杯子:「這一年來大家都辛苦了,我先敬大家一杯。」一飲而盡。
他硬著頭皮也跟著站起來,舉著杯子,腦子裡一片空白。
桌上同事們的酒杯碰撞,乒桌球乓響著。忽然,他的酒杯也很快被撞了一下,那人的杯口低了他杯沿好多。他抬眼,剛好看到陳希清仰頭喝下酒,喉結滾滾。
「尤其是咱們部門今年的兩位實習生,表現優異,考核的各位領導都在夸。」謝全夾槍帶棒,領導一詞,直接暗指陳希清這個關係戶。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倆身上。
李素一杯酒下了肚,笑呵呵:「都是領導栽培得好,同事們幫了大忙。」心裡早罵了八百遍。
只剩他一個人了。
半晌,他說:「我喝不了酒。」
「就一杯而已,這點兒都喝不了嗎?」一位男同事說。
謝全肉眼可見的臉色發黑。
他仍舊在說:「一口都喝不了。」
「哪有人一口都喝不了的?酒量酒量,多喝酒才能成量。」又有一人起鬨,「快喝快喝,主管生日呢,還是春節前的最後一次團建。」
陳希清捏著杯子,手背小臂上青筋逐漸顯現,他沒敢看過來,嘴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閆與桉朝謝全望了眼,謝全吹鬍子瞪眼的,他一咬牙,喝了下去,這份工作,他還想要。
他反拿杯底,展示了一遍,坐下。
「這不就喝下去了嗎?」
話音剛落,他腦袋一栽,磕到了桌子上。席間安靜了三秒,又繼續吵鬧起來。
「真醉了,酒量還得練啊~」
「與桉,與桉。」李素在旁邊搖他,叫他。
陳希清放下杯子,站起來跟謝全說了幾句話,臨走前給謝全半鞠躬,繞過半張桌子,直接扶起來閆與桉。
閆與桉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順著陳希清力道站了起來,靠到了陳希清身上,他小聲喊:「陳希清。」
陳希清心像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嗯,我在。」
他一手按住閆與桉的背,閆與桉腦袋靠在他肩上。一手挎住閆與桉的書包,胳膊上搭著閆與桉的圍巾:「我帶您走。」
閆與桉:「不用,我沒事,總要習慣喝酒的。」
陳希清:「您醉了。」
「我先帶他走了。」陳希清跟李素打個招呼,在眾人視線下,半扶半抱把人帶了出去。
出了門,陳希清用自己身體撐著閆與桉,把閆與桉靠在牆上,閆與桉抿嘴,閉著眼,眉頭緊皺,臉白皙中透著紅暈。離陳希清只有尺許遠,陳希清看得心砰砰亂跳:「好漂亮的雄子殿下。」狠咬了下舌尖,讓腦子裡清醒清醒。手撥開閆與桉劉海,摸摸額頭。
閆與桉搖頭甩開陳希清的手,說:「我是人,不是雄蟲。」
陳希清低笑:「好,您說的都是對的。」
「還好,沒腫。」閆與桉這回乖乖讓碰了,陳希清又揉了揉閆與桉額間,安靜地靠在肩上。
陳希清的心跳地飛快,快要克制不住地跳出來。閆與桉就靠在自己身上,好想被觸碰,忍不住:「雄主。」
「嗯。」
陳希清一把把閆與桉抱緊,深深吸一口:「希清逾越,等您清醒了請罰。」
「唔。」閆與桉被箍得太緊,難受,推開陳希清:「鬆開我。」
「是。」陳希清得逞地挑眉,反手打橫抱起他,下樓。
他只覺得身心輕飄飄的,像落在了棉花上。頭被酒精刺激得麻勁一股一股往上涌,他想翻個身子卻動不了。
「您別亂動。」陳希清緊了緊手,「您怎麼一點兒酒都喝不了?」
他抬手敲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可能因為我太討厭酒。」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陳希清瘦削的下巴。
「陳希清,放我下來。」
第33章 被迫破開
「請您稍等。」陳希清這會兒正在下台階,怕突然一放他下來摔倒。等到餐館門口,確定沒水後,才把他放了下來。
他現在腦子還是有點懵,站在原地,朝著那個吊燈看,陳希清拍拍他的肩,說:「您別動,等我一下。」
他看得眼花,腦袋好悶,想去通通風,點了點頭,朝外面搖搖晃晃走了出去,坐到了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