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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鳶是怎麼都沒想到,太極殿內居然會是這樣的情狀。
所幸善鳶離鹿咸離得遠,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善鳶也不想看到什麼污眼睛的玩意兒,她不由自主的靠向了鹿鳴,鹿鳴也不避諱地背過了身,用高大的身軀阻絕善鳶的視線。
受到的驚嚇太深,善鳶並沒有注意到她和鹿鳴此刻的動作有多曖昧,倒是舒染染注意到了,她一改臉上百無聊賴的神情,興致盎然的望向了自己的兒子和准媳婦,臉上勾起了難得輕鬆的笑意。
善鳶輕輕顫抖著,手腳也發冷了起來,這些反應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如果不是鹿鳴警覺,今日在大殿之上醜態百出的就是鹿鳴了,一想到這事如果發生在鹿鳴身上,善鳶心裡就隱隱作嘔。
皇后的心實在太歹毒了,如果這事情發生在鹿鳴的身上,鹿鳴就毀了,鹿鳴可沒有一個強大的外家可以支持著他。
鹿鳴心裡頭一陣暖流流淌,他知道善鳶為他打抱不平,這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還要受用。
鹿鳴又說了一次,不只是要她別看眼前的景象,更是要她別去看人心的髒污。
一切都要結束了,未來他會打造一個乾淨優雅的環境,讓善鳶能夠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活著。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必須把眼前的阻路石去除,並且翻越眼前的高山,走上登峰造極的那條道路,獲得至高無上的權力。
「是你、是你害了吾兒!」這一回,寧皇后聽到了鹿鳴的聲音,她一聽到鹿鳴的聲音,全然失了平素的端莊優雅,拎著裙擺小跑步向鹿鳴,市井潑婦似的指著鹿鳴的鼻頭大喊。
「賤種、賤種!」她雙眼崩發出深深的怨恨,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了。
鹿鳴保持著守護善鳶的姿勢,微微側首望向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冰冷如深潭,一點情緒都沒有,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死物。
寧皇后心中的氣無處可發,幾乎是要將她給吞沒,想起一早所受到的屈辱,她簡直是心塞、羞憤欲死。
昨日夜裡,大宴至夜深,三品以上官員都在宮裡留宿,內外命婦一早便到她的鳳鸞宮請安。
為了要確實讓鹿鳴被釘死在恥辱牆上,一擊讓他死而無法翻身,她刻意領著內外命婦到側殿花園賞菊,賞那朵她為了菊玉露初宴耗費大量心血才養活的鳳凰振羽,那朵鳳凰振羽顏色極正,沒有任何雜質,每一個花瓣都完好無缺,是百年難得一見上品。
就在側殿裡,傳來了極其淫亂的聲響,小娘子們被宮人帶到了正殿,黃是裡面最有威望的大長公主和幾個三品大員家裡的一品誥命老太君陪著她進殿查看。
她滿心痛快,總算可以除去那個聲勢水漲船高的小賤種了!
誰知道當長公主怒不可遏的命人拉開那放肆狂徒之時,愣愣了喊了一句,「太子?」
她這才猛然的注意到,那男子不是鹿鳴,是鹿咸!
她當下明白了,她被反將一軍了。
鹿鳴果不愧是鹿鳴,就算她極力的否認,心裡卻已經承認了鹿鳴的優秀,如果鹿鳴是從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就好了,可偏偏鹿鳴是舒染染那賤人的兒子!
明明當年就是她先喜歡上鹿壑的!寧則雲從小就心系鹿壑,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成為鹿壑的妻子,誰知在某一年秋狩過後,他居然愛上了別人!
不管她怎麼尋死覓活,都無法讓姑母鬆口,若非後來世子死去,姑母也不會想到要讓她成為鹿壑的側妃。
自從成為鹿壑側妃以後,一切都順遂她意了,可怎麼偏偏,鹿壑給舒染染的孩子就是這麼完美?又生得俊美,又聰明伶俐,事事都壓她的咸兒一頭不說,命還特別得硬,就像那野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寧則雲氣急敗壞,手掌高高舉起,眼見就要落在鹿鳴的身上。
「放肆!寧則雲!你眼底還有沒有朕!」
就在那一掌落下之前,鹿壑怒吼了一聲。
「那皇上眼底,又有妾身嗎?」寧則雲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戀慕了大半生的男子,挑釁似的,那一巴掌就要往鹿鳴臉上招呼。
可鹿鳴已經不是那一年能任她打罵的孩子了,一股鑽心的痛從手腕腕部傳來,鹿鳴就這麼緊緊捏著她的手腕,之後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皇后,請自重。」連母后都不喊了。
第三十章 恩怨
鹿鳴眼底的殺氣令寧則雲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她此刻深刻的感受到,以往那個被他捏圓搓扁的小崽子已經成長成了她無法控制的猛獸了,只要是妄圖接近,便要有被反撲的覺悟。
寧則雲已經在後宮叱吒風雲多年,這是她頭一回打從心底眼感到膽寒,令她忌憚的,居然是一個年紀大概是她一半的青年。
在這之前,她不曾真正把他放在心上,只覺得解決他,只是時間的問題。
寧則雲自覺在鹿鳴這兒討不了巧,便把目光放回鹿壑身上,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太精明的人,碰上鹿壑更是屢屢犯混?
「皇上,不是妾不把您放在眼底!是您太過偏心,難道榮王是您的孩子。太子就不是您的孩子嗎?您從以前就是如此的偏心!」寧則雲這輩子最愛的人便是鹿壑,明知爭不過貴妃,可她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放棄。
她還記得兒時跟在鹿壑身後,一聲一聲壑哥哥的叫著的那些時日,她把他當心儀的兒郎,可偏偏那時他心中沒有風花雪月,僅僅把她當作一個妹妹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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