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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年竟還小,善鳶被一眾女子一同上吊的場面嚇得哭了出來。
年紀大的妃嬪那是認命了,可是年輕的那些美人、貴人,有一些是被生生吊上去的。
鹿鳴自己也嚇得臉色慘白,卻是將幼小的她護在懷裡,他那時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她在他懷裡感受到了他的戰慄,或許就是在那一刻,兩人之間的情感產生了共融,讓他們之間多了一股親昵感。
從那一天起,她就對這個溫柔的小男孩很有好感,每每跟著母親進宮,都喜歡跟著他。
那時她的父親還手握重兵,所有的皇子女都喜歡跟她親近,可她誰也不親,就只喜歡跟在鹿鳴後頭,像是鴨子的小尾巴,走路還擺呀擺的。
如今她已經忘記了當年的恐懼,記憶中似乎只剩下了那一年他的溫柔。
也不知這些年發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兩人之間事件行漸遠,直到如今,似乎已經沒了什麼牽繫。
只是,兄妹。
寅時剛過,天還未亮,善鳶便從床上坐起了身。
「郡主,可有什麼要吩咐的?」絲韻從床榻上起身。
自從父親戰死,善鳶就淺眠,年幼的時候夜裡還要人哄著睡,年紀大了一些能自己睡了,可是腳榻上總是要有人值夜。
這塊腳榻長年由絲韻和竹聲輪流睡,上頭已經鋪了暖和柔軟的褥子和錦緞做的被子。
就算被褥很軟和,絲韻也睡得很淺,幾乎是在善鳶一起身,她就跟著清醒了。
「準備洗漱,等會兒請慶喜準備馬車,咱們出宮一趟。」慶喜是皇帝鹿壑身邊的慶忠公公的大徒弟,在長春宮當差,只要他一聲吩咐,內務府馬上會準備好馬車。
倒也不是信不過五皇子,只是事關鹿鳴,還是得謹慎的處置,以免一個不小心,鹿鳴便要背腹受敵。
鹿壑畢竟是由王爺的身份登基,當年上位十分艱難,就算他有心和舒染染一世一雙人,情勢也不容許他這麼做,他的子嗣以皇帝來說並不豐,可是如今已經臨近成年的皇子也有七個了,鹿鳴身為貴妃之子,又是太子之下年紀最大的皇子,有千萬雙眼睛盯著他瞧,只要稍有不慎,迎接他的將是萬劫不復。
「是。」絲韻精神來了,只要能讓兩個小主子見上一面,她能高興個一整天。
善鳶也不是不知道絲韻的心思,只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第五章 相見
半個時辰過後,善鳶和絲韻穿著一身淺藍色的宮女衣裝,低調跟著長春宮正要去浣洗的宮女的隊列,此時頌儀追了上來,把一個漂亮的匣子交給了善鳶,「郡主,娘娘不方便走這一趟,吩咐了婢子把這個匣子交給郡主,請郡主務必轉交給王爺。」
「好的。」善鳶捧著那個漂亮的匣子,內心是一陣說不出的難受,這天家的母子也真是難,等孩子封王立府以後,要見上一面,是難上加難,等孩子有了封地以後,母親就被留在京中,像是個人質一樣。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匣子,卻是萬千母愛,善鳶拿著那個小匣子,只覺得這個匣子無比的沉重。
「我會把匣子好好的轉給兄長的,讓義母放心。」
「就交給郡主了。」
善鳶徒步走了很長一段路,她也不喊苦,只是這嬌貴的人兒,額際已經沁出了粉汗。
要出宮一趟對她來說並不難,難的是不能讓人察覺,這偌大的深宮之中看起來富麗堂皇,可實際上底下黑暗的很,各種勢力錯雜,稍加錯漏,都能引發腥風血雨。
善鳶跟了一路,卻是在走到浣衣室的時候覷空拐了個彎兒落隊。
在那小路的盡頭,已經有人候著,那是一個帶刀的護衛,隸屬於羽林軍,他的手腕上綁了個五彩的長命繩,這是今日的秘密信物。
善鳶跟著那護衛約莫兩刻鐘過後,那身材頎長、長相端正的帶刀護衛對著善鳶道:「要委屈郡主了。」
對於美麗的小姑娘,男人都有著一種先天的保護欲,一想到要委需小姑娘搭上顛簸的貨車,那護衛心裡就不免難受。
既然是低調出皇城,那便無法搭上舒適的馬車,而是必須搭上宮人補給貨物的貨車。
「不妨事的。」善鳶不是那麼嬌氣的主,在這一點,皇帝把她交給貴妃是正確的,如果交給皇后,那怕是要被養歪了。
善鳶和絲韻一同上了馬車,就著不是那麼舒適的馬車出了宮門,顯然貴妃已經打點過,一路上非常的順暢,馬車一路通往上東市,善鳶在上東市下了車,走進了京城最知名的首飾鋪子緣翠樓。
這緣翠樓背後的東家就是善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當朝女子以恭順為美德,士農工商,士族又要重顯家風,又需要大量的資金,所以小娘子們手上多半有一兩家店鋪,卻不輕易透風,有時候連丈夫都弄不清妻子到底有多少家底。
緣翠樓日進斗金,卻不是善鳶手下最賺錢的產業,她的產業能夠業績蓬勃、蒸蒸日上,左不過也離不開鹿鳴的鼎力相助,緣翠樓所有的寶石都是他讓手下押送回京,用最實惠的價格算給善鳶的。
善鳶和絲韻熟門熟路的走到了櫃檯後方,貓下了身子,店裡的掌柜對這一切似乎習以為常,處變不驚,在合適的時候敲了三下櫃檯,絲韻打開了櫃檯後方一個小暗門,兩個人就這麼鑽了進去,掌柜的用後腳跟踢上了那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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