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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確認了彼此的心意,他恨不得能夠馬上成親,可是卻不能,只能抓准了機會,多留在她身邊一刻是一刻。
馬車還沒到佇車石,已經有人在那兒等著了,其中包含了貴妃頌儀姑姑,和皇后身邊襄湘,以及慶忠公公的徒弟慶喜。
慶喜帶著皇命,清了清喉嚨,「皇上有旨,請王爺到太極殿一敘。」慶喜點名了鹿鳴,卻沒有傳召善鳶,顯然是不想讓善鳶攪和其中,這一點是合乎鹿鳴心意的,可善鳶卻不這麼想,與其在外頭干著急,她寧願與鹿鳴一道。
也還好皇后便是想要拉著她下水,總歸是她不痛快,所有人都不得痛快。
「皇后娘娘口諭,也勞煩郡主移駕太極殿,娘娘有話要問。」襄湘公公開口了,省去了善鳶的麻煩。
鹿鳴眉宇間一擰,正待開口,善鳶卻搶先了,「我去。」
善鳶都表明了自身的意願,鹿鳴也不好阻止了。總歸今日,他是不會讓那老虔婆討到便宜的,這些年的帳,該一一還清了!
第二十九章 整頓
一聽聞皇后傳詔善鳶,頌儀難掩憂色,又聽到善鳶乾脆的應了,她心裡更是發愁,不過身為一個下人,她卻是一句話都不能說。
頌儀向來安分守己,她深知舒染染的日子過得艱難,斷不會再不該開口的時候貿然開口,讓主子惹上麻煩,她自知奴婢的一言一行都會牽累主子,如果行差踏錯不但讓主子面上無光,還。
舒染染可不是皇后,有娘家、有底氣,怎麼橫怎麼來,連帶著她手下的宮人都有幾分的囂張跋扈。
頌儀無力阻止善鳶被皇后傳詔,她能做的只有本份內的事,那便是準備好軟轎,讓善鳶可以一路舒舒服服的被抬到太極殿,至於之後所發生的事兒,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她只能在心裡為自己的主子們祈禱。
「沒事的。」鹿鳴平時不多言,所有的柔情全都給了善鳶,也因為頌儀平時對善鳶特別用心,鹿鳴這才安撫了一句。
這一句對頌儀來說是寬慰,可對襄湘來說,卻形同挑釁,襄湘的目光投向了鹿鳴,眸底有著顯而易見的銳氣,鹿鳴坦然回視,如今他的眼中沒有任何身為人應有的溫暖,淡漠而無情,襄湘身為大內高手,立刻感受到那股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意,襄湘上一回感到如此戰慄,已經是他還是學徒的時候,面對自己的師父,他的師父是他無法跨越的大山,如今也無法跨越了,畢竟他的師傅已經成了一堆枯骨,墳頭草都要比他高了。
襄湘也是識時務的,他收回了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在心裡頭卻是九彎十八拐的,開始盤算了起來。
他該如何向他的主子言明,這之前一向隱忍的三皇子,似乎已經被壓制到了極限,即將產生反彈。
善鳶坐在軟轎上,一路上誰都沒再說話了,直到來到了太極殿,此時天色已經慢慢暗下,可太極殿依舊是燈火通明。
在宮門前,善鳶落了轎,到了太極殿的宮門,就連皇后、貴妃都得下地,一步一步地走進這象徵皇權的殿堂。
善鳶和鹿鳴沒少進入這介於前朝和後宮之間的宮殿,倒是不怎麼拘謹,兩人相視了一眼,步態閒適的走進了正殿。
正殿首座,鹿壑撐著太陽穴,閉上了雙眼,頭疼不已。
在首座之下放了兩把太師椅,一邊是貴妃,另一邊是皇后,貴妃舒染染神色麻木,似乎已經對這種可笑的場面見怪不怪,皇后寧則雲面目猙獰,氣得渾身發顫,她現在是有一口惡氣無處可發。
在御案的正前方,一對男女跪在那兒,女子畏畏縮縮的,掩面啜泣不已,男子跪姿隨性,一點正形都沒有,那女子便是皇后本來要塞給鹿鳴的寧家女,而那男子便是太子鹿咸。
鹿咸跪坐在那兒,意識還不太清明,他的記憶也有些零星,片片斷斷的,起先是他拿著陰陽壺給鹿鳴倒酒,裡頭是讓鹿鳴意亂情迷,血氣洶湧的猛藥。
在他下藥之前,他母后千叮嚀、萬交代,那藥性極猛。母后也知道他的秉性,也知道他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老愛尋醫問藥,讓太子妃氣得要死,怕他走了歪路,還特意警告了他,這劑猛藥下了以後,會導致男人不孕。
鹿咸從小就平庸,不管是讀書還是習武都不及鹿鳴,就連皮相也不如他,除了他是嫡子之外,他沒有任何贏得過鹿鳴的地方,他心裡對鹿鳴,早就已經是恨極了。
在看著鹿鳴黃湯下肚的時候,他是痛快的,那一睹砌在他面前的高牆,終究要倒下了。
可那杯酒,怎麼又回到他這兒來了?
鹿咸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如今,他還是沒能從藥性裡面解脫,如今他可是用全身上下的力量克制著自己,不要在殿前真正的醜態百出。
一開始被關進房裡他也是有些印象的,那嬌嬌柔柔的表妹準備要色誘鹿鳴。
當他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寧家庶女當真長得極好,要比他的太子妃好看得多。寧家的男人都好色,那庶女的生母必定是長相極美,才會被納為妾室,生出了如此漂亮的女兒,不只顏色好,就連身段也是玲瓏有致,令人回味無窮。
「放肆!」一聲怒吼,也沒能喚醒鹿鹹的理智,鹿咸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便把跪在一旁的女子拉近了自己的懷裡。
「咸兒!你這是怎麼了!咸兒!」皇后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制止鹿咸,誰知鹿咸力氣極大,竟是把自己的母親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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