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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憂幫內部的各種選拔和比賽的第一名都有獎金,還有加分,可以在年末清算時更高一步,但因為解憂幫太大,又內部競爭激烈,所以很多比賽的消息傳到各院院長那裡就被卡死。
你請我喝酒,我給你下藥,你暗算我,我明演你。
最後院長鬥爭贏了的,就直接在比賽上贏了,然後把冠軍安給自己院內的一名弟子。
南長老是五院院長,而五院只有謝相思一個女弟子,什麼幫花啦,什麼美女大賽的冠軍啦,就只能安到她身上。
謝相思的顏值實在能打,對此結果也沒人說什麼。她人又經常在外執行任務,消息閉塞,偶爾回解憂幫復命休息,對這加在她身上的諸多頭銜和光環一無所知。
她人不常在解憂幫,關於她美貌的傳說卻廣而流傳。
有人驚鴻一瞥,見到謝相思美貌,進而茶飯不思,相思深種。
解憂幫的弟子常年修煉和苦學,在謝相思不知道的角落裡,有師兄師弟們將她奉為心上神女,還花錢買她的行程,等著她回來時第一時間和她偶遇,再把情信扔給她。
謝相思:「怪不得上次七夕我回解憂幫,剛上山,就有無數東西砸向我,我以為是暗器呢!」
然後就都被她躲開了。
古有潘安出門擲果盈車,今有謝相思回山下情信雨,也是一段佳話了。
「所以你真的沒收到?」陳大帥的表情從憤怒一瞬間轉變成殷切,慕雲恨得踩他一腳,他也像是絲毫感知不到,只顧著看謝相思。
謝相思誠實地道:「我是真的沒收到。」
「所以我還有機會是嗎?」
謝相思內心複雜,面上沒泄露半分,「哎呀」一聲:「師兄一表人才,如果我早早知道,肯定——」
——「謝相思你敢再說下去,本王立刻開除你!」
裴緩的聲音近在耳畔,謝相思的一句話說到半句被硬生生地咬斷,視線張望著看向兩側。
經過這麼些天的適應,謝相思已經能很迅速地區分開裴緩的心聲和他本人用嘴說的話。
心聲有些模糊,像是近乎貼在她耳畔說的,每個字都很沉。
所以裴緩就在附近,糟了!
「師妹,你說呀,你怎麼不說了?」陳大帥還在苦苦等待。慕雲沒有愧對其反派長相,反應很快,見謝相思神情有些反常,稍稍側過身。
餘光里巷子拐角落下的影子裡,有一把隱隱要拔出的刀。
慕雲湊近陳大帥,低聲道:「有人來了。」
陳大帥還在眼巴巴看著謝相思,慕雲低聲吼道:「血王八來了!」
話音一落,陳大帥終於清醒,轉頭問:「在哪兒呢?」
慕雲其實就是隨口一說,想用刺殺目標喚醒陳大帥被謝相思勾得五迷三道的靈魂,看他清醒了目的達成,就隨手指著那邊:「巷口有人。」
兩人看過去,從巷子口緩緩走出一個人。
天是土黃色,地是土黃色,連西邊的太陽亦是比別處更昏黃,他就在這一片黃灰色中穿著一身絳紫色的錦衣華服,下擺月牙色的銀線繡著暗紋,行動之間波光粼粼,仿若銀河一線。
視線往上,他手提著一把刀,許是因不常用刀,手法生疏,骨節捏得泛白。衣襟之上蹭著點點的土,像是一路跑過來的,髮絲有些亂,臉上也落了一點兒灰。
平時的裴緩都是從頭髮絲精緻到鞋面,半點兒塵土也不沾身,眼前的這副狼狽樣子,不像他。
裴緩下巴微揚,唇邊溢出冷冽的笑,眸底的光碎成寒冰。
這個表情,也不像他。
即使他不是為她,但也提刀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謝相思唇發乾,抿了抿,心被這西北暴烈的風吹得像哪裡漏了一角。
下一秒,裴緩舉著刀:「誰罵本王血王八,給本王站出來!」
刀太重,身嬌體弱的懷王殿下舉了片刻,手忍不住發抖。
謝相思扶額,心道還是那個嬌弱的懷王殿下沒錯了。
陳大帥和慕雲交換了個眼神,一言不發直接飛身衝去圍剿裴緩。
謝相思運氣於掌,暴呵一聲,將刀鞘用盡全力甩出去,直奔慕雲的後背。
慕雲和陳大帥是同院,輕功也自然都是學的燕歸來,先前出來刺殺裴緩的卻是陳大帥,這說明慕雲的功力在陳大帥之下,肯定不敢去接她奮力的一刀。
果然,慕雲察覺身後呼嘯而來的攻勢,下意識跳身一躲。刀身和刀鞘間的暗線往相反方向一甩,攪到陳大帥的雙腳上,往後猛地一拽,陳大帥應聲倒地。
謝相思斬斷暗線,趁機握著刀,幾下落到裴緩面前。
刀尖指著陳大帥的面龐,他眼中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師妹,你居然對我下此毒手。」
「我解憂幫,拿人錢財,為人解憂,我接了單,就要護懷王周全。我如果讓你為了我放棄殺懷王,你會嗎?」
「我……」
陳大帥欲言又止,謝相思笑了一下:「所以什麼愛情不愛情的,不值錢的,我們解憂幫從不相信感情。」
她話說得不留情,卻沒要他的性命,佩刀一偏,刀刃向上砍到他後頸,陳大帥頓時暈了過去。
——「所以他們也不是愛情嗎?本王誤會了?」
謝相思聽到聲音後,攥著裴緩的手腕,將他再往自己身後掩一掩,刀尖對著剛才慕雲消失的方向,厲聲喝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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