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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魏雲嵐都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戰鼓一樣。
而更不可思議的,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到,他的臉也慢慢變紅了。
“阿淼,你……”
正當兩人還破不開著曖昧又尷尬的氣氛時,魏老夫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邊雪。”
兩人聞聲不約而同地往外看,聲音剛落一會兒,魏老夫人就獨自一人走了進來,身邊沒跟丫鬟。
魏雲嵐院裡的小書房門是對著外間的,魏夫人從房門外進來走到外間,一轉頭就看到了小書房裡的二人。
她顯然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她的兒子魏雲嵐緊緊抓著林淼的手,兩人的臉竟然都是泛著點紅的。
魏老夫人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這兩人不可明說的曖昧,瞬間蹙緊了秀眉。
林淼在看見魏老夫人第一時間就掙開了魏雲嵐的手,把手抽了回來。
魏雲嵐則是起身道:“母親,你怎麼過來了?”
魏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林淼,轉而對著魏雲嵐道:“我不過來能行嗎?白天你去寧王府的事情已經在帝京傳開了,估摸著晚一些陛下就該召你們進宮。”
林淼低著頭,乖順地行禮而後緩緩退出去,順便把外間桌上的水盆端走。
林淼走後,魏老夫人換上了一臉複雜,“邊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魏雲嵐今日直接從兵部去寧王府找回林淼時就沒想過這件事能瞞著,“母親,今日之事我不後悔。”
魏老夫人不能理解,“就為了一個林淼?你甘願與三皇子交惡?”
魏雲嵐神色淡淡的,“母親,即使沒有今日之事,我與三皇子亦沒有可能交好。”
“那也比得罪了強!”魏老夫人有些動怒了,“魏家在帝京向來是風口浪尖上,你與你兄長行事自當謹慎小心,帝京不比在北境,皇城腳下的規矩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看你就是昏了頭了!”
魏老夫人很少這麼不留情面地訓斥魏雲嵐,因為他從小到大,除了婚事外就沒讓她操心過,可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讓她驕傲的兒子竟在今日直接闖入皇子的府邸。
魏雲嵐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哪裡不對,“母親,今日我若是去晚了一刻鐘,阿淼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沒人說得清。”
“你一個當主子的,公務這般繁忙,竟然還有閒心去操心一個下人嗎?”魏老夫人怒聲道:“今日之事若你父親還在世,他定不會輕饒你!”
如果不是憤怒到了極致,魏老夫人也不會把已經過世的魏老侯爺搬出來說話。
魏雲嵐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魏老夫人看著他,“林淼我會讓人送走,事到如今我不會再允許他留在鎮北侯府。”
魏雲嵐愣了一下,搖頭,“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他也得走!”魏老夫人厲聲道:“且不說他給鎮北侯府惹的麻煩,就憑你待他的態度,我留他不得!你不要忘了,你的親事陛下還在斟酌,若是被人知道你……”
話說到這魏老夫人都說不下去了,她憤憤地甩了下衣袖,轉身要走“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母親。”魏雲嵐直直看著魏老夫人的背影,“我說我不同意。”
魏老夫人猛地停下腳步,一臉不敢相信地轉過臉。
魏雲嵐緩緩道:“我答應過阿淼不送走他,我也不會送走他。”
魏老夫人臉上的表情震驚與失望交織,最終化成無力和無奈,“你是喜歡他了?”
魏雲嵐沉默了片刻,“你就當是吧,無論如何我都希望母親你不要為難阿淼。”
魏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
太陽落山前,宮裡來人,陛下傳召。
最終這件事情還是傳到了陛下的耳朵。
魏雲嵐和三皇子青陽晗禛皆被請進宮,朝中有不少人都在暗自打探御書房的動靜,畢竟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的。
往大了說魏雲嵐這不敬皇子的罪是穩的,往小了說魏雲嵐和三皇子兩人是打小就認識,兩人幼年時開蒙到一起進太學,再到後來魏雲嵐離開帝京去往北境怎麼都能算是同窗一場。
他們最想知道的就是陛下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魏雲嵐進御書房時三皇子已經在這了,他像是早就到了。
大殷皇帝年近五十的年紀,面容端正,雖已見蒼老卻也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
魏雲嵐走進門行禮後他便放下手裡的奏摺,看了魏雲嵐一眼,又瞥了站在一邊的兒子,“你們這是在鬧什麼呢?”
說著他又看向了魏雲嵐,“魏愛卿,朕聽說你今日是闖了寧王的府邸帶走了一個人?”
魏雲嵐拱手:“回稟陛下,確有此事,那人是鎮北侯府上的管事。”
皇帝聽了視線一轉又看向三皇子,“為什麼鎮北侯府的管事在你府里?”
“……我給帶回去了。”
皇帝眉毛微挑:“為什麼?”
“……合眼緣。”
皇帝無奈地搖搖頭,“你啊,也該收收性子了,打小我行我素,哪裡有皇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