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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澄洗完澡出來就穿了條平角褲,被一拉就開。幾個挺用力的巴掌,扇得小麥色的肉一顫一顫。
應小澄猝不及防挨了打,有點氣又有點慫,爬起身想往床下跑,惹不起躲得起。
但柏潯抓住他的腳踝,又多扇了兩下。
“你瘋啦?”應小澄蹬腿掙扎,小聲說:“我不給你弄了。”
柏潯就不扇他屁股了,改用嘴咬。
應小澄跑不了,只能被他按在床上,挑最軟的肉咬。
“我讓你覺得很累?”
應小澄猛搖頭。
“你受不了我?”
“沒有沒有,那不是我說的。”
“你不喜歡我?”
“誰能比我更喜歡你!”
柏潯就要跟他翻舊帳,所有應小澄失憶時對他說過的每一句不好聽的話,沒有及時哄他的時刻,讓他覺得傷心難過的瞬間。像個受盡委屈的人使勁告狀,因為只有愛他的應小澄會把他所有情緒和感受放在心上。
“那不是我說的。”應小澄對於他把帳算自己頭上感到委屈,“我怎麼可能會對你說這些話。”
“就是你說的。”柏潯埋頭咬他的脖子。
應小澄疼出眼淚,手捂著眼睛說:“就不是我。”
“是你。”柏潯拉開他的手,親他的嘴唇,“是你的心裡話。”
失憶的應小澄就不是應小澄了嗎?當然還是他。喜歡他的應小澄不會說的話,就由那個不記得他也不喜歡他的應小澄說出口。
沒有記憶,不會被從小到大的感情左右,由此所說的都是最真實的感想。哪怕現在的應小澄沒有覺得疲憊,可日子長了總有一天,喜歡他的應小澄也會對他說,喜歡你讓我覺得很疲憊,很辛苦。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糟糕的人,只會無盡地向應小澄索取,索取他的愛和包容。以為這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以為應小澄不需要他回應。
“不是我的心裡話,我沒有這樣想。”
柏潯把應小澄抱在腿上,自己親手扇腫的自己揉,漆黑的眼睛深邃得像能望進應小澄的心裡,“是我不對。”
應小澄的心尖顫了一下,微微蹙起眉,聽不得他這種話,“你哪裡不對了?不要這樣說。”
“我沒有照顧你。”
“我很堅強。”應小澄說:“真的,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
應小澄沒有一天抱怨過環境,自然也不曾對柏潯生過哪怕一句怨言。
他是天生知道如何愛一個人。生在大山里,心胸也如同大山廣闊,從不與人計較,也不會計算個人得失。
哪怕很正常的邏輯,比如我對你好你也應該對我好,他卻唯獨不會在柏潯身上成立。
他遇見柏潯太早了,7歲的年紀未必知道什麼是保護欲,卻已經知道了要保護好柏潯。因為心疼柏潯小小年紀被迫離開親人,被壞人偷到一個與世隔絕的窮地方,每天吃不慣穿不暖,想家了也回不去,或者可能永遠也回不去。
他7歲就學會體諒他,知道他性格脾氣天生如此,所以從來不會對他有什麼要求。巧的是柏建林也這樣,才慣出今天這個難搞的柏潯。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我也不是要你也照顧我才照顧你的,當然了,你要喜歡我這個是不用說的,因為……”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喜歡你。”
應小澄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下意識追問:“你說什麼?”
這一點也不難。
柏潯願意再重複一次,“我喜歡你。”
應小澄看著柏潯的眼睛,原以為自己還需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沒想到失個憶竟然提前完成了。
“我賺了呀。”應小澄怔怔地說出心聲。
柏潯看他的眼神露出不解。
應小澄癟了癟嘴,小聲地說:“我以為你是不會告訴我的。”
柏潯不想幫以前的自己說話。
應小澄癟著的嘴一下又笑起來了,連屁股都不疼了,“你再說一次。”
“今天我已經說兩次了,明天再說。”
“你在不好意思嗎?”應小澄嘿嘿笑著去親他的嘴。
兩個人滾進被子裡,從白天滾到太陽下山,天馬上就要黑了。
應小澄畢竟是運動員,有自制力,知道再不回家來不及了。但柏潯根本無所謂,每一次都能把要爬下床的應小澄拉回來。
“你說天黑前退房,你是不是騙我的?”
應小澄沒有脾氣地被他按回床上弄,該腫不該腫的地方都腫了。
柏潯不知饜足,他現在體力比以前好多了,應小澄可以不用自己動,但也跑不掉就是了。
應小澄在回家吃飯和縱容柏潯之間總是一再選擇後者,結果就是楊娟打電話找過來了。
差點把應小澄嚇死的是,柏潯接了他的電話。
“阿姨,是我。”
應小澄拼命捂住嘴,耳朵豎得緊緊的,腰繃得比耳朵還要緊。
他背對柏潯看不到他什麼表情,只感覺腰上的肉被掐了一下,那隻手要他放鬆。
“他不方便接電話……嗯,去廁所了……不用等我們,我們吃完再回去……我知道,我會注意他進嘴的東西……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