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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澄從客臥的床上醒過來,旁邊柏潯還在睡。昨夜兩個人鬧得很晚,床已經沒法看了,只能到次臥睡。次臥的床小,睡兩個人就得擠著睡。
應小澄慢慢坐起來,可還是吵醒了柏潯。
“去哪?”
應小澄聲音幾乎發不出來,“起床。”
“躺下。”
應小澄也沒有很想起,柏潯既然說到他心坎上了他就順勢躺下,唉聲嘆氣,“我感覺我哪裡都疼。”
柏潯轉過身體平躺,閉起眼好像又睡著了。
應小澄掀開被子偷偷看一眼,兩個人都沒穿衣服,就紅著臉放下了。回想昨晚,他羞得耳朵都紅了,又為柏潯身心都屬於他感到高興。無法形容的滿足感已經遠遠超過身體上的不適,
“心心,這不是各取所需了,對嗎?”應小澄在被子裡轉身,面向柏潯,既開心又害臊。
過了一會兒,柏潯睜開眼看他,眸子沉沉的,卻不說話。
應小澄跟他對視,睡前哭過的眼睛眼角還是紅的,眼神融融的好像能流進人心裡,小聲說:“我覺得不是了,因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是嗎?”柏潯有些傷人地反問。
應小澄沒被傷到,肯定地點頭,“是的。”
柏潯還想聽聽他要說什麼,“你從哪裡看出來?”
“你都沒力氣了還……”應小澄說的是後半夜的事,柏潯不願意動了讓他自己來。但這話他沒敢說完,及時懸崖勒馬。對著柏潯越發黑沉沉的眼睛,小心地說:“反正我們兩情相悅了,你以後要是喜歡別人了就叫出軌,我不會放過你的。”
過了一夜,應小澄的語言越發叫柏潯匪夷所思,“你要怎麼不放過?”
“沒想好,反正不會放過你。”應小澄被子下的手摸過去牽住他,“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柏潯掙了一下,沒掙開,就由著他去了。
應小澄玩著他的手指,聲音小小的,“你不會這樣的,對吧。”
他還是小心地暴露出恐懼不安,怕已經做到這個程度了,未來還是有人會奪走他的心心。
柏潯閉著眼沒有反應。
應小澄慢慢擠到他身旁,臉頰貼在他肩頭上,“這些事我跟別人做不了的,我只跟你,你也只跟我好不好?”
昨晚的柏潯,他希望只有他一個人見過。
愛情跟友情終歸不一樣,他從柏潯身上得到的越多,心就變得越窄。像凌晨發生的那些事,任何一件柏潯要是對別人做了,他都要受不了的。他覺得柏潯有必要知道。
“如果不是的話,你就不是我的心心了。”
這句話威脅意味很重,重得都有些不像應小澄。柏潯都睜開了準備再睡一覺的眼睛,沉沉地注視他。
應小澄是可以小小欺負一下,但不能真欺負著他,一點也不行,“我會去找別的心心。”
柏潯發現自己竟然判斷不出他這話有幾分真假,心頭驀然慌了一下。感覺十分荒唐,心心還能換的?
他要是能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換得了。
但這個小名對他的意義非同尋常,無論他是否意識到,“那我是誰?”
應小澄微怔,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間也覺得茫然,難以作答,“不知道……不是柏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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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應小澄從第一次見柏潯就這樣叫他。小時候還在一個村里時,他就整天心心長,心心短。村里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在笑話他,說他喝心心迷魂湯了。還有人說心心要是個女孩,早該和他訂娃娃親。
那時應小澄還小,但他知道什麼叫娃娃親。聽完心裡還挺美的,覺得心心要真是一個女孩,他長大了一定會娶她。可心心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兒,他娶不了。他想,娶不了也沒關係,心心就是心心,這一點是永遠也不會變的。
應小澄為這個名字傾注了多少感情,這個名字就有多大的意義,並且分量還在持續不斷地增加中。就算性情冷淡如柏潯也無法忽略這個名字的重量。
他從第一次見應小澄就被叫做心心,這是路心那個名字延伸而來的小名,毫無疑問只屬於他一個人。也是因為他,應小澄才會賦予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名不同尋常的意義。那麼也應該毫無疑問,人跟名都是他的。
想到這柏潯又安心地閉起眼,睡之前對應小澄說:“沒有,你找不到。”
“啥?”應小澄沒聽明白。
柏潯不想說話,還嫌他吵,沒睜眼手也精準捂在他嘴上。應小澄就沒聲了。
回籠覺容易睡得沉,兩人睡醒太陽已經下山了。應小澄把沒吃完的年夜飯拿出來加熱,又煮了一些小米粥給柏潯當主食。他自己飯量大,吃的米飯,水煮青菜簡單調一下味道,對付不餓就行了。
他的屁股得上藥,藥膏是柏潯在他做飯的時候出去買的。在外面走了好幾條街才找到還在營業中的藥店。藥買回來,應小澄自己躲廁所上。抹完出來臉都紅了一點。
晚上他趴在柏潯床上玩手機,在西山田徑隊大群里搶紅包,手氣好時能搶到十幾塊二十幾塊的,樂得呵呵傻笑。紅包搶完就開始刷朋友圈,點進去看到的第一條就是沈沅拍的旅行照片。他好像在國外的一個鄉下地方,拍的照片是羊群和牧羊犬。